「我哥晚上會回家吃晚飯,不是一個人回家,姚卿卿也會來,你可不可以也留下來?」
韓如歌微愣,「為什麼要我留下來?」
「因為我猜姚卿卿一定會很白目的問我補習補得怎麼樣了,我說很好她不會相信,我說不好她一定會說話諷刺我,如果你在場可以幫我說話。」
「邙先生在場,姚小姐不會說那些話才是。」
「才怪!她說那些話我明明听得很刺耳,可是我哥卻可以當作沒听見,因為他覺得沒什麼,我抗議的話哥哥也只會要我用功讀書,不要想太多。」
韓如歌想著自己要幫江婆婆說情的事,不是正好苦無機會?今晚留下來也許可以見機行事。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飯桌上看見韓如歌出現,邙尊訣有幾秒鐘的錯愕,沒有預期會出現的人在他看來就是不速之客,所以他決定不必給太好的臉色。
「我不記得邀請了你。」他高傲的說道。
韓如歌沒想到他會如此直接,不給她留情面,不過她只吃驚了一下,因為她知道他一直是一個不喜歡給人留余地的人,會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
正要說些什麼,邙若蘭跳出來幫她說話——
「哥,是我邀請韓老師留下來吃飯的,因為我想讓她看看我未來的嫂嫂到底長得什麼樣子,沒辦法……我形容了半天也形容不清楚,所以干脆讓她自己看看。」
姚卿卿第一眼就不喜歡這個邙若蘭口中的韓老師了,因為她不喜歡比她模樣清純的女人,她相信她的不順眼將會持續到未來。
就在姚卿卿打量韓如歌的同時,後者同樣也研究著這位富家千金。韓如歌想起邙若蘭的形容詞……妖里妖氣,其實姚卿卿身上並沒有什麼妖氣,只不過這位小姐把自己打理得非常奸,臉上畫著極細致的妝,因為年輕,膚質看起來很好;可能看在還不需要畫妝的邙若蘭眼里,會覺得畫了妝的臉就是妖里妖氣。
她同時也讀出了姚卿卿對她的不友善,甚至坐在邙若蘭身旁的另一個女人——孫栗齡,好像對她也有敵意。她不想分太多心在這些人身上,她留下來吃晚飯的唯一理由是她要向邙尊訣請求一件事,請他不要逼江婆婆賣地。
「哦……原來是你的老師啊,一定很會教吧?」姚卿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是啊,如歌姐是T大的喔,當然很會教。」邙若蘭大聲的說道,好像是她自己念了T大。
「是T大的呀……這麼厲害,那你認不認識安祈典?他是學生會會長,听說很多女孩子都好喜歡他,把他當作性幻想的對象。」姚卿卿又道。
「祈典和我在同一個畫室學畫,算有一些交情。」韓如歌說。
安祈典和她是很談得來的朋友,每回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題,可是她不想在今天這個場合披露太多,因為自己認不認識安祈典和姚卿卿好像沒有關系。
「我們班上個月和他們班聯誼,班上同學都好迷他,我覺得很好笑,安祈典再優秀還是比不過尊訣哥。」姚卿卿朝邙尊訣頻送秋波。
「卿卿……你的話太多了。」邙尊訣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一百個安祈典也比不過一個邙尊訣。」姚卿卿討好的說。
「姚小姐,我覺得不能這麼比,祈典的優秀也是有目共睹的,你不曾真正和祈典相處過,我不認為可以做這樣的比較。」韓如歌反駁。
「就是嘛,你讀的那個技術學院……听都沒听過,還敢在這里批評一個T大的學生會會長,不是很好笑嗎?」邙若蘭高興死了,能夠氣死姚卿卿最好。
「夠了!吃飯,不許再說一句話。」邙尊訣目光凌厲的看著韓如歌。
孫栗齡看在眼里心中竊笑著,最好繼續斗下去,看看她能不能坐收漁翁之利。
♀www.xiting.org♂ ♀www.xiting.org♂
吃過晚飯,邙尊訣叫司機送走了姚卿卿,留下韓如歌到書房談話。
「你是怎樣?做一個客人你是不及格的。」他直接批評道。
「對不起,我是因為有些事想跟邙先生說,所以才會厚臉皮的留下來吃飯。」
面對他,她知道不能用太強硬的方式與之溝通,一個高高在上、自信滿滿、發號施令習慣的人,怎麼可能接受別人的言語沖撞?所以不管他是吃軟不吃硬或是軟硬皆不吃,她想……也許姿態低一些比較能夠打動他。
「又有什麼事?不過我丑話說在前頭,不重听的話你最好一個字也不要說,我不想剛吃飽飯就有氣受。我告訴你,我看到你的臉就不想跟你說話了。」
他點燃一根煙,吐出煙圈,然後定定的審視著她。
她心中一悸,看到她的臉就不想跟她說話,為什麼?「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是因為她不夠美嗎?
他沉吟半晌才說道︰「你自己不知道嗎?你的模樣太無邪,我不喜歡你這種表里不一的女人。」
「我表里不一?」她怎麼從來不知道?
「難道不是?算了!不討論這個,你說有話要跟我說,什麼話?」他又吸了一口煙。
平常他不太抽煙的,只有在心情不好時才會來上一根,今晚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情沒來由的不好,整個人就是不對勁的悶。
「听說邙先生最近正在收購一塊地,準備蓋新的企業總部。」
她見他似乎心不在焉,「邙先生……」
「說下去,我在听。」
「我住的地方……正好是邙先生看中的那塊地……」
他挑了挑眉,捻熄了手中的煙。「所以你想求我不要收購你家的地?或是覺得我出的錢不夠多,想多要一點?不管是哪一樣,我都恕難同意。」
韓如歌搖搖頭,「不是的……不是我家的地,我家在那里沒有土地,我們不過是在那里租了一間店面做小吃生意,所以並沒有直接的影響。」
「既然沒有直接影響,那你在這里廢話連篇做什麼?」他不耐煩的看著她。
「我有一個老鄰居,年紀很大的江婆婆,她不想賣地,不管你出多少錢她都不願意賣,所以我希望邙先生不要讓屬下再去打擾她。」
邙尊訣盯著她看,不發一語,空氣中的沉默因子就這樣飄蕩著。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你以為你是誰?」
「我……」她為之語塞。
「你明明知道我買那塊地是為了要蓋企業總部,還來要求我不要打擾那位什麼婆婆,你覺得一塊土地如果不完整,能蓋大樓嗎?你覺得一幢現代化的大樓里夾著一間破落戶能看嗎?又或者你天真的以為你說的婆婆是真的真心不賣地,再多的錢都不能打動她?她的其他家人呢?也不同意賣地嗎?」他冷酷的分析。
「我可以確定江婆婆不賣地,請邙先生能夠高拾貴手。」她看著他,不因為他的威儀退卻。
邙尊訣眸光倏地變得陰冷,低沉的嗓音發出不容反駁的音調,「高拾貴手?我是生意人,只做對公司有利的事,如果我出了高價仍然打動不了她,我無話可說,只是我懷疑你的認知,那位婆婆真的能抗拒下去嗎?」
「我認為如果邙先生不再去打擾江婆婆,江婆婆的其他家人很快就會死心。」韓如歌硬著頭皮替江婆婆求情,她很清楚不論結果是什麼,她應該算是得罪他了。
「我不會承諾你任何事,我說過我是生意人,只做賺錢的生意,不做虧本的生意,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花那麼多錢開發那塊地?是因為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