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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新娘 第3頁

作者︰林淮玉

辛晏然想捂住耳朵,不想听見他們邪惡的對話,經過早上在樹林里發生的事後,她對于這番對話並不陌生,但她根本沒有力氣舉起手來。

「小表,這幾年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終于可以讓我討回一些本了。」柯艾迪蹲在她身旁道。

辛晏然心生一計,抬眼看著他,有點看好戲地道︰「我已經不值幾個錢了。」

「你說什麼?」柯艾迪抓著她的頭發。

「我已經不是處女了。」她緩緩地道。

柯艾迪揮手摑了她一巴掌。「你說什麼瘋話,我和摩拉可是從來沒有踫過你。」說完後他看了一眼摩拉,後者驚恐地揮揮手,極力撇清關系。

和背上的劇痛比較起來,臉上的火辣已經不算什麼。她看著兩人,輕輕地道︰「鎮上來了個年輕多金的醫生,今天我到‘喜悅飯店’閑逛時,他正巧也在那里,他把我拉到附近的樹林里強暴了我,你們說,我還值幾個錢呢?」

柯艾迪和摩拉聞言後,整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我為你取的小名一點也沒取錯,你真是有個不折不扣的小賤人。」柯艾迪的臉漲成豬肝色,他真是氣炸了。

白令海手里握著一瓶龍舌蘭,不用杯子,就著瓶口喝了起來。「你今天在樹林里作啥發那麼一頓脾氣?」

南諾言聞言並未抬頭,仍埋首于滿桌的醫學報告。

「你不該侵犯一個純真的小女孩。」

「有什麼大不了的,給她錢就是了,反正這里的女人全部都想要錢,我給她賺錢的機會有什麼不好?」白令海剛從外祖父那里繼承了一筆遺產,正愁沒地方花哩!

南諾言停下手中的忙碌,正色道︰「她還是個孩子,你要花錢買女人應該找個心甘情願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哭嚷著要你放過她的天真少女。」

白令海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好了、好了,偉大的正人君子,我說不過你。對了,早上那個產婦真是前置胎盤的問題嗎?」

南諾言點點頭。「好在前置的程度還算輕微,胎盤只遮住子宮口的一小部分,否則依此地的醫療設備,我根本沒辦法立刻替她施行剖月復生產,後果將不堪設想。」

「還是你厲害,不論踫到多麼危險的情況都能那麼冷靜,我就不行了。」

「你確實是個差勁的護士。」南諾言微笑道。

「沒辦法,想當醫生,分數又不夠。對了,你打算在巴里島待到什麼時候?本以為你真的要來這里度假的,沒想到是來義診。好在你在英國的阿德烈家族很有錢,不然你準會成為全世界最清貧的醫生,哪有人像你一樣,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義診。」

「沒有你說的這麼夸張,我只不過利用度假的時間順便替一些付不出醫療費的窮人看病罷了。」南諾言一向不喜歡人們拿他這些舉手之勞的小事大作文章,讓他覺得有沽名釣譽之嫌。

這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不會這麼晚了還有人來求診吧!?」白令海嘟噥道,放下酒瓶走去開門。

白令海在看見站在門外的三人後,先是吃了一驚。「辛晏然!?」

南諾言聞言,大步走到門口,看見辛晏然站在兩名壯漢之間,顯得縴細而脆弱。

「有何指教?」

「我們想和你們私下談談,請問你們誰是南醫師?」柯艾迪直覺是眼前這位高大的黑發男人摘了他收容中心最美麗的一朵小花。

南諾言朝他們頷首。「我是南諾言。」他走回床旁緩緩地坐下。

柯艾迪拉著辛晏然,將她往南諾言面前推。「我叫柯艾迪,是‘愛心收容中心’的負責人,這個女孩今天回收容所後,告訴我們一件事關名譽的事。」

南諾言討厭柯艾迪賊頭賊腦、欲言又止的樣子。「你直說無妨。」

「她指控了一件你不小心犯下的邪行。」柯艾迪似笑非笑地道。

南諾言看了一眼辛晏然,不確定地皺著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請你再說一遍。」

「我們只是想為她討回公道,她指控你強暴了她。」

什麼!?他強暴了她!?

