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宋絕看也不看她,逕自冷冷韻說道。
「宋先生;某用刊拍到你夜宿康嬡的香閨,是不是真有其事?」
听到康嬡的名字,宋絕就一肚子火,瞪了提問的記者一眼後,他一句話也不說地越過人群,往停在飯店門外的轎車走去。
「宋先生,康嬡到底是不是懷了你的孩子?」
仍舊得不到答案,車子就在這群無冕王眼前呼嘯而去。
這一切完全呈現在午間新聞里,夏儷人安靜的在學校的餐廳里吃午餐,鄭茵則盯著電視看得津津有味,還笑了出聲。
「你哥好酷喔,無可奉告,不回答就是不回答。」
「他不是我哥。」夏儷人擰了下眉心。
「怎麼不是你哥?反正在法律上他就是你哥,才不管有沒有血緣關系呢。」
夏儷人不想與她爭辯,有很多事多說無益,她自己心里明白。
「有這麼好看的哥哥真的很幸福,他和康嬡是不是真的有一腿?」鄭茵和普羅大眾一樣,對企業小開和女明星的八卦十分有興趣。
「不清楚,他的事我知道的和你們一樣多,甚至更少。」她喝了一口海帶芽湯。
「怎麼會這樣?你們不是住在一起嗎?」鄭茵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們是住在一起沒錯,但是心卻離得很遠,對彼此所知有限,他不喜歡與我太靠近,我也不喜歡和他太過靠近,所以我們就像住在一起的陌生人,誰也不想多了解誰多一點。」
鄭茵難掩失望的說︰「原來是這樣,不過他真的好帥,如果我是世紀大美女,一定會倒追他。」
「我以為你喜歡的人是黎恩。」夏儷人一笑。
「黎恩……對了!你昨天沒來好可惜,劉涵芊竟然上台和黎恩跳華爾滋,跳得如痴如醉,真受不了!幸好黎恩投選她做女朋友,不然我一定吐血而亡。」鄭茵翻了翻白眼。
「後來黎恩選了誰?」她隨口問道,並不是真想知道答案。
「黎恩誰也沒選,他說他喜歡的人不在現場,可問了半天沒人知道黎恩喜歡的人是誰,不過答案沒有公布,人人還是有希望的,也許黎恩喜歡的人不喜歡他,不然就是不知道黎恩喜歡她。」
黎恩到底喜歡誰;夏儷人沒興趣知道,她只想安靜的過生活。
***
雨季來了,下雨的日子總是有些不方便,夏儷人還是按照往常一樣搭公車上學,司機李叔的好意她不只婉拒一次,原以為這沒什麼,誰曉得會傳到宋絕的耳里。
今天—早,他就出現在餐廳里,平常他是不跟她一道吃早餐的。
「你是怎樣?不識好歹是嗎?」宋絕的嘴角浮出笑容,可眼底卻全無笑意。
她愣住,「什麼?」
「你不用我的錢也就算了,反正你自己的錢多到十輩子也用不完,可是你寧可冒著風雨搭公車上下學,也不讓李叔送你,你是不是就愛和我唱反調?」
好像要戳破她的把戲似的,他倨傲的看著她。
「我不是要唱反調,只是……我不想麻煩人太多,我可以自己做的事就自己做好。」
看人臉色的日子她不是沒過過,她選擇直視宋絕的眼,他的眼神里有著不友善的嘲諷,看著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她覺得有些委屈。
「你能把什麼事做好?」他慢條斯理的問道。
「我……我可以把書讀好。」她冷淡的說道。
「讀書?讀書是你的本分,除了讀書你還會做什麼?」他饒富興味的看著她。
夏儷人是他法律上的妹妹、是他一直不想承認的妹妹,是他一直不曾細看的妹妹,她現在已經長大了,而且長得亭亭玉立、靈秀動人,一雙美麗的眸子猶如子夜星辰,是男人一心向往的清純女子。
三年前他將她帶回家,那一年她十七歲,他二十五歲,一日日、一季季、—年年的過去,她長成了今日的模樣。
「我只會讀書。」她坦率的說道。
他嗤笑一聲,「你很誠實,不過我很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每一方面都很誠實,你故意我行我素的生活方式,該不會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吧?」
她蹬大眼,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我故意引起你的注意?」
「不是嗎?女人多半狡猾,因為我對你素來冷淡,你受不了,所以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如果你不是我法律上的妹妹,我根本不會在乎你的死活,你要在狂風暴雨里唱歌也不干我的事。」他殘忍的說道。
「這個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沒有刻意引你注意的念頭。」她說。
「你真沒禮貌,我是你的誰?」他不客氣的問。
猶豫了三秒,她才說道︰「哥哥。」
「但你卻從來不曾叫我一聲哥哥,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她靜默不語。
「為什麼不說話?我不配做你的兄長嗎?」他重擊了一下桌面,怒視著她。
她驚駭的看著他。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就因為她拒絕接受他對她生活細節的安排,這值得他如此失控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她不想和他起沖突。
「記住,不管你怎麼想,在法律上我們是兄妹關系。」他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續道︰「你的想法對我來說不重要。」
她早巳明白和宋絕爭辯是白費力氣,所以面對他時,她多半沉默以對。
「等一下由老李送你去學校,不準跟我唱反調。」他看了她一眼,「怎麼?不高興啊?你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得到你現在擁有的,你卻不知珍惜。」
「我已經這麼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想麻煩李叔並不是因為不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她遲疑了一下才說道︰「哥……請你讓我做我自己,我不想因為我是誰家的女兒,而改變原來的個性。」
他以充滿玩味的目光看著她,嘴角帶著諷笑,「你想做你自己是嗎?我倒很想知道原來的你是什麼樣子。」
「等我一滿二十歲,我就會搬離這里。」
她知道現在說這些可能不是好時機;可是讓他先有心理準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丙不其然,他立刻發怍作。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這里?」
她坦然的直視著他,「這里的生活我過不慣,我想回去我生長了十七年的地方,在那里我可以得到真正的自在。」
「什麼叫真正的自在?在這里我有虧待過你嗎?」他的語氣足以冰凍太陽。
「你沒有虧待過我,是我自己不適應這里的生活,我過慣了普通的日子,現在的一切對我來說是,種束縛。」
「說謊!」他大聲咆哮。
「我沒有說謊,我在這里天天度月如年,沒有一天不想離開這里。」她試圖解釋自己的感受,不管他相不相信。
他一笑,笑容里有著強烈的不以為然,「我明白了,你想離開這里是因為那個叫作黎恩的家伙對不對?」
「黎恩?這和黎恩有什麼關系?」她茫然的眨了下眼。
「昨晚十一點他打電話找你,我說你睡了,並且警告他以後不許這麼晚打電話來吵人。怎麼?說他兩句你就不高興了,想搬出去跟男人同居是嗎?」
「不是的,我和黎恩……總之不是你以為的關系,我想搬出去是因為住在這里一直睡不好,生活起居上很不習慣,再說我不喜歡應酬,雖然你已經把不必要的活動替我推得一干二淨,可是對于一個在鄉下出生的小孩來說,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你說你過得不習慣、不喜歡應酬,我很同情你,但是我幫不了你,因為你是兆年科技的繼承人,一出生就注定要過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