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侵入一個她從不曾想像的地方,她不敢相信地劇烈掙扎,想掙月兌他的無禮,但她根本無法抵抗他。就像他所說的,他永遠是贏家。不論他對她做什麼,都令她狂亂不已。
不論他們心中糾纏的是愛還是恨,他們的結合都是完美的。
結束之後,楊薏跌坐地上啜泣。
張肆一言不發地穿好褲子,僵直地走向門口,開門時,他頭也不回地說︰「你走吧,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
楊薏振作起來,穿好衣服,沉默地走出他的辦公室,走出大樓,走出他的生命。
她的心中沒有恨,有的只是滿溢的愛……
張肆沉浸在酒國里,一個星期下來,他清醒的時刻不到二十四小時,但楊薏的影子仍清晰地跟隨著他,不論他是清醒或是喝醉了。
這一天,展躍和羅少甫第N次把醉得不省人事的張肆拖回家。
「這個渾小子,專會找麻煩。」展躍低,把他摔在床上。
「薏……薏……」張肆夢囈著。
「謝謝你們。」得知兒子近況的邵千華,特地從美國趕回台灣,她不悅地看著兒子,「他嘴里喊的,不會又是那賤女人的女兒吧?」
「當然不是。」羅少甫立刻幫張肆否認。
邵千華目光嚴厲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和張肆一樣,在商場上呼風喚雨,愛情智商卻等于零的遲鈍小子。她人還沒回國,只听蘇菲把事情前後說一遍,就知道一定是張怡怡搞的鬼,難道他們都看不出來嗎?
真有夠笨的,尤其是她兒子。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誰教她從小就把他教育成冷血無情的人。
她最近新婚,嫁給一個默默守在她身旁三十多年的男人,她才懂得什麼是真愛。她的新婚夫婿李忠誠——就是在張家做了三十多年管家的李伯,也是她沒有血緣關系的遠親——堅持要她回來幫助兒子。
邵千華輕咳一聲,輕描淡寫道︰「那賤女人女兒的照片我都看過了,真不愧是唯一拿到歐洲攝影大獎的華裔青年李明漢拍的。」
「伯母您說什麼?」羅少甫怔愣道。
「李明漢的照相技術真的不錯。」說完,邵千華故作冷淡地離開。
「她在暗示我們!」展躍不敢相信的說。
「其實張肆一定早就知道自己錯了,只是不願先低頭認錯。」
「不管如何,該是他清醒的時候了。」
羅少甫和展躍相視而笑,一人拖住張肆的臂膀,一人抓住他的腳,合力把他抬到游泳池邊,狠狠地丟下去。
張肆憑著本能游上岸,對著兩雙干淨的皮鞋咒罵道︰「喂,你們謀殺啊?」
「這是讓你清醒的最快方式。」羅少甫笑咪咪的說。
「清醒干嘛?」張肆心痛地想,楊薏又不在了。
「喂。」展躍蹲,撇撇嘴道︰「你怎麼那麼孬呀,明明愛她,還躲在家里。」
「她為什麼不先回頭?」張肆的自尊仍在受傷階段。她根本就不愛他,所以才會離開她。
「因為她快死了。」李明漢邊朝他們走過去邊說。
張肆一眼便認出他是照片中的男人,瞬間清醒過來,「是你!」他倏地爬起身,一拳揮過去,兩人登時扭打成一團。
羅少甫急忙攔住張肆,展躍則眼明手快的拉住差點掉下游泳池的李明漢,結束兩人的打斗。
「別打了。張肆,听听李明漢要說什麼。」羅少甫困難地抓住他。
「你剛才說什麼?」張肆想起他的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我說,楊薏快死了。」
「楊薏快死了?」張肆茫然地問︰「為什麼?」
「她今早要來找你時昏倒了,我急忙送她到醫院。她高三時得到血癌,雖然當時病情控制住了,但醫生懷疑有復發的跡象。」