他眼楮眨也不眨地看著辛晏然,只見她瑟縮了一下。

辛晏然無助地回視他,她知道他現在一定恨透她了。

她只能在心里懇求他的原諒︰南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褻瀆你的清白,我只是太害怕也太膽小了。如果我能過得了這一關,今生將做牛做馬報答你,我發誓!

「你們想要勒索多少錢?」南諾言冷冷地問。

「混帳東西,沒有的事你們要栽贓啊!」白令海一把抓住柯艾迪的前襟。

柯艾迪用手擋住白令海揮過來的拳頭。「我們沒有要勒索,我們只是要討個公道罷了。」

「你們想要花多少錢買這個公道?」南諾言仍是面無表情,順手掏出支票本。

「我們……哎呀!南醫師,不要把話說得這麼難听嘛!我們只是怕晏然因此懷孕罷了,你是知道的,男人與女人做了那檔事之後是會懷孕的,而且根據晏然告訴我們的,你強暴她的那兩次都沒有作任何防範措施,很可能讓她因此而懷孕。」

柯艾迪叨叨絮絮地說了一大串話顯示自己高貴的情操,好似他想盡辦法也要為吃了虧的辛晏然謀取最好的福利。

「我問你要多少錢?」南諾言咆哮嚷道。

「我……」

「你最好趁我改變主意之前趕快開個價,然後滾出去。」南諾言的情緒已經緊繃到臨界點了,隨時會爆炸。

「我們要……十萬元美金。」柯艾迪吞了吞口水,他知道就算是將辛晏然賣給妓院,最好的價錢也不值十萬元的十分之一,所以他準備給南諾言討價還價的空間。

南諾言卻在支票上寫下柯艾迪要的數字。「這個女孩我要了,不準再來找她的麻煩,如果讓我知道你們再來騷擾她,我會讓你們死無葬生之地,可以嗎?」

柯艾迪伸手接過支票,惡心地吻著支票上的面額,感嘆自己的好運。

柯艾迪和摩拉離開後,白令海按捺不住地道︰「諾言,你瘋了,你為什麼要給他們錢?」

南諾言輕哼了一聲,睥睨著辛晏然。「你說得對,女人都是有個價碼的。」

辛晏然整個人呆立在書桌旁,她知道他鄙夷她、看不起她。

「辛晏然,你為什麼要這麼陷害諾言,如果真有罪行發生在你身上,那也是我對你強暴未遂呀!難道你這麼冷血無情、忘恩負義?要不是諾言阻止了我,我真會在樹林里強暴你!」白令海尖刻地道。

「別說了,連白痴都知道我們被耍了。不!正確的說是我被耍了,她和姓柯的家伙連手騙了我,他們串通好要敲詐勒索我,也許早上在樹林里發生的事不知已上演了幾百次呢!」南諾言不屑地看著她。

辛晏然難過地搖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南諾言走向她,用力地扣住她的下巴,投射在她眼里的不在是溫暖和仁慈,換上的是厭惡和憤怒。「你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是經不起丑聞的,所以你利用我人性里最善良的一面,但你最好知道,我並非總是如此的面貌,相反的,我可以隨時變成一個邪惡的人。」

「諾言,你準備怎麼處置她?」白令海問,龍舌蘭又回到他的手里,他實在愛死了這種加入蟲味的酒精。不知是誰發明了這種泡了蟲的酒,他感謝那人,造福了像他一樣熱愛龍舌蘭的酒痴。

「我看你干脆把她交給警察處理算了。」白令海吞下一口龍舌蘭繼續說道。

「不!我要把她送到巴黎去,我在那里的醫院有附設中途之家,專門收留一些未婚懷孕的少女。」他指著辛晏然,毫不溫柔地道︰「你,到巴黎去伺候那些可憐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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