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沒白疼你們。」費青海二十五歲就繼承家族事業,貴為國際大財團「費氏財團」的總裁。難得的是,他很愛妻子,並重視兒子的教育,所以家庭生活美滿,父子三人的感情也情同兄弟。
「你們在聊什麼?」冷素雅調整著鑽石耳環,高貴優雅地步下樓梯。
費青海迎上前,挽住老婆的手。「老婆,好不容易回家,怎麼不多睡一會。」
「我有要事。」
費冷雲兩兄弟也站起來迎接。
「媽。」冷澤親母親的臉頰。「您真是愈來愈美麗了。」
「澤,你終于走出小雨的陰影了,媽真的好高興。」冷素雅觀察兒子,她提起小雨時,兒子仍有些悸動,不過那是正常的。但她更好奇的是,是什麼原因使兒子驟然大變?
「是不是戀愛了?」
「不是。」冷澤馬上否認。
費冷雲則吐弟弟的槽。「不然還有什麼原因使一個活死人活過來,當然是戀愛的力量嘛。」
「哦,是哪一家的姑娘?」啊!糟了,那小縵怎麼辦?于是她急忙改口,「胡說,你弟弟都否認戀愛了。」她立刻轉變話題。「不是就好,澤,來坐媽旁邊,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什麼事?」冷澤坐到母親旁邊。
「沒我的事我先去上班了。」費冷雲現在掌管「費氏財團」,同時還要替弟弟管理「冷氏集團」,所以非常忙碌。
費青海不滿地看著大兒子。他早就告訴兒子了,要多陪好不容易回家的母親一會的嘛。
「你趕快去上班,別因為我回來而耽誤公事。」冷素雅反而體諒大兒子,等大兒子走了後,才把要拜托的事告訴二兒子。
「您說什麼?!您幫我結婚了!」冷澤挑眉。
「嗯。」冷素雅如皇太後般尊貴地端坐。
「澤,有什麼關系,就答應你母親吧。」費青海向兒子使眼色。
「要我結婚耶?!」冷澤委屈地瞪父親一眼。
「你不是說世間女子非小雨不愛、不娶嗎?既然如此,娶哪個女孩對你都沒有分別,不是嗎?」冷素雅答應過小縵,所以一定要幫成。
「是啊,你就答應你媽吧。」費青海慫恿著。
「媽,對不起,我已經有想娶的女人了。」冷澤對母親說。
「冷澤!」費青海警告兒子。
冷素雅瞪老公一眼,要他閉嘴。「是那個讓你改變的女孩嗎?」
「嗯。」冷澤承認。「您若真要她進我們家門收她做干女兒吧。」
「唉,也只好如此了。」冷素雅對自己兒子的對象一點也不關心,反而關心羅縵。「可憐的小縵……」
「您說誰可憐?」冷澤不可思議地瞪著母親。
「小縵呀,我在台中認識的一個好女孩。很漂亮、很討人喜歡喔。」冷素雅說。
「就照澤說的,收她做干女兒吧。」費青海討好道。
「媽,您說的小縵,全名是……」
「羅,四維羅。縵,糸字旁的縵。這女孩,連名字都很好听。」
「羅縵!」冷澤大笑。
第十章
下了班,羅縵換掉護士制服,從醫院後門走出來。
「羅縵!」
她驚訝地轉身,真的是他!「你怎麼會在這里?!」
看她一副想跑的樣子,無來由地讓他生氣。冷澤抓住她的手臂,「你竟敢真的和陌生人結婚!」
「對。」她驕傲而且充滿自信地微笑著。「能當你的面告訴你,我已經嫁給別人了,實在很痛快。」唉,自信與驕傲的背後,還是那個愛慕著他的小可憐。
「你真該打。」他緊咬著牙說出造句話。
「咦,你怎麼知道我嫁人了?」羅縵懷疑地看向他,被他恐怖的表情駭住了。她從沒見過的瘋狂憤怒--但他因憤怒而變形的俊臉,還是不可思議地吸引人。
「我要痛快地揍你一頓。」冷澤一坐上人行道上的石椅,並把她扯過來按在膝上,手掌狠狠打她的臀部。
他竟敢在大街上打她!羅縵是驚訝多于疼痛。當她從驚訝中覺醒時,才想到放聲呼救。「救命!」
由于是醫院的後門,所以附近人煙稀少,或許這是冷澤肆無忌憚的原因吧。但羅縵很幸運,剛好有一名警察巡邏經過。
「嗶!嗶!嗶。」警察吹著刺耳的口哨,徒步跑過來英雄救美。「嗶!嗶!嗶,你在干嘛?!」
「快跑。」冷澤不情願地放下她。
「你別跑!」羅縵反而拉住他。「我要把你送到警察局,告你傷害罪!」他太可惡了,她絕不饒他!