「不!」張肆狂吼一聲,粗暴地揪著李明漢的領子,「她在哪里?」
「高明醫院。」
下一瞬間,張肆便沖出去,跑車的聲音隨即響徹花園。
「他酒醉駕車,不要緊嗎?」李明漢擔心地問道。
「無所謂,他習慣了。」展躍不以為意的回道。
「我們快跟去。」李明漢說。
不待展躍、羅少甫出聲,一個威嚴的聲音先響起。
「不用了。」邵千華的臉色因听到的消息而泛白。「如果肆連自己的女人都照顧不了,就太丟臉了。」
「可是……」李明漢猶豫道。
「現在正是他表現的時候,你們去只會搶了他的英雄風采。」邵千華瞪著李明漢,此刻她再也裝不出冷漠,「你,進來解釋清楚照片是怎麼一回事。」
展躍、羅少甫感興趣地跟著進去。
張肆沖人病房,恐懼地站在門口,看著楊薏靜靜不動的身軀。有好一會兒,他以為她死了,他氣得想拆掉這間白得像停尸間的病房。
他腳步艱難地走向她,坐在她的身邊,俯親吻她蒼白卻依舊美麗的臉龐,低聲喃道︰「我愛你……」
他的深情舉動引起同病房內另外三名女病人臉紅心跳、又感動地猛眨眼楮。
這時主治醫生前來巡房,拍拍他的肩膀,「這位先生,你是?」
「我是她的丈夫。」張肆站起來,面對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驚愕地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他一反剛才對病人的滿臉柔情,此刻他充滿威嚴的看著他,不禁讓人懷疑他是誰?
張肆下令,「我要知道她的情形、你的資歷,立刻通知這方面的權威過來,和馬上準備一間頭等病房。」
主治醫生立刻命令護士去準備病房,接著他向他報告楊薏的病情。
「……她醒來我們才可以為她做進一步更詳細的檢查。不過她昏迷的情形很不正常,我們懷疑另一個可能,就是她有一種厭世的心態。當務之及是先讓她清醒,你可以多說一些讓她開心的話,或許能盡快喚醒她。對了,我剛好從院長那里得知,有位這方面舉世聞名的權威Dr.史密斯,秘密來到台灣訪友,不過很可惜,我並不認識他。」
「立刻通知院長,說我張肆有事相求。」
他就是張肆!那個舉世聞名的商業鉅子!難怪有如此盛氣凌人的氣勢。醫生立刻答應,「是,我立刻就去打電話。」
張肆不再理醫生,深情地坐到楊薏身邊,握住她的手,聲音因懇求而沙啞。「薏,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你騙我,騙我說你是個丑巴怪,害我不敢吻你。但若是現在,你真變成了七老八十、眼楮一大一小、鼻子歪七扭八的丑巴怪,我仍要把你的牙齒吸過來。如果時光能倒流,我就當場苞你,如果你要用心髒病發作做藉冢?揖桶錟闋鋈斯ォ粑?N一崛媚闃?潰?閽僖財?渙宋遙?蛭?沂悄歉瞿閔畎?哪腥恕G笄竽悖?閾牙矗?夢野?悖?寐?」
我好愛你……他的聲音像曙光照亮她黑暗的生命。楊薏在他的濃情愛意中緩緩蘇醒。
「肆……」
「你醒了!你醒了!」張肆激動地跳起來。
「我哪有說我的鼻子歪七扭八!」楊薏覺得全身虛軟無力,她用力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還有,我不準你吻電梯那個丑巴怪。」
他的鼻子頂著她的鼻子,故作驚訝道︰「那個丑巴怪不是你嗎?」
「不是,我是天仙大美人。」她賴皮地否認。
「對,你是我的天仙大美人嬌妻。」
楊薏虛弱地撫著他下巴的胡碴,「肆,你還誤會我嗎?」
「不了,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