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脆弱太不堪一擊,他成了那個唯一可以燃燒她的人。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堆積雪,絕望的想要融化。
等待又等待,如今他回來了,卻不屬于她一個人所有。
「你不該問我的。」
「不該問你?那又該問誰呢?」他覺得她好殘忍。
蘭陵潤了潤干澀的唇,心里難受地將視線投射至窗外的細雪。
「你忘了這里有另一個女人殷殷期盼,等著你的歸來?」
她的提醒立刻起了作用。
「你說倩如?」他嗄聲問。
「是的,你承諾她要對她負責,現在你回來了,我想她等這一天不知等了多久,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著你吧!’,蘭陵假裝不在乎地道。
其實她也同樣每一天、每一夜都在想著他,可是她不能承認,這些情緒只能放在心里。
「你呢?」路槐楓寒著一張臉,情緒不穩地問。
「我已經是你的妻子子,不愁你會不會改變心意,所以……」她說不下去。
「所以想起我的時間少之又少?」他替她說完。
她不答腔,她一點也不喜歡口是心非的自己。
「你沒有一點人性的光輝。」說完話,他轉身就走了。
他投向另一個女人溫暖的懷抱去了,在她這里失落的,衛倩如應會急著彌補他吧!
她開始哭,身體和心靈都在哭泣。
夜里她睡得並不安穩,一直做著與他有關的惡夢,夢中的他有時冷冷的笑她,有時和女體糾纏……
www.jjwxc.comwww.jjwxc.comwww.jjwxc.com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蘭陵沒等娜娜和莉莉伺候她梳洗,自己踏著雪走到廚房,然後向廚娘要了熱水。
廚房里的嬤嬤和丫援全訝異的看著她,一個高貴的公主,竟然會親自到廚房來打水。
簡單梳洗完後,蘭陵決定趁著天剛亮,就著天光到宅院四處轉轉。
狂嘯的冷風卷起雪花片片,被雪花包圍的她特別清醒,她抬起手輕觸一根細枝,赤果的樹枝有一種奇特的蒼涼,很能映照她的心情。
「你也來散心?」
她沒料到衛倩如也在雪地里漫步,遇見她心中有著許多的疑惑和不解。
「醒得早,所以出來散步。」蘭陵平板的回答。
「我是一夜沒唾,所以想出來走走。」
蘭陵一驚,她不是應該和路槐楓傾訴一夜離情的嗎?為什麼沒有?
「槐楓回來了。他沒去找你嗎?」
衛倩如黯然的搖頭,「沒有,他沒有來找我,他不是去找你了?」
「只待了一會兒就走了,我以為他上你那里去了。」
「看來路爺忘了對我的承諾。」她等了幾乎一輩子的時間,就要等不下去了。現在他終于回來了,卻像沒回來一樣,她在心里問了自己無數次,她的幸福人生到底有沒有實現的一天?
「不會的,他也許是因為舟車勞頓,休息一晚,今天精神好些後便會跟你;談收你為側室的事。」蘭陵安慰道。
「路夫人,我沒人可求了,只能求您了。」衛倩如一副快哭了的樣子。
「求我?我不知道能幫你什麼忙,你是知道的,槐楓這人有自己的一套主見,我無法左右他的思想;如果你想知道他真正的想法,不如親自去問問。」她已經夠苦悶,煩的事還不夠多嗎?莫名其妙又添上一樁。
「路夫人,您同意的……」
「我同意槐楓收你為側室,可無法作主什麼時候完成儀式。你也看見了,我和槐楓之間比他和你之間更冷淡,我的話沒有分量。」她看輕自己。
「不,路夫人,您是公主,路爺會听您的,請夫人幫幫忙,我和輝輝全靠您了。」
「衛姑娘……」
「求求你,夫人。」
說著,衛倩如又在蘭陵的面前跪下,眉宇間有化不去的悲哀,也再一次博取了蘭陵的惻隱之心。
拗不過衛倩如的哀求,她心軟了。「你這是何苦呢?」她欲將她扶起。
「我走投無路,請夫人給我一條生路。」衛倩如哽咽的說。
「不管槐楓收不收你為偏房,你和輝輝只管安心在此住下,不會有人趕你們走的,怎會說走投無路呢?」蘭陵不免詫異。
「夫人,輝輝的爹出現了,他想把輝輝帶走,如果我能保證輝輝跟著我可以過較好的生活,他才願意罷手。」衛倩如利用了楊品斯惡劣的行徑,使她的話更具說服力。
「你說什麼?輝輝的爹出現了?」
丙然,這確實更有力的打動了蘭陵。
「路夫人,輝輝是我的命根子,我不能沒有他。」衛倩如張著一雙無助的眼眸,乞求的看著蘭陵。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會替你想辦法,早膳完後我馬上找槐楓談。
衛倩如明顯的松了一口氣,有花蕊公主出馬,事情肯定可以事半功倍。
www.jjwxc.comwww.jjwxc.comwww.jjwxc.com
蘭陵敲了敲書房的門。
「進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她硬著頭皮推門而人。
路槐楓抬眼,在看見蘭陵時黑眸閃過訝然的光芒。
「在忙嗎?」她在心中掙扎了一下,還是主動打破僵局。
「有一點。」他好奇她的出現。
她低下頭注視著他擱在桌上修長的手不語。
「你來找我一定有事,為什麼不說話?」路槐楓沉穩內斂的問。
「你打算怎麼辦?」蘭陵突然地道。
「什麼怎麼辦?」他接不下話,平日的狂野不羈在她面前完全起不了作用。
「衛倩如和輝輝。」
他微皺眉。「他們怎麼了?」
「你說過會負責的,事情過了這麼久,你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短暫的沉默後,路槐楓才說︰「你希望我給什麼交代?在這個宅院里誰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倩如在這里所受的照顧和尊重,不就已經是二夫人的待遇了嗎?」
蘭陵顯得有點尷尬。「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路槐楓寒著臉,世間有這種急著替自己的丈夫納妾的元配嗎?
「倩如好像沒有這種感覺,她以為……她不懂你的心意。」其實她也不懂。
「你認為這應該是什麼感覺?」
「可你們還是分房而眠不是嗎?這可能就是倩如一直誤會你不想負責任的地方。」她不好意思直接談及這層私人問題,但為了衛倩如母子,她還是問了。
路槐楓挑眉不悅地瞅著她。「我們是明媒正娶的夫妻,不也分房睡?」
蘭陵一時語塞,心跳如擂鼓。
「變啞子了?一談到我們之間的事你就只會逃避。」他取笑她。
「你不能和她分房睡。」她向他曉以大義。
「我會一直和她分房睡。」他唱反調。
她立場尷尬,不知該如何往下勸。「這不正常!你怎麼可以讓她守活寡?」
「你呢?」他想知道她的心意。
蘭陵緊張地反問︰「我怎樣?能不能守活寡是嗎?我無所謂,你應該多關心人家。」
「我覺得你不是太大方,就是太虛偽。」他心很寒。
他有這麼差勁嗎?完全吸引不了自己的妻子,難道她覺得男人應該同時腳踏幾條船,然後把女人玩弄于股掌問,那才叫有吸引力的男人嗎?
他的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按理說他能得此心胸寬大的妻子該滿足了,可她的有容乃大卻讓他哭笑不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奇怪的是,他記得她在得知他酒後亂性後發了一頓脾氣,這會兒怎會又來個大轉變,不余遺力的支持他納妾?
「我既不大方,也不想虛偽。」蘭陵低聲的說。
「我想吻你。」他只是告訴她,並沒有非得到她的應允才行動的打算,他站起身由她身後抱住她。「不管你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