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合,是個錯誤。」她的眉心擰起。
「我明白,這樣偷偷模模的方式委屈了妳,我該正大光明迎娶妳的。」
她感覺心窩仿佛被人絞緊。
「爺……」她伸手牢牢地環住他的頸項。
「等我把茶山上的事處理好,我就去同娘說明非娶妳不可的原因。」
她搖搖頭。「我沒有勉強爺的意思。」
「不是勉強,我早該如此做了,娘反對,我還是應該這麼做的。」他心疼她的煎熬。
「爺的聲譽…」
他以吻封住她的多愁善感。
當他要更進一步時,她推拒著。
「妳不要我了?」他受傷的問。
彼紫茉老實回道︰「我很怕。」
「怕什麼?」他發現自己對她的在乎一天強過一天,怕有一天會忍受不了的豁出一切。
「怕有孩子。」
聞言,裴原一怔,喜出望外地看著她,「孩子?妳有了孩子?」
彼紫茉紅了眼眶,她一直不是這麼愛哭的人啊,怎麼近來眼淚特別多?
「對不起,我知道爺討厭我哭的。」
他將她抱滿懷。「我要做爹了!」
「還不知道呢,只是怕真有了孩子不知該如何是好。」
裴原嚴肅地道︰「有了孩子就要把孩子生下來,不準妳去暍什麼打胎藥。」
「冥婚新娘不可能生下孩子啊,除非她不貞。」她難過的說出自己的困擾。
「這就是妳怕的事?」他捧住她的臉。
她無奈地點頭。
「我要,要妳的孩子,若真有孩子,我立刻向世人承認一切。」他的態度十分堅決。
彼紫茉心中有喜有憂。
「如果爺是普通人,紫茉也許不會這麼擔心。」
「怎麼樣才是普通人?」他以手拭去她的淚痕。
「像紫茉一樣平凡的人。」
「我哪里不平凡了?除了擁有幾株茶樹之外,像世人一樣平凡的我,從不認為自己不是普通人。』「爺這樣犧牲自己,紫茉內心很不安。」
「能和自己在意的女子共度晨昏,怎麼可以說是犧牲呢?」他深情地道。
彼紫茉的疑慮早已融化在他的目光里。
天微亮,裴原起身著裝離去,有些事不能明目張膽的做,得留意旁人的目光。
早膳過後,裴老夫人在孟卿卿的陪伴下走進顧紫茉的住處。
「妳昨晚和誰在一起?」
裴老夫人質問的聲調令顧紫茉心頭一顫。
「沒……沒有啊!」
「敢做不敢當是嗎?妳這個賤人,就是要讓恆兒綠雲罩頂!」裴老夫人忍無可忍地罵道。
「顧紫茉,妳別假了,打掃賞心院的丫鬟把看到的全說出來了。」孟卿卿看好戲的嘴臉盡現。
「妳這不知羞恥的妖女!」
說時遲那時快,裴老夫人毫不猶豫的拿起手上的拐杖往顧紫茉身上一擊,將她打跌在地。
裴老夫人自從一年前扭傷腳後,就拐杖不離身了。
「沒想到這拐杖今天算是派上用場了。」
說完,裴老夫人又一杖打了過去,力道不小完全不是作戲給誰看的狠毒,打得顧紫茉咬牙強忍。
她告訴自己不能叫痛,這是她應得的責罰,被打死了也無妨。
「我警告過妳的,妳竟然被男人的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裴老夫人責怪她。
彼紫茉不語。
「干娘,不關原少爺的事,是這妖女的容貌吸引了他的目光,原少爺是正常男子,自然不能無動于衷。」
她恨死顧紫茉了,怪不得裴原不再找她,原來是這個妖女在搞鬼。
「看來裴園是關不住她的。」
「把她送走會引起原少爺的反感。」
「顧紫茉,妳自己說我該拿妳怎麼辦?既不能把妳送走,又不能殺了妳,妳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彼紫茉沒半點反應。
「少裝死了,干娘,她又裝可憐了。」
裴老夫人以拐杖敲了敲顧紫茉的身子。「妳給我起來,我知道妳身子骨硬實得很,不可能真的暈死過去。」
彼紫茉困難地動了動。
