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棉棉一笑,「不如我們合作,反正我們共同的敵人就是程天依,目標明確。」
「我不一定要跟你趟這個渾水。」
「你不會有損失啊。」
「我的意思是,阿颯不一定值得我花這麼多心眼得到他,很多時候強摘的瓜不甜。」她淡然一笑。
許棉棉傻眼,「你瘋了!」
「你才瘋了。」她橫了許棉棉一眼。
「你沒瘋為什麼變得這麼清醒?」許棉棉半諷刺道。王珂懶得回應,「我吃飽了,這餐我請客,你和你的胖狗慢慢吃吧!」
「喂,我的話還沒講完,你別這麼快走嘛!」她喊道。
「你太吵了,我受不了和鴨子般的女人同桌吃飯,好在法烈不和女人一塊兒用餐,不然你早就失去這個朋友了。」王珂毒辣的道。
「王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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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可以在你面前吃這碗海鮮濃湯嗎?」程天依再次確認,小心翼翼的。
仇法烈望著她的眼。
「我一定要克服這個恐懼。」他輕聲地道。
程天依看向他深邃的黑眸,她眼底的緊張並不遜于他。
「可憐的男人。」她微笑了下。
「快吃。」他催促道。
她低頭喝了一口碗里的海鮮濃湯,緩緩的抬眼,他的面孔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扭曲著。
她趕緊吞下海鮮濃湯,「你怎麼了?」
「沒……你繼續。」仇法烈困難地道。
「你好像很不舒服,是不是想吐……」程天依走向他,撫了撫他的胸口。
「我上樓休息一下,你等我一會兒。」
她沒有等他,她留下一張宇條,然後離去。
老板︰
看你這麼痛苦,我想我不應該強人所難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明天到公司再談。
天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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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天依離開仇宅後並沒有馬上回家,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越過一個又一個的人群,直到華燈初上。
她關上手機,阻絕一切聯絡的可能,有些事她想一個人靜靜理清。
「程天依!」
有人喚她,她轉身,一個女人沖向她。
那人揪住她的長發,尖聲指控她,「不要臉的狐狸精!」
程天依奮力掙扎著,路上行人行側目禮,可是卻沒有人敢拔刀相助,世風日下,好管閑事者常常會掃到台風尾,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你是誰?」
女人像是發瘋了似的,掏出預藏的小刀,往程天依臉上猛然一劃——
腥紅色的液體,滑下她的頰,一陣黏膩。
「嗄——殺人了!快來人啊,殺人了。」女人拋下刀子捂住耳朵大嚷。
一道狹長的血口橫過程天依白皙的臉頰,流泄出一灘令人驚心的鮮紅。
當她回過神反應時,傷害她的女人已逃逸無蹤。
「小姐,你要不要緊……要不要叫救護車?」好心的路人關心地問道。
她搖搖頭,伸手撫向流血的臉頰。
銳利的刀劃在她的肉上,帶來深沉的痛,可她的心為什麼比臉上的傷更痛?
她愛上的人,不願意同她傾訴他的痛苦,所以她的心才會這麼痛,他為什麼不肯跟她講明真相?
不能忍受女人在他面前吃東西,這絕不是件小事,牽扯深遠的恐怕包括他的童年吧!
他的童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你的傷口很深,不去醫院是不行的。」路人乙擔心地道。
路人聚集了越來越多,甚至出現惋惜的聲浪,「可惜了一張如花似玉的臉。」
「是啊,怕是會毀容了。」
驟然地,程天依失去知覺地癱倒而下。
「小姐——你不能死啊——」
「三八,臉被劃花又不是腦袋開花,要死還沒這麼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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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SARS肆虐,醫院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徹底的灑過消毒水,刺鼻的藥味和消毒水味摻雜著。
程天依醒來時窗外已有月光。
她虛弱的睜開眼,看了下窗外的月光。
「是晚上了?」
「你終于醒了。」溫愛忻走到她的床前,「你爸媽擔心死了。」
「他們也來了?」她困難的坐起身,頰上包著厚厚的紗布,傷口隱隱作痛。
「老板先送他們回家了。」
「我肚子好餓。」她突然說。
「我想你對醫院的伙食不會有興趣,所以沒幫你訂,一會兒我下樓幫你買好記的粥品。」
「我想出院了。」她想大哭一場。
「老板調出你出事地段的錄影帶,已經知道是誰下的毒手了。」
「那個女人指控我是狐狸精。」程天依蒼白著臉,沒有一絲血色。
「月柔。」
「什麼?」
溫愛忻聳聳肩,「還不確定,我想應該是月柔的妹妹。」
「不是已經看清楚誰是割傷我的人?」
「月柔有個雙胞胎妹妹,兩人長得一模一樣。」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她並沒有看清楚傷害她的女人長什麼模樣。
「我想回家。」她掀被下床。「不行啦,整型外科醫生還沒來看過。」溫愛忻制止她。「整型?」她怔住,難道臉上的傷真的那麼嚴重?
「听說傷口劃得很深,就是要毀掉你的容貌,好險不是潑硫酸,不然就完了。」
「她為什麼這麼恨我?」
「由愛生恨吧!」
「月柔的妹妹也喜歡老板?」她覺得像是一場夢。
溫愛忻扶她躺回床上,「不確定是月柔或是月柔的妹妹,你的臉得弄幾次才會恢復舊觀。」
「報警了嗎?」
溫愛忻搖搖頭,「老板說先不要報警。」
她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一個精明的生意人,自然會掌握住處理類似事件的技巧。
畢竟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太多,爭風吃醋而受傷的例子一定也多,她不過恰巧是倒霉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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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
除非仔細瞧,否則看不出程天依的右頰曾經受過重創。
春天了,花季就要開始,她的心卻沒有任何雀躍。
她現在的狀況是留職停薪,一等傷好,隨時可以回去上班。
這些事全是愛忻告訴她的,也就是說,這三個月她沒見過仇法烈一次面。
仇法烈當然不是失蹤了,正確的說法是,他只在她的生活里鬧失蹤。
三個月,九十天的日子,他沒來看過她,那一日在醫院,他送走了她的父母之後,他就沒再回醫院。
一開始,她不懂他為什麼這麼做?後來她想通了。
原來他最後選擇了他的干妹妹。
「天依,我們去麗致喝下午茶怎麼樣?」溫愛忻帶了一把薔薇來看她。
「今天不想。」
「你的臉全好了,可以見人了,該是你重出江湖的時候了。」溫愛忻高興地說。
「改天吧!」
「你什麼時候回去上班?」
溫愛忻自然明白程天依心中的煩憂,她的苦是一種說不出的苦。
「老板現在已經有了新的秘書,我回去也不會有我的位置了。」
「我听少夫說那個秘書做得不好,常常被罵。」
「我想,我是不會回去了。」她接過溫愛忻手上的薔薇,找出透明水瓶,裝水三分之一,將花美美的插上。
「為什麼?你想就這麼放棄了?」
「我的心情很平靜。」她微笑了下。
「騙人!」
她咧開嘴朝溫愛忻笑道︰「你看我的樣子像在說謊嗎?我好得很。」
「可是少了公司的收入,你的生活要怎麼過下去?」
「工作再找就有,再說我花最多錢的地方是吃東西,大不了以後節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