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銀行每一個月都有一筆不算小的現金匯人你的戶頭,匯款人正是保羅。」司徒衡觀察著她的表情。
「我沒在瑞士銀行開戶啊!你會不會是搞錯了?」這真是今年度最詭異的事。
「那筆錢累積到這個月,共有兩百七十九萬美金,戶頭是你的名字。」
「我沒在瑞士開過什麼鬼戶頭。」她再次強調。
「那就是保羅替你開的戶。」
「會不會巧合是同名同姓?」不可能是她啊!她根本不認識他說的那個人。
「不可能,我對過護照號碼,與你的資料完全一致。」
他之所以這麼確定,完全拜現代科技所賜,只要運用電腦進入某些資料庫,所有資料皆透明化,無所遁形。
「真好!有人自動送錢給我花,我這輩子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了。」魏醒柔天真地叫嚷著。
「來路不明的錢,你敢用嗎?」司徒衡不得不提醒她。
「不敢用。大概只能過過干癮噦!」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你怎麼會對我的銀行帳戶有興趣?你缺錢用嗎?」
「我不是對你的存款有興趣,我是對那位匯款人保羅有興趣。我在追查保羅的過程里,不小心發現了這件事。」她還真不是普通的笨。
「你為什麼要追查保羅?」她有點好奇。
他一副你別管那麼多的表情,「小孩子不要問這麼多!」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真的有點火大。
他搖搖頭,還是一副對待小孩子的模樣,模模她的頭。「半大不小的孩子最常表現的反應和你現在一樣,不願意承認自己還沒長大的事實。」
她正要反駁,卻望著他已離去的身影,只能徒呼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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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柔,你看那個人好像是司徒衡耶!」芬蘭指著正走進金陵繡坊的一道背影嚷道。
「不會吧?阿衡對繡花繡草沒興趣啊!他進去繡坊作啥?你一定是眼花了。」
芬蘭聞言噗哧一笑。「什麼跟什麼呀!金陵繡坊是酒店啦!」
「酒店?這麼奇怪的名字?」
「現在流行啊,名字愈怪異愈另類,生意愈好。什麼‘蕃茄主義’啦、‘妹妹背著洋女圭女圭’、‘香草、市場、街’,全是此類的代表作。」芬蘭如數家珍地道。
「這麼好玩,咱們也進去瞧瞧!」魏醒柔拉著芬蘭的手,直往酒店走去。
「兩位請點餐。」服務生有禮地道。
「你們這里最有名的牛排是哪一種?」芬蘭問。
服務生向她們介紹了幾種,最後兩人點了最有名的T骨牛排。
兩人用完餐後,向四處打量著。
芬蘭突然朝醒柔努了努嘴。「帥哥和美女從二樓走下來了。」
魏醒柔回首一看。「果然是美女,你猜她是不是阿衡的愛人?」
芬蘭仔細看了看。「很難說,這位美女應該不太年輕了,保養得宜,不是觀察入微的人,很難猜出她的年紀;不過,在愛情的國度里,愛就是愛,年齡不是什麼大問題。尤其像司徒衡這種男人,更是不會在乎,我猜——他們交情不錯。」
「誰說年齡不是問題!阿衡就是覺得我的年紀太小,所以才一直不斷的給我挫折。」
「你現在一定怒火中燒對不對?」芬蘭表情十足夸張。
「這麼美的女人,是男人都會想流口水,阿衡是正常男人,繞在身邊流口水,也是預料中的事。」
下了樓梯後,司徒衡問著身旁的卓浪花︰「黑鷹一直沒跟你聯絡是嗎?」
「沒有,這家酒店快變成孤兒酒店了,黑鷹倒是瀟灑,起了頭,人卻走得無影無蹤。」卓浪花嘴里雖抱怨著,還是認命的為金陵繡坊效命。
「你是能者,所以多勞」他笑著說。
「喂,後頭不遠處有兩個小女孩一直在瞄你,你認識他們嗎?」卓浪花微仰起下巴,好奇地問。
司徒衡心不甘情不願地轉過頭去,又迅速地轉回來。「不熟!」
一發現魏醒柔在場,他決定馬上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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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草如茵,草地上躺著一個紫色精靈。
「魏醒柔,我真的必須佩服你的毅力。」司徒衡有樣學樣地躺在醒柔的身旁。
天上的白雲,襯著一片藍色的畫布,游移飄浮。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她隨手摘了一支綠草桿,甜甜地道。
「你在E—Mail上十萬火急地留言,我怕我不來赴約你真的會尋死覓活,那會讓我有罪惡感。」
「昨晚,你為什麼看到我就像腳底抹了油,消失無蹤?我是鬼見愁嗎?」
「你又要叫我舊話重提,拜托!」他一臉無奈。
「我真的很喜歡你。」她側翻過身,托腮瞅著他。
「求求你別這樣!」
「我也要求求你。」她害了嚴重的相思病。
「魏小姐!我真的很平凡,配不上你的。你長得既漂亮又有錢,要找對象很容易的。我這個痞子,已經是個零件開始退化的老古董了,你怎麼會傻得喜歡老古董呢?」他被她盯得很別扭,站起身來往前走去。
她立刻跳起身來,緊迫在後。「我就是喜歡老古董嘛!」
「我這個人有很多缺點。」他繼續道。
「我可以欣賞你的缺點。」愛是包容嘛!
「我的生活里,有許多垃圾。」
「我可以做你的焚化爐。」
「我飄泊不定。」他吼道。
「我可以成為你想靠岸時的碼頭。」老天!這男人可真固執!
「我常常今天在紐約,後天到墨西哥,大後天又飛到尼泊爾。」
「我可以做你手中的地圖。」她有條不紊的回答。
「我很情緒化。」誰來救救他啊!
「我就是溫度計。」
「我沒有理財概念。」他加快步伐想與她拉開距離。
「我是你的投資顧問。」
「我……我性無能。」他快被她逼瘋了。
「我是你的藥。」她一樣對答如流。
他突然停下步伐,轉過身來,雙手叉腰。
她毫無預警,所以差點撞倒在他懷里,幸好他機警地扶住她。
「你到底想怎樣?」
「我……只是很喜歡你嘛!」
「你真的有病耶!而且病得不輕,我們根本不算認識,你說你喜歡我,不是很好笑嗎?」
「你相信一見鐘情嗎?」
「不信。」真是小女生!
「我對你就是一見鐘情。」她豁出去了。
「你真是失去理智的小孩。」他放下本來扶著她的肩頭的手,顯然十分懊惱。
「給我機會好嗎?」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天啊!老天爺為什麼對我這麼殘忍?」他仰天狂嘯。
這是什麼情況,他活了一把年紀,從沒踫過這樣進退兩難的情況。
她其實也很無辜,她只是誠懇地求他賜予機會,奢求並不多,會過分嗎?
他應該覺得高興才是,美麗的女孩對他一往情深,在許多人的眼里,不管怎麼說都是一件令人心曠神怡、夢寐以求的事。
「你是不是覺得很勉強?」她低調地問。
他搔搔後腦勺,正苦于不知如何回答。
一直以來,他十分在意自由的可貴,寧要自由放棄愛情。
而她——魏醒柔,坦率、直接,令他有點無法招架,他根本從來都未仔細思考過彼此在一起的可能性;總之,她追、他逃,成了兩人之間相處的模式。
他對她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他真的不清楚。
司徒衡抬起頭來,打算好好回答她的問題,這才發現已不見她的人影。
「咦!人呢?」他還沒回答哩!人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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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悶悶不樂的,怎麼了?」卓浪花遞上一支卡地亞,關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