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只為了來看看你,哪怕你是傾城之花。"他還是賣關子。
"那你來做什麼?"
"猜猜看。"他仍然繞圈子。
"你說你昨晚就來了?"
他點點頭。
"你——是你擄走了杜商商的是嗎?"她睜大了眼,好像看到了。
他笑了,而且笑得很詭異。
"為什麼這麼做?為了我嗎?"她以為喬烈想幫助她得到鄭之玄,以主動助她一臂之力,替她除掉障礙物。
他听了她的說法,開始張狂的哈哈大笑︰"你真有趣,還是一樣的自大,一樣的自以為是。"
"難道不是為了要幫我嗎?"她更是一頭霧水。
"我和你是同一種人,做任何事很少是為了準,除了自己。這樣的解釋,能不能幫你看清真相?"他沒料到魯心蘭和他居然會相像得如此徹底,同樣的自大。
"你擄走社商商對你有什麼好處?鄭之玄不會放過你的,他發了瘋似的出去追查,你不怕他殺了你?"她相信之玄若是查出了喬烈擄走了社商商,他一定會殺了喬烈。
"哼!他只是追查罷了,沒有任何線索,要找我談何容易,到那個時候,鳶尾山莊已經是我的了,他又能拿我如何?"他討厭魯心蘭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會是個失敗者;他不相信他統治的薩滿教不足以與鄭之玄的鳶尾山莊抗衡。
"你要把鳶尾山莊佔為已有?"她狐疑地說。
"有何不當?勝者為王,一個領導者,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開拓自己王國的疆土也是正常的,這里土地平原肥沃。又有現成的一萬頭駿馬,正適合我經營成一個根據地,如果有興趣,我允許你成為我的合伙人。"他高姿態地說,好像大局已定。
"呵!口氣挺大的嘛!我對你的野心沒有興趣,而且你根本不會成功。"在她的心里,喬烈雖然是個野心家,但在許多特質上,仍不如她的之玄出類拔草。
"繼續尖酸刻薄吧!雖然你很美沒錯,但以你如此涼薄的嘴臉,就算我替你除掉了杜商商,鄭之玄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喬烈不是危言聳听,他有一個優點,就是只說實話,面對魯心蘭這昔日戰友,他還是直來直往、實話實說。
"這是我的事,你少管。"
"好吧!言歸正傳,七天內你可以為我弄多少匹快馬?"
"又要馬!你以為李總管這麼好騙嗎?上回我為了替你買馬,騙稅京城的大哥要為朝廷禁衛軍買馬,李總管已經有些懷疑了,這回又要我扯謊,而且你出的價錢太低了,就算是朝廷大爺要買馬,你的價錢也很難被接受。"這回她學聰明了,不論喬烈再怎麼使出三寸不爛之舌,她都不打算再趟渾水,而且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差事。
上回幫忙純粹是看在那把焦尾琴的份上,不然,她才不會笨到冒那個險。
"好吧,如果你不肯幫我的話,我就讓人放風聲給鄭之玄,說杜商商是被你藏起來的,而且還被藏在驚鴻樓里。"他見魯心蘭不肯就範,只好威脅。
"沒有人會相信的。"她根本不信邪。
"是這樣嗎?不會有人相信?天下最毒婦人心,女人為了情愛,出于嫉妒,她啥事也做得出來,其實你是最有理由擄人後殺人的可疑人物。"他一副吃定了魯心蘭的模樣。
"殺人?你把杜商商給殺了?"她雖然恨杜商商,可也沒要她死,喬烈居然下了毒手?
"還沒殺,我只是說,若要嫁禍予你實在太容易了,我只要把尸首放在驚鴻樓的某一處,再來個巧合,鄭之全會不相信是你殺了他的愛妻?"他話只說了一半,剩下的不用說魯心蘭也明白。
她頹喪地看著喬烈,感覺毛骨驚然。
喬烈是個邪惡的男子,表面上是個白面書生,骨子里卻壞事干盡,標準的偽君子。
魯心蘭又怎會和這樣的人勾搭上的呢?
