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還擔心我們的兒子嗎?」祈父倒很樂觀。
「可是,我真的好擔心耀,我們一直和爸媽同住,這麼多年來,爸媽的個性連我都還無法掌握。唉!」
祈父笑了出來。「耀的智商怎麼可以和你比。」
「老公,你這是什麼意思!」祈母佯怒。
「好了,爸媽決定的事我們誰也無法插手。而且爸剛跟我說了,叫我們先到美國。」祈父老神在在地摟摟愛妻。
「唉,真不知道爸在打什麼主意,也不挽回雨心。如果他說一聲,他們哪敢帶走雨心。」祈母難過地說。「我真的好喜歡雨心。」
「好了,我們去安慰兒子吧。」
「嗯,我好擔心他。」可是當他們來到祈耀的房間時,才發現他消失無蹤了。
唉,祈母真的擔心不完了。
※※※
丁薇一直住在主屋,在特別護士的看護下,身體逐漸好轉。她的父親在第一天時來過,十分內疚地解釋當天為何那麼做。
原來丁以文用的是苦肉計,當時他听到丁薇和她母親的談話內容,當下就想到了這招要逼祈耀娶她。
丁薇的背部雖然還抽痛不已,但說實在的,她很感激父親幫她作了決定。因為失去祈耀,她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丁以文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向女兒說明原委後,匆匆離開主屋。而丁母則請丈夫傳話,他們必須遵守佣人規章,不得任意進入主屋。
丁薇在心中發誓,有一天,她一定要讓父母和弟妹光榮地被邀請進主屋。
※※※
七天後,丁薇完全康復,她從佣人那兒得知祈耀並沒有回來,掩住失望隨曲總管到書房見祈騰天。
或許是初生之犢不怕虎,她以堅強而勇敢的姿態面對祈騰天。
祈騰天內心暗自贊賞,連坐在他身旁的祈老夫人張雵也對這小女孩產生好奇了。她腦中響起孫雨心說過的話,她是個天才?!她扭頭看看丈夫,不禁微笑,看來老公也對這小女孩十分有興趣。希望她禁得起考驗才好。
「很抱歉,因為我引起這麼大的風波。」丁薇彎身鞠躬,直到祈騰天開口才敢直起身子。
「丁薇,」祈騰天單刀直入地問︰「你愛我們家的祈耀嗎?」
「愛。」丁薇斬釘截鐵地回答。「我從小就愛上他了。」
「我听你媽說本來你還想離開祈耀。」
「嗯,我錯了。」她誠實地說。「我不得不說,我必須感謝我父親,他及時阻止我犯下大錯。」
「據我們所知,你父母並沒有多余的錢可以給你帶走,你憑什麼離開?」想餓壞他的曾孫嗎?
丁薇告訴他原來的計畫。
「小女孩,你太天真了。」祈騰天斥責。
丁薇不服。「我們都不知道結果,不是嗎?」
祈騰天咳了一聲,掩飾大笑的沖動。「你的身體已完全康復,你願意接受我提出的試驗嗎?如果你通過試驗,就能成為祈耀的媳婦。」
「我願意!」丁薇激動地答應。
「你不問是什麼試驗嗎?」祈騰天有些驚訝。
「不論什麼試驗我都接受。」只因為她愛祈耀。「可是我有一個要求,就是如果祈耀回來,你們不能阻止我們見面。」她的思緒實在細密。
「沒問題。」他的眼神因她的不畏挑戰而變得銳利無比。他非常欣賞這女孩的性格,只希望她是真金不怕火煉。
接著,他開出他的第一個試驗。
從今天起,丁薇的時間被分為三段。
上午她可以自行運用。
下午一點上課。他會聘請大學教授來家里替她上課,而她的成績要超越祈耀。他並且拿出祈耀以前的成績單出來,他每一次考試的總成績都逼近滿分。
