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好听的聲音,就像對情人的溫柔低語,令人心神蕩漾。羅縵直覺伸出手,覆住他撫上她額頭的大手。「澤……」她的眼神明亮地說出。
「你必須休息。」老天,他快累斃了,可是她明亮飽含邀請的眼眸令他無法拒絕地俯頭,探尋她的唇。
羅縵深情地注視著他,柔情的眸光始終沒有移開過他冷揚的眉、淡漠的眸、高傲的顴骨、柔軟堅毅的唇瓣。
她的小手來回撫模他平滑結實的背脊。他俊美無儔的臉龐,加上低沉好听的聲音,還有偉岸高挺的身軀,溫柔體貼的紳仕之風……「嗯。」她因不適而嚶嚀出聲。
「接受我。」他沙啞地要求。他的眸因而狂亂,他結實的身軀因饑渴而汗涔,他的體力與意志力都瀕臨爆炸的邊緣。
羅縵抬起雙腿環住他,放浪地挑上他的腰際,他低吼一聲隨即律動起來……這般性感的冷澤,只能為她所有。
冷澤顫抖地釋放,發泄後的肌肉頓時松軟癱倒在羅縵身上。他埋首于她細軟的長發里,啞然無聲地申吟,「老天,讓我死了吧。」
感冒未愈、剛服入令人昏睡無力的感冒藥、一夜無眠還被她折騰個半死……他真佩服自己這樣的身體。
佩服、佩服……冷澤連自己何時昏睡過去都未察覺。情況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羅縵亦然。
第五章
三天之後,兩人的病情皆大幅好轉。冷澤的聲音還剩些微沙啞,但已無大礙,整天待在工作室。而羅縵天生是個健康寶寶,經過三天三夜的休養,身體以奇跡的速度恢復健康,只是為了賴在冷澤家里偶爾還得裝出虛弱的模樣。
這天晚上,寒流威力依舊不減,冷澤叫了外送的披薩。
羅縵在溫暖的暖氣房里津津有味地吃著,還不滿足道︰「冷澤,你沒有點可樂?」
「我以為你還在重病期間,不宜喝冷飲。」冷澤抬起漂亮的眼眸瞟她一眼,嘲諷道,內心則為她驚人的恢復力稱奇。瞧她面頰紅潤、雙眸晶亮、唇瓣嫣紅,哪像三天前還重病在臥的病人。
她立刻沖出幾聲咳嗽,裝模作樣地謝他。「謝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冷澤英揚的眉頭皺起,搞不清楚她是真咳還是假咳。瞧她剛才還面色紅潤,一會兒又臉色泛白教人擔心了。
他起身倒了杯溫開水給她。
「謝謝。」羅縵接過水杯,垂下失望的小臉。他又變回那個冷淡的冷澤了,為什麼他會如此冷漠呢?她真想了解他。「冷澤……」
「什麼事?」
冷澤果真如她所料,冷漠地響應她。她看著他,小心地開口,「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說。」
「你喜歡溫柔的女人?還是女強人型的女人?」羅縵聰明地用選擇題--一般人不會拒絕回答。
冷澤冷淡地瞥她一眼,冷冷地回答︰「溫柔的女人。」
多數男人喜歡的類型。羅縵又問︰「是屬于哪種溫柔?是外柔內剛?還是外剛內柔的?」
她的話,有效地將他帶往過去。
「外剛內柔。」冷澤回憶著小雨的倩影,臉部剛毅、冷酷的線條被柔和的思慕與深情取代。
「什麼是外剛內柔?」羅縵好嫉妒能令冷澤如此傾心的女人。
「就是……」冷澤溫柔的眸覆上一抹憂傷,回憶著小雨的一顰一笑。「笑容像拂過湖畔的春風,動人心弦。體態似花間的精靈,輕盈而優雅。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卻有聰穎慧黠的眼瞳。慧黠的瞳眸之下,是最完美的靈魂。那是精靈易感的心,善感而多情,教君恣意憐。」
羅縵僵直地坐著。冷澤的眼里,那深沉的悲傷令人心痛。是怎樣的女人,能引他如此特殊的情懷?
