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人都犯賤吧!他等待的是另一個女人的崇拜。他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對她有了情愫的,是每一次的交歡使他漸漸傾心的嗎?交付真心的過程竟然那麼自然。
他取笑自己怎會愛上個心不在白己身上的女人?
被贊美的周亭愉開心的笑了。口東旭哥要我幫什麼忙嗎?」
[不用。」
「如果朝廷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會通知你。」
「是你告訴我爹娘楮嫻被選進宮的事嗎?」
「東旭哥別生我的氣,我是不小心才會月兌口而出的。」她開口求饒。
他的表情冷峻木然。「無所謂了,這不能改變什麼。」
午釀釀約了堂學庸在「悅來客棧」踫面。
「李桀到底是何方神聖?」堂學庸喝了一口茶。
「一個胡天胡地的大。」
堂學庸露出不解的表情。口既然是個大。怎會有那麼大的魅力迷倒大美人殷楮嫻et」
「完全是一場誤會。」午釀釀搖搖頭,
「難道東旭听錯了話、會錯了意?」
「楮嫻因為不想拖累東旭哥,所以騙東旭哥說她喜歡上別人,不告而別的也是為了大無賴李桀。」
「他到底有多無賴?東旭和他好像是舊識,朋友妻不可戲的道理他不會不懂。」
「這就是他最無賴的地方。]
「你們現在住哪兒?」堂學庸想當調解人,看看有沒有機會在兩人之間「搓湯圓」。這兩天東旭雖不說什麼,但可以明顯地看出他心裹的不悅。
「住這間客棧最便宜的客房,吃?粗茶淡飯。比我過去在汴州賣布時的伙食還差。」午釀釀從小貪愛美食,簡直不能忍受粗糙的食物,但現在下是非常時期,她不得不委屈她被養刁了的嘴巴。
「那就回賀府住嘛!」
「你到底有沒有听懂我剛才說的話呀?」她白了他一眼。
「听懂了呀!但這又不互相抵觸,賀府那麼大,你們可以住偏廳,不會與東旭見看面,一樣可以相安無事。」
午釀釀雙臂交握于胸前,一臉的不以為然,「你真是天才,能想出這種方法。」
「不如今天就搬回去吧!」他不知道午釀釀的贊美實為諷刺,還以為自已想了個絕妙好計。
「你是豬頭三啊!用膝蓋想也知道沒有可行性,楮嫻不會踏進賀府一步的。」
「那你搬回去嘛!楮嫻沒人陪自然也會妥協。」
目我不是那種去看朋友不管的人。」她頗具義氣的嚷道。
「住不好、吃不好,全是你的話,現在替你想了好法子又顧左顧右的,你們女人真麻煩︰還有,明明是個大,偏偏又說喜歡人家,既然喜歡人家為什麼不干脆搬到李府去住?」
「楮嫻沒有喜歡李桀....算了!跟你真的很難溝通,完全是雞同鴨講。不知道是你的書念太多,還是因為我的布賣太多了,我們倆很難有交集。]本想听听堂學庸有什麼高見,反而讓她差點暈倒。
堂學庸笑笑。
「外頭現在好亂,你們自己要當心些。」
「我也听到一些消息,是不是有人要揭竿起義推翻煬帝啊?」她得知許多消息,但不知道正不正確。
[有宇文化及的人馬以及太原李淵父子都對大位有興趣,目前狀況並不明朗。」
「楮嫻家人下落不明,最是讓人擔心。」
堂學庸倒有樂觀的看法。
「就是日前的亂象,所以楮嫻和楮嫻家人的安全才可無虞。煬帝忙于對抗叛軍,哪有閑工夫捉回美人和罪人?」
「也是,難怪楊素的爪牙沒了消息,原來是自顧不暇了。]午釀釀恍然大悟。
「所以,楮嫻根本沒有所謂拖不拖累東旭的問題。」
「我怎麼沒想到,我去告訴楮嫻去,煬帝若能被推翻,誰都不用怕了。」
第九章
午釀釀一進房間就看見殷楮嫻在鏡台前伏案寫字,
「楮嫻,告訴訴你個好消息。」
殷楮嫻轉身,「學庸呢?」
「他回去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煬帝快被推翻了,以後再也沒有人敢來捉你。」
