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嗎?」
「我又沒做虧心事,才不怕鬼。喔,我知道了,你一定做過虧心事,所以你長得這麼高大威武,還會怕鬼。」她開玩笑地說。
他沒被女人取笑過,感覺有點狼狽。他不服氣的反擊,故意用恐怖的音調嚇她,「你猜對了,我殺過人。」
楊薏銀鈴般的笑聲像音符般輕泄出來。「你以為嚇得了我嗎?」
「騙不過你。」他假裝輕嘆一聲,「好,老實告訴你,這里真的有鬼。」
她再度笑開,美妙的笑聲回蕩在黑漆漆的電梯里。「你少惡劣了啦,我才不會被你嚇到。」
「哼!我可沒嚇你。你不知道嗎?所有的大樓在蓋的過程中,一定死過人。那些死于非命的人,都會變成陰魂不散的……」
「啊!不要說了!」她嚇得用手捂住耳朵。
他拉開她的手,「好妹妹,放心,有好哥哥我在,我會保護你。」他順理成章地擁緊她主動依偎過來的嬌軀。
「你叫我好妹妹?我老得都可以當你媽了。」
張肆掐掐她水女敕細膩的臉頰,經驗老道的說︰「我不信,你的臉蛋光滑柔女敕。」還有胸部豐滿、堅挺。他在心里加上一句。
他很聰明哪。「或許沒那麼老啦。」
「你幾歲?」
「我五十歲了,你該叫我姑姑。」她捉弄他。
「姑姑?」
「乖佷子,你好听話呀。」她大笑。
「好呀,你竟敢捉弄我,看我怎麼報復!」張肆伸指搔她癢。
「啊!不要!好癢!」楊薏尖叫著,扭動身子躲避他欺負人的手。
不知為什麼又變成這樣,她再次被他壓在身下,他的頭愈來愈近,近得他的呼吸輕拂上她的臉龐。
接著她臉紅的發現,她的裙子掀得老高,他則在她的腿間,一種巨大、陌生又鮮活的悸動隔著底褲,鮮明地抵著她的處女地。他身上散發的邪魅氣息,令她無法克制地顫抖著。
張肆伸出手指,溫柔地描繪她的唇瓣,「好柔軟。」
她在魔咒里顫抖、渴望、等待。
突然,電梯外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和緊張的說話聲,「有人被困在電梯里,快叫維修部的來救人。」
嘈雜聲打破魔咒,楊薏快速掩住他只差幾公分就貼上她的唇。
「讓我吻你。」他渴望地申吟。
「不要。」
她不假思索的拒絕重重打擊了他,張肆大聲哀號一聲。
「別這樣嘛。」她有些得意自己竟也能引起一個俊男的注意,不過現在可不是亂想的時候。「我可是為了你好。」
「唉!」他又重嘆一聲。
她被他的坦白逗笑了。「我真是為你著想,不然等我們出去後,你看見自己吻的原來是一個七老八十的丑巴怪,不吐死才怪!」
有道理。他的頓消,不過他很好奇的說︰「說說看,你究竟有多丑?」
「我的眼楮很明顯的一大一小,鼻子因為小時候跟人打架,被打歪到一邊。」楊薏隨口胡謅道。
如她所形容的丑巴怪,一定會倒盡他的胃口。但他就是無法厭惡她,還竭力安慰道︰「你還是有優點。啊,對了,你的嘴巴我模過了,觸感不錯,唇形也不錯。」
「謝謝。」她听出他語氣里的認真,忍不住又捉弄道︰「我的嘴唇很好看,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我前年得牙周病牙齒全掉光了,現在滿口都是假牙。如果你強吻我,恐怕會吸掉我所有的假牙。」這麼說應該夠嚇人了吧?