晚上十點工作。她必須負責擦大廳地板,要擦到可以當鏡子的地步。每天早晨由祈騰天親自驗收。
還有,她必須住在主屋,和他們一起生活。
「如何?」說完之後,祈騰天眯起眼楮,銳利地盯著她。
丁薇听完之後清麗的臉龐緊繃,額頭冒出冷汗。果然不簡單,但她勇于接受。這是她接近祈耀的第一步,她沒有退卻,反而興奮地鞠躬致謝,「謝謝您給我機會,我一定努力通過您的試驗。」
張雵看著丁薇離開,不禁贊美,「她是個好女孩,堅強而勇敢。」
「嗯。」祈騰天含笑點頭。
畢竟同是女性,張雵同情地為她求情,「可是她懷有身孕,叫她擦大廳地板,太辛苦了。」
「哈哈哈。」祈騰天老謀深算地大笑。
「你笑什麼?!」張雵知道他沒打算放過那女孩,不高興地罵他,「你們男人最自私了。」
祈騰天依然沒有讓步。
張雵是個極為傳統的女性,不再駁斥丈夫的作法,她這輩子被丈夫吃定了。
※※※
下午開始上課。看了祈耀的成績單,丁薇不敢馬虎,十分認真上課。
他們的課程原預定四點結束,被她延誤到晚餐前才結束。
她提早來到充滿花卉的漂亮餐廳,站在雕刻精美的窗格前,想起雨心那天晚上的話,她很感激她。想不到那麼柔順的雨心竟有這麼強烈的性格。
她憂郁地看著風雨交加的窗外。接連兩天風雨不斷,她听說祈耀一直在雨心家外站崗。他打動她了嗎?
祈騰天和張雵走進餐廳,打斷丁薇的思緒。
張雵看她一臉憂郁,親切地跟她聊天,不停地關心她有無任何不適,並要求她若身體有任何不適一定不可勉強。
丁薇感動地含淚點頭。張雵是一位優雅有智慧的女性,難怪叱吒台灣工商界五十年,人稱工業之神的祈騰天會如此鐘情于她。有一天,她也要如此協助祈耀,幫助他超越偉大的祖父,縱橫全球。
晚上十點,她在曲總管的指導下開始工作,光是大廳就有一百多坪,她眼也不眨一下,放下水桶跪在地板上開始擦地板。她擦到凌晨兩點,直到地板光可鑒人,才露出滿意的微笑。
突然,大廳門被砰然打開,一個渾身濕透仍英姿不減的高大男性夾著風雨由黑暗中走到燈光下。
丙然是他,祈耀,他終于回來了,而且是獨自回來!
丁薇還來不及驚喜即大悲。他骯髒的步鞋把她擦得光可鑒人的地板拖出長長的一道污痕。天啊,外面風雨交加,他全身濕透她可以理解,但他究竟是到哪里弄得滿腳都是污泥的呢?!
祈耀看見她,深鎖的眉皺得更深,疲倦的雙眼一下變得暴烈無比,頹廢的臉龐瞬間如狂風暴雨般激動起來。
「停!不要動!」她驚慌地大喊。當他無視她的警告,大步地走過來,她氣死了,憤怒地大喊︰「你把我的地板弄髒了!」
被狂怒主宰的祈耀根本听不見她的話,他粗暴地一把揪起她的領子,對著她的臉大吼︰「你在我家干什麼?!」
「你沒看到我在擦地板嗎?」她一直彎著的腰被他這麼一拉痛得要死,隨即她也被怒火淹沒了,她回以相當的音量,「你太可惡了,把我好不容易擦好的地板弄得這麼髒!」
「你以為擦地板就可以贖罪嗎?」這是他不經大腦的自傲想法。「很好!」他甩開她,發狂地拎起放在一旁的水桶,將髒水往光潔的大廳潑灑。頓時光潔的大廳像大水淹過般,污穢不堪。
「你好可惡!我跟你拚了!」她抓起空桶當武器猛砸他。
他輕易躲過潑婦的攻擊,狠笑地再度揪住她的領子。
「放開我!」她的脖子被襯衫領口弄得好痛。
而祈耀絲毫不放松,狂戾的眼神仿佛以見她痛苦為樂。「你想得美!你這種卑鄙、無恥、人盡可夫、到處吊凱子的下賤女人,就算全天下只剩下你一個女人,也不會有男人要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