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用這個理由絆住他。」
「你當然要用這個理由絆住他,如果你不討厭他的話,你們可以結婚之後才談戀愛啊,我覺得這也是一種浪漫。」鄭茵星眸燦燦的道。
「這不是一個結婚的好理由,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她苦笑。
她怎麼可以這麼自私呢?只為了要拴住宋絕而使出這樣的把戲,他會看輕她的,她最不想讓宋絕看輕她。’
「OK!時代是不一樣了,可是這個時代男女還是以做那件事來傳宗接代,也就是說,萬一你懷孕了怎麼辦?別說你不知道男歡女愛之後可能會有什麼後果。」
鄭茵正色的提醒她。
夏儷人心中—驚,她真的完全沒想到這一點,這幾天她被低落的情緒給困擾,大部分都是一些兒女情長的事,至于鄭茵所說的後果,她則沒有顧慮到。
「不會的,不可能這麼巧。」她心慌的說道。
「你這完全是一種逃避的說法、是鴕鳥心態,如果真的發生了呢?你要躲去哪里把孩子生下來?還有孩子的名分、你的學業呢?這一切你考慮過嗎?」鄭茵不想嚇唬她,她只是就事論事。
「我不想以此綁住他。」這是她的堅持。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死心眼?我不信你可以不要孩子,然後過回自己的生活,你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你知道嗎?」
夏儷人一句否定的話也說不出口,因為鄭茵分析得很對,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她和宋絕的關系同樣也回不到從前了。
她甚至懷疑,自己還能回到鍍園嗎?師長和同學會怎樣看她?她的青春校園夢難道就要提前結束了?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我不一樣;宋絕也不一樣了。」她幽幽的說。
她覺得宋絕這幾天都在躲著她,除了發生那件事的頭一天之外,兩人不要說交談,連面都見不到一次。
***
宋絕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陷害了他,這個幕後︰黑手無非是要他因為這件事而身敗名裂,他不確定有人如此恨他,恨到連無辜的夏儷人也給拖下水。
自己簡直禽獸不如,居然連清純的她也狠心下手,雖然那晚他讓人下了藥,可這不是理由,至少他可以找別的女人解決,或是自己解決。
總之,任何方法都好過對她不軌,他實在沒臉見她,她的大好前程全毀在他的手上,他不只沒有好好保護她,違背了對養父的承諾,居然還……
宋絕閉上眼,皺起眉頭。
一陣敲門聲打斷他的自責。
「進來。」
「宋先生,有個大報記者想跟你求證一件事。」秘書許沽進門後說道。
「不見!」管他是什麼大報!
「好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人說如果宋先生不願意回答的話,他們只好按照提供消息的人所說的事,完完整整的披露在明天報紙的三版上。」
「隨他們去寫吧,他們愛寫什麼就寫什麼,我不想反駁,更懶得解釋。」他張開眼,徐徐的說道。
「宋先生,要不要我出去替你解釋?我總覺得若不把事情說清楚,那些媒體如果又冤枉你,寫出讓人看不下去的報導,你豈不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由他們去寫吧,我不在意,有很多時候是有理說不清的,我不想隨他們起舞,我越回應,那些人越有東西可以寫。」
許潔是新進不久的秘書,工作能力很強不說,還是個貼心的人兒,人長得很甜。她剛從大學畢業,對于她的上司存有一種少女的幻想,實在是因為宋絕太符合她對未來伴侶的條件,聰明,多金、有領袖魅力、男人味十足……
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丑聞,一點也不會影響宋絕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反而羨慕起夏儷人,然後她開始注意夏儷人這個人。
她只在一次公開場合見過一向低調的夏儷人,覺得她話不多,外表柔柔弱弱的,好像很需要保護,又是一流學府的高材生,以女人的眼光來看,這樣的女子會是一個強勁的對手,許潔本來不覺得夏儷人會對她的擒夫計劃有什麼影響,可是一周前的事件,讓她不再如此樂觀。
她發現宋絕並不如外表看起來那樣不在乎,他不過是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罷了,若不是心細如發的人,是看不出他的心事的。
許潔但願自己是一朵解語花,所以她在必要時會努力爭取發言權,想讓宋絕因此而對她另眼相看。
「可是,被人誤會的滋味真的很難受。」許潔皺著眉,以一種同理心說話。
「我做錯事,承受這些也是應該的。」他沉聲說道。
「宋先生沒做錯什麼啊,我不認為全是宋先生一個人的錯,那天的晚宴我也在場,如果不是夏小姐喝太多酒,也不至于會發生後來的事。」
宋絕看了她一眼,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去回絕那個記者,我不想說話、不想發表意見,也不想跟任何人談論那晚的事。」
「為什麼?」許沽偏著頭問道。
宋絕不耐煩的道︰「因為那晚什麼事也沒發生,只是好事者亂傳,越說越寓譜,那晚我們都醉得不省人事,根本不能做什麼。」
為了夏儷人的名譽,宋絕不得不這麼說。
許沽大驚,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悅。
老天真是幫她,如果宋絕和夏儷人什麼也沒發生,那麼她的機會就會多些。
她旋即一笑,‘我一直相信老板不會那樣胡涂的,我這就出去跋人。」語畢,許潔轉身離去,她得告訴在外頭等待的記者這個天大的好消息。
夜已深沉,不知道是幾點,她的房門被打了開來,燈被點亮。
她並宋熟睡,很快的睜開眼,一會兒才適應室內的光亮,她坐起身看著走進房間的宋絕,心跳不自覺的加快。
他逕自在她的床上坐下,先是一官真不發的看著她,眼神莫測高深,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你回來了?」她出聲打破僵局。
「今天黎恩來找我,我們談了一些事。」他冷冷的說道。
她有些慌亂,他的眼神讓她不安,「黎思想見我,我拒絕了他。」
「為何拒絕他?」他追問。
「我覺得我們沒有再見面的必要,所以才拒絕他。」她緊張的抿了下嘴。
「是因為那晚的事嗎?」他問。
她垂下眼,半晌說不出話。
他突地抬起手,撫上她的臉頰,她敏感的身子一顫,心神一蕩。
「不喜歡我踫你是嗎?」他放下手。
他誤會了!她忙不迭的搖搖頭,「不是的,我……」她還是說不出真心話。
他嘆了一口氣,「我告訴黎恩外頭寫的事都不是真的,你還是清清白白的,我們那晚醉得不可能做任何事,而他相信了。」
她錯愕的瞪大眼。
他真這麼說?就如他之前說的。他會安排她去德國做處女膜重建的手術,然後要她嫁給黎恩。
「我不要這樣……」她搖搖頭。
「黎恩是真心愛你的。」雖然他心里頗不是滋味。
她不要黎恩的愛,她只要他的愛,為什麼他一點也感受不到?她想起鄭茵說的話,在情急之不說出口︰「如果我懷孕了呢?你是不是還要我把孩子拿掉?」
他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一層,「你……懷孕了?」
她頭一回見到他失去冷靜的模樣,心里有些高興。
她不說話,就是要看他不理性的一面,也許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你是不是懷孕了?」見她不語,他不禁緊張起來。
男歡女愛後會有什麼後果他當然知道,只是他從不認為這件事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她像個孩子似的,他實在不能想像她能孕育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