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不可以跟路叔叔商量,請路叔叔做我爹?」輝輝可憐兮兮地哀求。
衛茜如同樣期盼有個男人可以倚靠,路槐楓是她私心里想望的男人,假如他沒有妻室該有多好。
「娘——」輝輝喚她。
她回過神蹲在輝輝跟前。「娘也這麼希望,可是路叔叔有妻子了,路夫人不可能願意讓你做路叔叔的兒子。」
「路夫人為什麼不願意?」
小孩子哪里懂得大人的難處。
「因為輝輝不是路叔叔的兒子,如果路叔叔以後有了自己的兒子,輝輝會讓路叔叔和路夫人很為難。」例如財產的分配。
輝輝年紀小,無法體會衛茜如想告訴他的難言之隱。
「娘,我們去求路夫人好不好?」輝輝天真地道。
衛茜如拗不過兒子,另一方面她確實也希望高雅的路夫人能點頭同意此事,哪怕只有一絲希望,所以她帶著輝輝來到「芙蓉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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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衛茜如說明來意後,冷靜的蘭陵吩咐莉莉︰「帶輝輝到外頭玩去,我和衛姑娘有些話想聊聊。」
莉莉餃命退下。
兩人獨處後,彼此互相打量著對方;先是一陣沉默,然後蘭陵打破僵局。
「我稱呼你衛姑娘,希望沒有冒犯到你。」
衛茜如搖搖頭。「不瞞夫人,輝輝是個私生子,我和他爹沒有婚姻的名分。」
「所以輝輝想要個爹?」蘭陵力持鎮定。
「路夫人,請不要誤會,這是輝輝的童言童語,我知道不能妄想夫人一定會同意。」
蘭陵瞅著她。「那你為什麼還來問我?」
「我……只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讓輝輝明白我已經盡力了。」衛茜如吞吞吐吐地道。
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蘭陵打照面,她的心中五味雜陳。
她早已從洪嬤嬤嘴里得知花蕊公主路夫人的傾國之貌,如今有幸見到本尊,她終于徹底死心,路槐楓沒有理由不愛美人愛平庸女子。
「你問錯人了。」
衛茜如一愣。「夫人的意思是說,您不反對路爺收輝輝做義子?」
「這事我沒法作主,你應該和路爺商量。」
蘭陵不想落人話柄,路槐楓警告她的話她牢記在心,現在衛氏母子是路槐楓的心肝,他護他們護得緊,她不會笨到在這件事上和他犯沖。
「夫人不反對,我才敢和路爺商量。」
衛茜如是聰明人,想在這里待下去,花蕊公主不能得罪、不能惹怒,最好以弱者姿態出現;人們通常同情弱者,她和輝輝愈是軟弱,愈能得到路槐楓的垂憐。
「輝輝的傷好些了嗎?」
蘭陵見衛茜如沒有盛氣凌人的模樣,在某種程度上,她願意給予方便。
「全好了,多謝路爺和路夫人的照顧。」
蘭陵瞅著衛茜如,她不是一般平庸的村姑,看來是路槐楓應該不會喜歡的型。
「輝輝的爹?」她探問。
「死了。」衛茜如的表情沒有任何難過之意。
「你辛苦了,一個女人要帶大孩子並不容易。」
「現在多了路爺的幫助,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蘭陵發揮惻隱之心道︰「你安心住下吧,這里地方大,是個不錯的生活環境。」
衛茜如雪的頰上掠過一抹紅暈,心中燃起一絲希望,腦海里則浮現一道偉岸的身形;如果路槐楓不嫌棄她已非純真之身,她願意以身相許,不計名分一輩子追隨他、伺候他。
「夫人心腸真好。」
她必須得到蘭陵公主的友誼,在必要的時刻這份友誼或許能助她一臂之力。
「好心的人是路爺,是他大方收留了你和輝輝的不是嗎?說起來我什麼忙也沒幫上。」
