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
「跟她?!」
兩人同時發出驚嚇的喊叫聲,隨即互看一眼,又做了個同樣的動作——干嘔,不敢苟同的頻頻搖頭。
「雙婕,我們可是好朋友耶,你可不要這樣詛咒我。」胡志浩翻了翻白眼。
「喂,你干麼搶我的台詞?快點跟我道歉。」陳名美伸出手去掐他的脖子。
「士可殺不可辱,我寧死不屈。」他任憑她搖晃著自己的脖子,裝出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
「你們不要玩了,很危險啦。」雙婕坐在後座又是好笑又是擔心。
「那你叫他跟我道歉啊!」陳名美還是不松手。
「好了啦,讓志浩好好開車,真的很危險——啊!」她的話聲未落,眼楮驟然圓瞪,驚呼出聲。
只見胡志浩的雙手急忙將方向盤往右打,腳下也猛踩煞車,就怕會撞上旁邊車道的一輛黑色賓士房車。
車身因為急遽的煞車而在馬路上甩尾打橫,輪胎也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驚險萬分的剛好停在賓士車旁。
就差那麼一咪咪,兩台車子就要「肉身相搏」了。
「你們會不會開車?不知道蛇行是很危險的嗎?」從賓士車上走下來一個男人,不客氣的指責道。
「對不起,對不起。」胡志浩連忙下車道歉。
「你以為說對不起就可以了嗎?今天若是因為你的疏忽而造成傷亡呢?」男人還是嚴厲的罵道。
「是,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胡志浩低聲下氣的繼續道歉。
「不行,我要報警,看看你是不是酒駕。」男人皺著眉頭道。
「喂,你這個人未免也太機車了吧?人家都已經跟你說幾百遍對不起了,你還想怎樣?」陳名美忍耐不住的跳下車回罵。
「名美,不要這樣,的確是我們的錯。」雙婕知道她的火爆脾氣,連忙拉開車門下車,安撫著她。
「錯又怎樣,我們又沒有真的撞到他的車,干麼這樣得理不饒人啊?」陳名美還是火氣十足。
「這位小姐真是不可理喻,我看我們就請警察來評理吧!」男人拿起手機就要撥電話。
「等等,對不起,請原諒我們一次吧,我們不是有意的。」雙婕連忙鞠躬道歉,一邊用手肘頂了下死黨,示意她閉嘴。
陳名美抿抿唇,努力憋著一肚子的OOXX。
「搞什麼?」賓士後座的車窗突然緩緩降了下來,不悅的低沉聲音自車內飄了出來。
雙婕可以從那降下的車窗內看到一張宛若雕刻般的英俊臉孔……及一雙剛好與她對上的犀利黑眸,讓她整個心好像被什麼撞了下似的,連忙移開了視線。
只見原本氣勢凌人的男人好像變了個人,恭敬的跑到窗邊小聲報告整個過程,最後還不忘保證道︰「我會妥善處理的,請古先生放心。」
「你以為我時間多嗎?」那充滿磁性的聲音此刻除了不悅之外,還有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呃,是,我馬上處理。」被斥責的男人馬上戰戰兢兢的躬身。
只見車窗內那位被稱做古先生的男子向他低聲交代了幾句,隨即又升起車窗,將自己隱身在那黑色玻璃之後。
「喏,算你們好運,古先生不想跟你們這種市井小民計較,這些錢給你們拿去收驚。」男人不客氣的丟了幾張千元大鈔在地上,隨即上車揚塵而去。
「喂,這些錢我們不能要……」雙婕撿起錢喊著,可卻只能看著黑色車尾消失在馬路的盡頭。
「哼,他干麼啊,真是莫名其妙,把我們臭罵一頓就丟錢落跑,當我們是乞丐嗎?」陳名美還是一臉老大不爽。
「算了吧,本來一開始就是我們的錯,要不是你死命掐著我的脖子,我也不會失去平衡的亂沖亂撞。」胡志浩怪罪道。
「對啦,全都是我不對,這樣可以了吧。」沒好氣的噘起嘴,她悶不吭聲的鑽進了後座。
「又來了。」他無奈的聳肩攤手,跟雙婕互看了眼後,坐回了駕駛座。
雙婕苦笑的搖搖頭,也跟著坐回車內,她低頭看向自己手上緊握的幾張千元大鈔,數了數,竟然有一萬元。
那個男人也未免太不把錢當錢看了吧?灑錢跟灑紙一樣。
包何況錯的根本就不是他們,他還是選擇了「花錢消災」?