「她呢?」她的心又妒又痛地問。
冷澤的眼神倏地變成沉痛的呆滯。「死了。」
「什麼?!」羅縵驚呼。
「是我害死的。」
「怎麼回事?」
冷澤沒回答她,繃著一張臉沖進工作室。工作室門「砰」的一大聲,仿佛就拽在羅縵面前。
怎麼回事?接下來一個晚上,羅縵一個人呆坐在客廳,聆听工作室中傳出的鋼琴聲。那首她取名為「憂傷」的動人歌曲,原來那個「憂傷」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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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天已大明,又是一個好睡無夢的夜晚。羅縵伸了個懶腰,才發現原來自己昨晚在客廳睡著了。
琴聲……「咦,難道冷澤一整夜都沒有睡覺嗎?他的病罷好,怎麼可以……」低喃著,她門也沒敲就闖進充滿琴聲的房間。
「冷澤,你的感冒還沒好,怎麼可以不睡覺呢?」
優美的鋼琴聲驟然停止。冷澤轉頭,暗黑的雙眸嚴厲地定在她身上。「我在工作,請出去。」
「工作?」她好奇地趨前,拿起鋼琴架上的樂譜。「微雨……原來你是從不現身的作曲家微雨!」她聰明地猜出。
冷澤把樂譜搶回來,嚴肅地警告她。「別動我的東西。」
「冷澤,你好變態,用女人的名字署名作曲!」她的話沒經過大腦,想也不想地就批評出口。
「你罵我變態?!」
羅縵見他的濃眉攏成一團,急忙否認笑著賠不是。「不、不、不。其實微雨這個名字滿中性,很好听,一點都不變態。」
冷澤的十指回到鋼琴上,冷淡地逐客。「請出去。」
「卡」,羅縵一手把門關了,不過她的人還在房間內。她在唱片公司上班,多少熟悉創作人的怪癖,所以他要安靜她絕對尊重,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她無聲地靠著牆坐下,聆听他的創作和仰望他的背影。
他隱在白襯衫底下的背肌隨鋼琴的樂聲而活動,柔軟及領的帥氣發型教人怎麼也看不膩。
他不知彈了多久,而她也不知坐了多久。總之,直到音樂停止。
「你還在里面!」冷澤發現她之後,臉色驟變。
羅縵走向他,拿起他創作完成一半的樂譜。「冷澤,微雨的曲子一直不是很突出,所以一向被唱片公司拿來做墊被用。可是你的這首曲子很美。」她思忖地低語出自己的疑問,「一般創作人都逃不開自己的風格,很難有所突破,為什麼你的曲風有如此大的轉變呢?」
「你說不听嗎?」冷澤惱怒地瞪著她,並粗魯地將樂譜從她手中搶回來。「別動我的東西。」
「對不起。」她仍研究著他。「但你不快樂?為什麼?創作人創作出這麼優美的曲子,應該很高興呀。」
他對著她的臉低吼︰「請你出去!」
她乖乖出去。此刻不出他的工作室,待會鐵定被他轟出門,那她也別想再進他家大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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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縵悶悶地在客廳中來回踱步。
為什麼?微雨是誰?他為什麼用微雨的名字?那個「憂傷」又是誰?為什麼冷澤說是被他害死的?
踱著踱著,她又踱到工作室門前,想進去又不敢。她真想多了解冷澤,可是他這麼冷漠?進去只有被趕出來的分。
啊,有了。她沖到電話旁,撥了公司的電話。
「喂。」
要死了,是伊麗瑤接的電話。羅縵神秘兮兮地裝出小孩子的聲音,「喂,我要找潘達明總監。」
「請問哪里找?」伊麗瑤好奇地問。
「請告訴他,我是他從不曾見過面的女兒。」羅縵掩住唇偷笑。本來想說她是阿Pan的情婦,可是這麼說可能連阿Pan都不會接听她的電話。
「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