「起來!听到沒?再不起來我真要把妳給打死不可!」裴老夫人吼道。
彼紫茉緩緩的站起身,扶著桌緣,突地月復部一陣抽痛,雙腿間一片濕意,瞬間一顆顆淚珠自眼角滾落。
「干娘……她、她小產了,顧紫茉小產了!」孟卿卿尖叫著。
彼紫茉僵住了,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小產?脆弱的她在這一刻失去知覺。
「來人啊,把陳嬤嬤叫來。」裴老夫人立即下令。
「干娘,她小產了!原少爺的骨血……怎麼辦?」
「安靜!別大聲嚷嚷,小產也好,她生下孩子可是天大的丑聞,傳出去能听嗎?」
「瞞著原少爺?」
「能瞞得了嗎?她身上滿是傷痕,咱們不說,她也會告狀的。」裴老夫人冷笑著。
「我們可以用騙的,想法子把這事壓下去。」
「怎麼騙?」
孟卿卿旋即附在裴老夫人耳邊說道︰「就說足她的老相好把她打流產的。」
「我兒豈是這麼好騙的,就說是我打的,做出這種珠胎暗結的丑事不該打嗎?」
「干娘,不宜與原少爺硬踫硬。」
「我已經決定了,不用再多說。」
孩子沒了,顧紫茉一身是傷。
「紫茉,妳快醒來啊,可憐的紫茉。」童淺香捧著藥碗在床畔喊著。
「可憐的紫茉,我去找他拼命去!」東方昱咬牙切齒地道。
彼紫茉痛苦的掙扎著,終于睜開了眼。
「別……阿昱哥,不要去找裴爺的麻煩……這不千他的事……別……」
「他把妳害成這樣,還說不干他的事。︰」
彼紫茉小產,剩下半條命的她被送到東方昱的住處。
「這是我應得的懲罰。」
「他們裴家人全是牛鬼蛇神、洪水猛獸,妳傷成這樣,裴爺連來瞧一瞧都沒有。」
這時,馬柔柔沖進門來。
「人還活著吧?」她問話永遠這麼直接。
「裴原為什麼沒來?」東方昱詰問。
「裴爺到揚州去了,根本不知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听說是老夫人下的毒手。」馬柔柔花了點銀子挖出陳嬤嬤的實話。
好狠毒啊!拿著拐杖一杖一杖的往紫茉身上打,不死也去掉半條命。
「妳說會好好保護紫茉的,為何會出這種事?」
馬柔柔亦十分自責,「我疏忽了,不知道紫茉懷了裴爺的孩子。」
「全怪那個姓裴的負心漢!』東方昱雙手握拳,怒火攻心。
病榻上的顧紫茉忍不住流下心酸淚。
「不要怪他,這不是他一個人的錯。」
「紫茉,姓裴的對妳用強的對不對?」東方昱氣憤下已。
「下是,從頭到尾我都是心甘情願的,裴爺沒有逼迫我,天可明鑒。」
「紫茉,妳太善良丁。」童淺香忍不住搖頭。
馬柔柔嘆了口氣,「裴爺也很無奈,他不能公然忤逆親娘,不是嗎?」
「妳根本什麼都不懂,還一味的幫姓裴的說話。」東方昱瞪向馬柔柔。
「恩公太激動了。」
「妳還當我是妳的思公就該幫我殺了裴原!」東方昱氣得口不擇言。
彼紫茉大驚,困難的爬起身,「阿昱哥,求你行行好,不要怪裴爺。」
「我們應該到外頭吵去,紫茉現下最需要的是休息,不是听你咆哮。
「童淺香冷靜的道。
「淺香,阻止阿昱哥,拜托妳阻止阿昱哥……」顧紫茉氣若游絲的哀求。
童淺香握住她的手,「妳休息,我會阻上他。」
「誰也別勸我,我現下就要去殺了裴原。」
「裴爺不在建安。」馬柔柔擋在他身前。
「讓開!」東方昱瞪視著馬柔柔和童淺香。
沒有文字可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憤怒像烈火般在他心口燃燒。
他心愛的女人被另一個男人糟蹋得不成人形,這股恨意實在敦他難以忍受「阿昱哥……」顧紫茉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