不行,這些錢他們絕對不能收,否則不是更讓人看不起了嗎?
可是……她要怎麼找到那個男人,把這筆貶低人的「施舍」還給他呢?
她的腦中緩緩浮起了那張隱藏在窗後的冷硬臉龐,縴長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將錢握緊了些。
直到當晚夜深人靜時,那雙彷佛可以穿透一切的黑眸,還一直纏繞在她的腦海中,讓她頭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滋味。
***獨家制作***bbs.***
「怎麼這麼慢?」端坐在客廳上的婦人輕蹙著眉,看著剛自門外走進來的高大身影。
「對不起,路上發生了些意外。」古人豪將西裝外套交給站在一旁等候著的佣人,將領帶扯松了些,走到母親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發生意外?沒事吧?」惠曼莉的眸底閃過一絲關心,不過聲調卻是平靜冷淡。
「小事情,已經解決了。」他淡漠的回道。
「既然如此,我們就講正事吧。」點點頭,她拿起桌上的熱茶輕啜了口,慢條斯理的道︰「我已經交代過你的秘書,將明天晚上七點的行程給空出來,你應該知道吧?」
「我不清楚。」古人豪的神色依然平淡,叫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這也怪不了他,從小到大他就被當作古太集團的繼承者栽培教育,任何的情緒反應都被嚴格的限制壓抑,塑造成一個冷酷的鐵漢形象,不讓對手有任何足以觀察到他心緒的線索來打擊他。
「那我現在告訴你,明天晚上七點,我替你安排了一場相親晚宴,就在我們公司旗下的富華飯店,記住不要遲到。」惠曼莉的話語中帶著命令的口吻。
「我不認為我需要到場。」從小就很明白自己的婚姻只會是一場利益的結合,他的意願並不重要,母親的意見才是重點,而他一點也不在乎。
對他來說,花心思在女人身上只是浪費時間的行為,一點都不符合經濟效益。
「你是男主角,不到場成何體統?」惠曼莉不苟同的說︰「你難道不想看看對方長什麼模樣?」
「她的長相與我無關,只要你認可就好。」管她是圓是扁,只要能替這場婚姻帶來最大利益就可以。
「話是這樣講沒錯……」惠曼莉對兒子的話倒也無法反駁,「我的眼光不會有錯,肯定可以替你挑到好老婆的,但是你還是必須出現,哪怕只待一分鐘也好,我不能讓人家說我們古家不懂禮數。」
「媽,這個話題可以到此為止了嗎?我還得回公司開會。」古人豪低頭看了看手表,毫不掩飾自己想要立刻離開的。
其實這些話電話里講就可以,但他知道母親就是喜歡擺派頭,好像一聲令下誰都得乖乖听話。就像今天,她的一通電話,就要他放下公司的一切回到家里听她說話。
「嗯,明天記得到場就好。」惠曼莉輕輕頷首,不忘再次提醒。
迸人豪沒有回應,站起身接過一旁佣人遞過來的西裝外套,便走出了門。
他知道母親一旦決定的事情,任誰也無法更改,就連他這個古太集團的實際掌權者也只有乖乖听令的份。
不過這並不表示他軟弱溫順,相反的,他的強勢與霸氣比起任何人都多上許多,只是他尊重母親,如果這樣小小的「順從」可以讓過去一直飽受父親惡劣對待的母親開心,那他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