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專心喔。」韓如歌說道。
「好難……你教的我听不懂。」邙若蘭也有她的委屈。
「你不專心听我敦的內容,當然听不懂。」
「我是數學白痴,你教得再好我也听不懂。」
「你不想再升學是嗎?」
搖搖頭,邙若蘭年輕的面龐盡是一片天真,「我不喜歡念書,怎樣都引不起我的興趣,可是你不能跟我哥說,他不相信我們家會出笨蛋,很不幸我偏偏就是笨蛋。」
「你的興趣呢?你一定有什麼喜歡的事,如果你照著興趣去做也許能闖出一片天。」
「不可能,我哥不會同意,他不認為有一個明星妹妹是一件多光彩的事。我已經問過他了,他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他不要邙家有女人在外頭拋頭露面……算了,我還是不要做那方面的白日夢,我不想和哥哥吵架,我吵不贏他。」邙若蘭泄氣的說道。
「可是你對讀書沒有興趣啊,如果可以,你應該跟邙先生好好溝通。」
「他現在忙著籌備訂婚的事,哪有空理我?我最可憐了,哥哥要娶的女人和我不合,我不知說了多少次,哥哥還不是非要娶不可,我的意見一點也不重要。」
韓如歌一笑,覺得這個富家女未免太自我了,連兄長娶妻都要說上一兩句話,「邙先生娶自己愛的女子做妻子,自然不會理會旁人的意見。」
「才怪,我哥不喜歡姚卿卿的,他愛的女人到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里。」
「是嗎?也許你不知道,其實邙先生是真心喜歡那位幸運的小姐的。」
「嫁給我哥是幸運嗎?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要不是因為姚家有錢有勢,我哥不可能娶姚卿卿的,我可以發誓。」
「看來那位姚小姐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
「姚卿卿自己一副妖里妖氣的樣子還說我沒有氣質,說我站沒站相啦、坐沒坐相啦、吃飯聲音太大啦……反正就是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批評,你不知道她有多過分!我真的生氣,我跟哥哥講,哥哥不相信姚卿卿會說那些話,還說就算姚卿卿真的說了那些話我也應該虛心接受,因為我真的吃沒吃相、站沒站相,真是夠了!」
一個家境富裕、不曾吃過苦的富家女哪里受得了這些,自然心里老大不願意。韓如歌只是靜靜的听著,不發表任何高見,因為這是人家的家務事,她沒必要卷入。
「我再把這個題目做一遍給你看好不好?不難的,你只要認真听一定听得懂,這有公式,你花一點時間背,以後遇到這類題目都可以用公式解決。」
「我背不起來啦,就算背起來我也不知道怎麼用,而且我分辨不出來哪一種題目才是所謂的類似題目。」
韓如歌看著邙若蘭就是一副不想花腦筋也不想花心思的樣子,她知道教了半天也不會有什麼結果的,難怪適中哥一點也不想瞠這趟渾水。
「好吧,既然這樣……我就不勉強你了,我想我不適合這個工作。」
邙若蘭听她說不適合這個工作,立刻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不行啦……你不能不來,我哥一定會把我罵死的,他會把我送到美國去,我不要去美國。我拜托你做做樣子……我們就像這樣聊天嘛,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你錢照賺。」
「不行,我會良心不安,你如果不讀書,我不能賺這種錢。」她有她的原則,
「我哥不會知道的。」
「成績一出來就會知道,這樣好了,我幫你去向邙先生說明,也許他會讓步讓你進入演藝圈,你就不需要裝得這麼辛苦了。」
「我哥不會同意的,你去只會被罵。」
有人替她說話邙若蘭當然高興,可是她知道作用不大,哥哥的脾氣她不是不知道,一旦決定的事沒人能夠左右他的想法,只怕反而適得其反。
「不試怎麼知道不行?我覺得你應該把自己的想法清楚明白的告訴邙先生,他有權追求自己的幸福卻不準別人追求幸福,這不合理。」
「我哥連我媽的話都不理了,他怎麼可能听我說話?」邙若蘭有氣無力的說。
「伯母說的話也不理?」韓如歌有一些吃驚。
「我和我哥不是同一個媽媽生的,哥哥的媽媽在哥哥五歲時就過世了,我媽十八歲生下我,所以其實我媽沒比哥哥大多少歲。反正在這個家我媽沒什麼地位就是了,你真的要幫我向我哥求情嗎?如果說不通就算了,你不要跟我哥杠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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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躺在精致昂貴的黑色皮椅上,一雙黑眼楮盯著樓下客廳里的女孩。
她穿著一件粉綠色針織的衣裳,剪裁沒什麼特別,以他閱女人無數的眼光來看,這個女孩出生的家庭一定相當普通,所以才會穿著如此寒酸。
「尚樂,你說若蘭的家教要見我?」薄唇揚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淡淡的道。
「是的,韓小姐在樓下等了一個鐘頭了,是不是要請她上樓?」
「去吧,告訴她我只給她十五分鐘,叫她廢話少說。」他不想浪費時間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頭,能給她十五分鐘已經是施舍了。
韓如歌走上樓,站在邙尊訣面前僵了幾秒。她不知道世上有這麼巧的事,這個男人她見過,就是那天走進吳阿姨西藥房拿信用卡買的男人,他竟然是邙若蘭的哥哥。
她想他一定不記得她了,看他冷淡的表情就知道。
不過這不重要,不認得有不認得的好處,如果他不好意思讓人家知道堂堂大公司總裁親自買的事,遺忘或是得失憶癥會是一件對她有利的事。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是不是若蘭程度太差,你覺得我出的學費太少?」
邙尊訣坐起身模了模下巴,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女人。
這女人的眼楮是整個五官最美的地方,扇睫下是一雙水漾的黑眸,她的身材縴縴弱弱,讓人聯想起迎風搖擺的柳樹,不像發育完成的女人;不過皮膚白皙是她的優點,在他的認知里女人皮膚一定要白,他不能忍受曬得烏漆抹黑的女人,而這女人白是白,卻白得沒有一絲病態,這一點是很難得的。
「我想我可能無法勝任若蘭家庭教師的工作。」她開門見山的說道。
「你不是才來沒幾天嗎?」他冷著臉一笑。
「若蘭小姐對書本上的知識沒有多大的興趣,我想邙先生應該讓她發展自己有興趣的事,走她自己想走的路。」
他莫測高深的看著她,「若蘭有什麼事好發展?她想走什麼路?」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跟他談論他的家務事!就連若蘭的生母都不敢干涉他替若蘭安排要走什麼路,一個外人敢說這些自以為是的話,他算是大開眼界了。
他的心里很不舒服,他不喜歡自己的意志被挑戰,這犯了他的大忌;他不能忍受,也絕不可能讓步,也就是說他軟硬不吃。
「若蘭想進入演藝圈,希望你能成全。」
「想都別想!」他大咆。
韓如歌嚇了一跳,沒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麼激烈。
原本她預期他會反彈,可是她以為一個有頭有臉的企業家應該都是笑面虎,不會當面翻臉才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發脾氣,連在一個陌生人面前都不層保留一點面子。
「我以為邙先生是可以講道理的。」她輕聲的說道。
「我不講道理,我就是這樣的人,你最好不要管我家的事,對你沒好處,我們邙家不可能出一個戲子,我這麼說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