雖然她生得那麼恐怖,但張肆仍沒有討厭她的感覺,反而很同情她,絞盡腦汁的想安慰她,「你別對自己太嚴苛。」
「你對我真好。」楊薏必須緊咬下唇以阻止自己狂笑出聲。
他溫柔地輕撥她的劉海,「或許你剛剛不該阻止我,你該讓我佔有你,出去後我一定對你負責。」
「不要開這種惡劣的玩笑。」她收斂玩笑心,推開他掙扎著坐起來。
他也起來,規矩地坐在她身邊。
「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她听了听外面的動靜,「電梯外的人喊得好大聲,比在里面的我們緊張多了。」
「你在肆霖集團工作嗎?」若是,他一定幫她升職。
「不是。」
「來找人?」她總不可能是來觀光吧。
「嗯。」楊薏微微一笑,甜聲道︰「我來找我的長腿叔叔。」
「長腿叔叔!」張肆吃驚的大喊。
「你干嘛這麼震驚的樣子?」
「呃……沒有。」這個可惡的小妮子,竟敢把他捉弄得這麼慘,看以後他怎麼管教她的頑皮。
現在他知道她的年紀了,不禁懷疑她真像自己說的很丑嗎?早知道該叫唐叔準備楊薏的照片。
「你明明就很震驚。」
「我只是在想,你那麼老了怎麼還有叔叔。」他暗諷道。
「笨蛋!長腿叔叔不是真的叔叔,他是我們孤兒院的大恩人,每年都捐很多錢給我們,他是院里每個小朋友崇拜的偶像。」
「施舍點小錢給你們,你們就把他當偶像啦?勢利的小表!」
「你的思想很偏激耶。」
「我說錯什麼了?」
「長腿叔叔捐錢給我們,你卻把他說成施舍。我們心存感激,你卻說我們勢利!」楊薏的語氣里滿是不悅。
「我是現實主義者,不會被多余的情感蒙蔽雙眼和天才的頭腦。」他得意地夸自己。
「對,你不但是個現實鬼,還是個可憐鬼!」她嘲諷道。
他的怒火被她激起,發飆地大吼︰「你敢說我可憐?!」
「誰教你沒有愛心!」
「你的長腿叔叔就有愛心?」
「當然。」
「哼!你別天真了。我告訴你吧,你的長腿叔叔是個人見人詛咒的惡鬼投胎,捐錢不過是為了節稅和為自己積點陰德。」張肆失去冷靜,忘了他是即將費心勾引她的人,還猛說自己的壞話。
「我不準你說長腿叔叔的壞話!」楊薏氣得大吼,舉起手要打他。
他反應迅速地抓住她的皓腕,「你不準?你憑什麼不準?因為你從小到大都用他的錢,他就是神?就是聖了嗎?哼!說穿了,你不過是拿人手短罷了。」
「你好過分!嗚……」她哭了起來。
張肆被她的淚水嚇了一跳,他又沒說錯話,只是告訴她事實而已,不過他還是讓步。「好好好,算我說錯話了,你別哭。」
他摟過她,憐惜地安撫她,溫柔地拿出手帕,為她擦拭眼淚。
她的淚水在他的溫柔下漸漸止住,抽抽噎噎道︰「才不是你說的那樣,我們是真的愛長腿叔叔。」
「好,我知道了,你是長腿叔叔最死忠的擁護者,我很高興,你可要報答我呀。」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發什麼脾氣,讓她對他留下好印象,不是最有利于他嗎?
「別踫我!」楊薏想掙開他的懷抱,可是他霸道極了,加強手勁不讓她掙開,但這回她一點也不覺得他的懷抱溫暖。「現在你又為什麼抱我?為現實主義嗎?你圖我什麼?還是以為我是孤兒好欺負?」
她還想吵?真是個小死忠。「我們休戰好嗎?」
「除非你向長腿叔叔道歉。」
「他在這里嗎?」
「不在,不過你還是要道歉。」她堅持。
「道歉給誰听?」他嗤笑的問。
「我相信長腿叔叔能听得到。」
「他又不是神或是鬼,怎麼听得到?」他諷刺道。
「喂,你再不道歉,我就不理你了。」
「好,我道歉。對不起,行了吧?」
「勉強接受。」她嘴巴雖這麼說,可是心里升起一種甜蜜的感動。剛剛她曾對他升起好感,現在好像喜歡上他了。
「在想什麼?」
她臉紅地搖搖頭,「沒……沒有。」
從電梯外傳來的說話聲,看來電梯很快就能恢復供電。張肆恢復理智,他想在他們出去前,找出她的弱點,逼她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