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羨慕你。」
「龍爺為何要限制你的行動?」
凌綠緹絞著絹帕,不知如何回答。
「夢夢告訴我你本該殉太祖皇帝的葬。是龍爺買通富里的太監救了你是嗎?」
「是不是全山莊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難道龍臥雲不怕有人告御狀?
「很可能,這世上哪里會有永遠的秘密?就像黨天幟竟然連他師兄的女人都敢踫,還是讓我知道了。」
凌綠緹心慌地屏氣凝神。「他……他只是來找我聊天……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暗香君了解的看著凌綠緹。「我知道,除非黨天幟不想活了。龍爺會因此殺了他。」
「別再傳出去了,我不想有人因為我丟了生命。」
「那個急色鬼真是好狗運踫上你,要是一般恃寵而驕的女人,早就惟恐天下不亂了。」
「黨公子是一時糊涂,想清楚就沒事了。」她堅信著,她已經夠煩了,不想再惹麻煩,她更不能讓龍臥雲誤以為她沒有羞恥心,哪個男人都歡迎。
「他要是真想清楚了剛剛就不會還想硬闖進來。」
「剛剛?」
暗香君一臉正經地說︰「好在我趕走了他,要是讓龍爺知道了,黨天幟將被迫繼續飄泊的日子。」
「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暗香君打斷她的話︰「也許你真的說得很清楚,但他听得很模糊。」
「傅姑娘,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別叫我去勸那個家伙,我只對他身上的藏寶圖有興趣,不如拿塊石頭砸他的腦門,把他快些敲醒。」
「傅姑娘,請你一定要幫我勸勸他。」
「沒有用的,那個人腦筋很死,浪費唇舌在他身上不如訓練水晶缸里的魚不要哭。」問題是誰見過魚哭呢?
凌綠緹咬了咬下唇,無助的蹙著眉。「難道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你和龍爺成親後不就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傅香君說得理所當然,如此一來黨天幟應會知難而退。
「龍爺和我不可能成親。」這種事她想都沒想過。
「你一直這麼說,我完全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她該如何解釋龍臥雲恨她的事實?
見她不語,傅香君徑自往下說︰「真搞不懂你們這些貴族小姐是怎麼著,有話放在心里不直說,不覺得很難受嗎?」
「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暗香君點點頭。「好吧!等你想說時再說吧!」
☆☆☆
龍臥雲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愛上凌擇基的女兒,他怎麼樣也無法將感情放在一個有那樣父親的女人身上。
可一知道有其他男人覬覦她,還是惹來他心頭的不快。
他已許久未走進響竹樓了,先是夢夢在兒著他時睜大了眼。「主人。」
「你退下!」他遣退了夢夢。
夢夢福了福身識趣的退了下去。
他無聲的走進凌綠緹的閨房,她正閑適的喂食水晶缸里的魚,陽光從窗框里投射進來,照在她雪白的凝脂柔荑上,顯得格外縴細脆弱。
「這缸里的魚就像你。」
她呆愣住,緩緩的轉身,戒慎地瞪住他。
他盯住她慌亂的眸。「緊張什麼?」
「有事嗎?」她不安的問,心跳加速,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讓他再有機會踫她。
「你覺得我找你會有什麼事?」他欺近她,將她鎖在櫥櫃和他之間。
驚懼和不安強烈的襲向她……他又要像之前那樣待她了,她能扯開喉嚨大叫嗎?有誰會來救她?