「你怎麼會知道?」
「學庸說的,最近起義事件頻起,都是為了推翻煬帝︰朝廷里有宇文化及的勢力,太原還有對李淵父子,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到揚州這麼久了追兵一直末到
的原因。」
「我爹娘現在不知道怎樣了。」
午釀釀喝了一口茶水,口我認為你應該和東旭哥回家。煬帝自顧不暇了,不會為了美人丟江山。」
殷楮嫻並不同意。「既然出來了,就不回去了。」
「為什麼?」
「我不要反覆無常。」
「這是兩回事,你再不回去小心東旭哥被周亭愉給搶走了。听學庸說這陣子每天都可以看她往賀府跑,和賀老夫人感情好得不得了,」
「那很好啊,老夫人年紀大了,常常連個聊天的伴也沒有,我自己心煩的事多,住在賀府時也沒能好好陪她,東旭娶錯人了。」
「你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看那個周亭愉很可能不懷好心。」午釀釀是旁觀者清。
「就算是不懷好心,也是針對我,我想她對東旭的家人會很好。」周亨愉一直想做賀府少夫人。
「你真不回去了?」
殷楮嫻點頭。「我的情況你應該明向的,一開始我就是那個利用人家的自私鬼,沒有理由賴看好心的東旭不放。」
目你好奇怪,難道你一點也不喜歡東旭哥嗎?」
殷楮嫻默不作聲。她能承認什麼?她是個內斂的人,沒法和外人談論情情愛愛的事。
她是愛東旭的。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給了她第一個愛他的理由︰他犧牲了婚姻的自主權為了她月復中的孩子娶了她,這是她愛他的第二個理由︰他不畏煬帝可能對他和他家人不利而照她、收留她,這給了她第二個愛他的理由。相處之後,她深受他散發出的高貴氣質吸引,不知不覺中為他看迷,愛他愛得不可自拔。
可就因為這樣,她必須舍下佔有他的私心,讓他娶真正合適的人,周亭愉是個宜室宜家的賢內助。
「楮嫻?」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目她回避午釀釀詢問的日光。
口為什麼不能回答?我覺得你很喜歡東旭哥,東旭哥也很喜歡你。你們為什麼非要分開不可ot」
「我‥我還要去找我的家人,這可能得花很多時間,也許一年、兩年、十年,我不想擔誤東旭。」
「東旭哥會替你找家人,你說的這些理由根本不存在。」
殷楮嫻被逼急了只好月兌口而出︰「我不愛東旭,所以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說謊!東旭哥那樣的男人任誰都會情不自禁的動心,你怎麼可能無動于衷?」她不會被唬弄。
「釀釀,求你別再說了,你不是我,不了解我的苦衷。」
「有什麼苦衷?你嫁給了東旭哥,再大的苦衷都該和東旭哥一起商量、一起面對。」
「你別勸我了,我的、心意已決,」她怕自己再讓午釀釀勸下去就會動搖了自己的決定。
午釀釀淹了氣的看看她,「你為什麼這麼死腦筋?」
回到賀府的堂學庸花花廳里遇到了周亭愉。「你又來了。」「你不也賴看不走嗎?」她反諷他。「我是東旭哥的師弟,你是什麼身分?」「我是東旭哥未過門的妻子,如何?」周亭愉驕傲的揚起下顎。堂學庸哼笑了聲,「是永久不會過門的妻了吧!]
「我得罪你了嗎?干嘛講話夾棒帶棍的。」她不想理他,站起身就要走出花廳。
「老夫人還沒來你就要走了?」他故作關心地問。
「不想看到你。」
「等楮嫻回來,你會更常看到你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