說來也是巧,魯心蘭平時根本不曾離開鳶尾山莊活動,大約一年多前,有一日她心血來潮想上莊外古剎許願,結果認識了喬烈。
從那引出捧著焦尾琴想與她做個交易開始,兩人之間便開始剪不斷理還亂。更可恨的是,她拿到琴後才發現,那把焦尾琴根本不是名琴,只是被喬烈給弄得神秘兮兮,讓她信以為真。
事後還被喬烈嘲笑︰"我未說過這是把名琴,不過我沒騙你,那琴發出的聲音確實不凡,你何必受限于是否有名呢?"
這筆是非帳又如何算得清?
"你要我怎麼幫你,你才不會害我?"她也不想拐彎抹角,干脆直接要他亮底牌。
"很簡單,幫我得到鳶尾山莊,我要替薩滿教找個新家,目標尚未完成之前,我需要你的幫助。"
"例如?"她還是評估,豈可讓他牽著鼻子跑。
"先替我弄六匹快馬。"
"可以!但是你要先找個人同我演一場戲,最好是上回來取馬的那一個人。"
六匹馬,對她而言不算難事,她可以為他效勞。
第五章
杜商商自從被蒙汗藥弄得人事不知之後,醒來時已是深夜。
意識回魂後,她開始觀察所置身的環境,伺機想逃月兌。
她看到迷暈她的兩名大漢站在三尺之外的大樹下,四只眼楮猛盯著房里的"肉票"瞧。依此局勢要掙月兌囚禁恐怕要智取。不可理解的是,到底是誰要這樣對忖她?
當她注意到掛在左側牆上的帷幕時,她有了答案,篩幕上的圖騰是薩滿教的圖騰,她曾在扎木卿的衣服上看過這個圖案,札木卿說這是薩滿教的法器。
禮木卿擄她來做啥?不!不可能是扎木卿,縱使他再大膽,仍會駭于之玄的勢力而不敢輕舉妄動。
那麼,又是誰呢?
兩個大漢大概發現她已清醒,趨向前來。
敝得是,她發現他們兩人是用手代替語言交談,只在偶爾手勢的段落里模糊地嗯嗯啊啊。看來是兩個啞吧。
啞巴多半起因天生是聾子,也就是這兩個大漢完全听不見任何聲響羅?太好了,這就好辦多了,她不相信兩人的體力可以撐上數天不吃不喝不拉不睡。
既然他們已發現她醒了,她也沒必要裝睡,反而她大大方方地起身,隨便在房里找了張椅子靜靜地坐著,兩只眼楮回禮似地盯著兩人瞧,約莫一刻鐘後,兩人怕是瞧得不好意思了,也不堅持非站在同一位置,保持同一姿勢。開始走動起來,相對地戒心由松懈不少。
因為迷藥迷昏了神智,所以商商等于是兩餐沒吃東西了,心定下來後,才發現肚子哈哈哈哈地叫著,為了怕兩人听見這不雅的聲音,商商忙把肚子始緊按住,免得繼續發出噪音失了禮,之後又想到兩人是聾子,根本听不見。
大漢中較黑的那一人,發現商商用手按著肚皮,手忙腳亂地拉著另一人似乎情緒激動的"說"著什麼話。
從兩人皺著眉頭的模樣,商商心想,難道是兩人誤以為她肚子疼不成?
好吧!那就將錯就錯,商商為求表演的逼真,除了捧月復之外,又是皺眉又是哀嚎,雖然兩人听不見,但她的表情逼真得足以比美名伶。
看守的兩人失措地拿不定主意,商商看兩人的模樣,隱約請出兩人的主人應該還沒回來,這真是機不可失,商商為加強效果,干脆假裝由椅子上痛得滾下來,這個舉動更是嚇壞了兩人,生怕她痛死了,無法向主人交代,兩人走上前去,扶起了商商,讓她倒臥在床上。
兩人後來決定由其中一人負責出去請示主人如何是好,留下另一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