居高臨下的龍臥雲扣住她的雙肩,將她整個托起。「抬起頭!」
「不要……」
他移動一只手仰起她的頭,惡狠狠的吻住她的櫻唇,舌尖滑入她的唇瓣,想將她口中的甜美吮盡……
唇舌轉而吮嚼她白皙的頸子,埋首于她腴白的誘惑,扣住她肩頭的大掌往下探索,解開她腰際的系帶……
「這樣羞辱我能帶給你快樂嗎?」心里的酸楚化成清淚滑落粉頰。
他抬眼,眸中布滿了狂囂的。「女人能帶給男人最大的快樂,一除了這檔事,我還想不出第二件事。你是女人,最好的用途就是滿足我上的需要。我來找你是看得起你以為裝清高可以抬高身價嗎?告訴你,女人就是,對我來說沒有不同。」
龍臥雲害怕他就此眷戀上她的嬌柔,再也不可自拔,他發誓不能讓這種情況成為事實,他決定不以溫柔待她,甚至刻意粗暴地表現他對她毫不在乎。
他陰鷙的眸光凝睇她水瀾的晶眸,楚楚可憐的她無助的承受著他,體內一陣撕裂的痛。
「你爹……也是這樣對待巧怡的……」
她閉上眼,想要告訴他,她不是尚書府的千金。
「不……不是的……我不是……」
「不是什麼?不是不想享樂?只因對象是我?如果換作是黨天幟,你是不是會更享受?」
「呃……晤……」她逸出申吟。
背脊頂著櫥櫃讓她並不舒服,她幾乎失去了支持身子的力氣,全賴他的手臂托住她的縴腰。
仿佛過了一百年,他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著,攀上天堂,滿足了他的獸欲。
☆☆☆
狠狠的要了她之後,龍臥雲其實並不好受,報復的惡意只持續了一會兒。他在與她肌膚相親的過程里得到了歡愉,強烈得震撼住他的感官。
她是他要過的女人里最美、最縴弱、最動人的,如果她不是凌擇基的女兒,他們以另一個方式相遇,他想他一定會將她視為終生伴侶,愛不釋手的寵愛著。
龍臥雲經過竹林小徑時,看見夢夢坐在一塊方石上打盹。
「夢夢。」他叫她。
她一驚,揉揉惺忪睡眼,嚇了一跳。「主人。」
「過去伺候小姐,看她有什麼需要。」他簡單的命令。
夢夢跳起身來往響竹樓跑去。她一向畏懼主人,光是他的聲音就足以令她打哆嗦。
龍臥雲已經習慣下人對他的敬畏,他很清楚自己不是可親的人,這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強勢和自信是他生存下去的動力,他暫時不想改變。
走回主屋,丘渾拿著帳冊向他走來。
「龍爺,我正要去找您。」
「有事?」
「今年歲收盈余都在這本帳冊上,請您過目。」
龍臥雲翻了幾頁,丘渾乘機說︰「巧怡小姐派人送口信,說希望回莊里待產。」
龍臥雲挑了挑眉,「什麼時候送的口信?」
「一刻鐘前。」
「找個好產婆一起接進莊里。」他的心情已從事件發生時的盛怒平息了許多,巧怡正是當時讓他趕出莊的,現下她請求回家,他這個做哥哥的豈能不顧念兄妹之情?
第六章
一曲新詞酒一杯,
去年天氣舊事台,
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花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小園香徑獨徘徊。
凌綠緹在窗邊安靜的繡著花,心事重重。
拿著抹布擦拭屋里家愀的夢夢擔憂的問︰「小姐,自從那日主人來響竹樓後,你就變得更沉默了,是不是主人同你說了什麼?」
凌綠緹一失神,讓繡花針刺了一下。
那日在這屋里的事夢夢並不知情,她將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藏在被窩里。
「會嗎?可能天氣愈來愈冷,我凍得說不出話來了。」她解釋著。
夢夢看了看窗外,「像是要下雪的樣子,巧怡小姐回莊里待產後,莊里熱鬧了許多,可惜小姐哪里也不能去。」
「巧怡小姐?」她將生下的女圭女圭是大伯的孩子?
夢夢點點頭,「我也是听伺候巧怡小姐的丫環說的,巧怡小姐決定回家生女圭女圭,我還猜著小姐的沉默是不是為著巧怡小姐肚子里就要出生的女圭女圭?」
原來夢夢誤以為她介意女圭女圭出生後成了她的平輩,她尷尬得心慌意亂,所以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