蘭陵看著楚楚可憐的衛茜如,開始後悔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
「夫人沒把我們趕走就是最大的仁慈了。」
蘭陵不好意思地微笑。「你太客氣了。」她好想為自己的小心眼道歉。
在一刻鐘之前,她心里還犯著嘀咕,盤算著該用什麼方法下逐客令;可眼下的弱質女流,哪像是會害人的狐媚子?留她下來應該不至于鬧出什麼事來才是。
「夫人缺不缺什麼針線品?倩如自小還算伶俐,女紅技巧不輸繡坊里的繡工,我可以替夫人……」
蘭陵打斷她的話,徑自道︰「不麻煩了,我的嫁妝里針織品多得一輩子穿不完。」
「既然夫人不需要,如果倩如替路爺織件衣裳,夫人會否介意?」
蘭陵想不出反對的理由。「不介意。」
對路槐楓的熱愛匯成大海般的深沉,衛倩如正用自己的方法,以鴨子劃水的方式漸漸接近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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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輝輝在芙蓉居所屬的花園里玩耍,拾得一個紙剪的人兒,上面刺著八枝繡花針,輝輝看了很奇怪,更拿著紙人去給他的路叔叔看。
路槐楓一看,上面竟然寫著他的生辰八字。
方崇輔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多事人也跟著湊上前,「這是你的年庚八字,誰這麼狠拿著針刺紙人詛咒你?」
「路叔叔,這是什麼意思?」輝輝仰著無邪的眸子問道。
「有人想要你路叔叔死。」方崇輔悶笑。
輝輝嚇了一跳。「誰會想要路叔叔死?」
「你這紙人是從哪里撿來的?」
路槐楓不是迷信的人,更不認為在一個紙人上刺個幾針就會出人命。
只是他很好奇,誰會這麼無聊。
「路夫人的花園里有顆大石頭,我在石頭旁玩耍看見這個奇怪的紙人。」
「輝輝乖,到外頭玩去,這個紙人交給叔叔,叔叔會弄清楚是誰這麼喜歡剪紙人。」
輝輝點點頭,一溜煙即跑得不見蹤影。
「你的年庚八字沒有多少人知道,這紙人會是誰在那里搞的鬼把戲?」方崇輔問。」不知道。」路槐楓看著紙人想望出端倪。
方崇輔繼續說︰「這種壓魔法子想把你活活逼死,你最近可有什麼不對勁?」
「哪有什麼不對勁,我不信這些。」
「我倒是寧可信其有,你要不要查查到底是誰這麼恨你?對了,你和花蕊公主最近可好?」方崇輔突然問道。
路槐楓淡然一笑,「有什麼好不好的?夫妻一場,不投緣也是老天的安排。」
「你們可圓房了」方崇輔的眼底淨是興味。
路槐楓唇角微露淺笑,「她太縴弱、太美麗丁。我不想招惹這樣的女人。」
「你真是——瘋了!美人不愛、不欣賞,偏偏巴望著她為什麼不是個丑公主;要真是遂了你的意,要你天天年年都對著丑妻,我不相信你不乏味。」
方崇輔簡直把他視為怪物,能娶到美人為妻不知是前輩子燒了多少好香才得來的,竟然有人不領情,把美妻往外推,踫也不踫一下。
路槐楓陰郁的笑了笑,「她的身子根本不能孕育生命,太弱不禁風了,我要的是身強體健得像牛一樣壯碩的妻子,唯有那樣的妻子才能替我平安的產下子嗣。」
「像牛一樣壯碩的妻子?我不相信你真對那種女人有興趣。」
方崇輔咽了口口水,真足夸張,他對美人特別挑剔是出了名的,怎會莫逆之交路槐楓對女人的癖好和他相差十萬八千里?
「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步上我娘的後塵難產而死,我再也不能忍受那樣的事發生。」路槐楓沉重地道。
「你太悲觀了,不一定會發生那樣的慘事。如果你害怕,可以請來最好的大夫全程替花蕊公主進補、養身子,有孕後好好安胎,一樣可以讓你高枕無憂。」方崇輔好心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