「妳!」他用力扯著她的手,逼她跟著他跑。
「你別跑!」她盡其所能拖住他,雙方一拉一扯,而警察已快接近了。
冷澤干脆一把舉起她,將她扛在肩上,逃命似地飛奔。
「警察先生,救我!」羅縵一路高喊,雙臂毫不留情地捶打他的背部。
冷澤把她塞進車里。「老天,你真不給我面子。」
「你在大街上打我,才不給我面子!」她趁他繞到駕駛座時,欲奪門而出。
「你敢跨下車,我就用繩子綁住你!」他坐進駕駛座時警告她。
「放屁!」她才不受威脅。
「該死的你。」冷澤把她扯回來,從後座撈來一捆童軍繩,不顧她的掙扎,態度毅然堅決地綁住她的手腳。
她從扭動中冷靜下來的時候,氣憤地對著他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被妳逼的。」他的臉色不見得比她好看,而他的情緒也反應在車速中,車子開得飛快。
「你變得好可怕。」她委屈地哭出來。「本來你只是一個冷漠的男人,現在可怕得像惡魔。」
「相信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遇到你,我就變得不像自己了。」他看了她一眼,似乎也為自己的舉止困擾。「我老媽要是看見我對一個女孩子這麼粗魯,一定會剝了我的皮。」
「真的?」她懷疑地問。
「嗯,我和哥哥從小就被我媽灌輸『女權至上』的大道理。」
她笑了出來。難怪他如此風度翩翩--有時候。
「終于看見你的笑臉了。」他不自覺地唇嘴也泛出笑意。
她忍不住,多偷瞄他兩眼,幾乎按捺不住再見到他時心湖引起的騷動。一個月未見,他的俊臉仿佛更酷了。
唉,她別開臉,對著車窗連連嘆氣。唉,她真的如此愛他嗎?連挨揍了還在愛慕他的俊臉!
咦?車子駛入熟悉的山莊。「你也住大雅山莊嗎?」
「我媽在這里有一棟別墅。」
她蹙緊眉,怎麼突然覺得他有點像素雅姊?「可不可以……請問,你媽是……」
「冷素雅。」
嚇!「什……」她驚嚇得說不出話。
多年來,冷澤第一次笑得如此開心。「知道原來我就是你嫁的人,你一定十分開心吧。」
「怎……」她心髒揪得緊,依然說不出話。怎麼可能?那她豈不是太不幸了!但他正把車子開進她熟悉的別墅的車庫里。
他停住車,但似乎沒有下車的打算。她不敢正視他,但從眼角瞄到他轉過身,眼楮與嘴角似乎泛著趣意。
「我就是冷素雅的二兒子。」
「不可能?!」她倒抽一口氣。再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危機,反而同情他的身世。「除非你是私生子!哦,好可憐,難怪你的行為、思想都有偏差!」
他白了她一眼。「收起你的可憐吧,我是我爸和我媽的婚生子。」
「你確定就好。」她不信,還是同情他。為什麼還同情他呢?唉,千算萬算,仍算不過老天。為報復他的無心,她負氣之下,簽下一紙陌生的婚約;到頭來,竟然還是嫁給了冷澤……
「十分確定。」他向她解釋。「我爸、媽都是家族的惟一血脈,所以我大哥繼承我父親家族的財產,姓費;我繼承我媽那邊家族的財產,所以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