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君忌,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孟荷再次緊緊抓住他的袖子,好不容易才從哽咽的喉中擠出這番低聲下氣的話。「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從現在起,我一定配合你任何的要求,只求你不要開除李嫂好嗎?李嫂要真被開除,就太可憐了,她--」
「閉嘴!」邢君忌十分惱火地爬梳頭發,看看手表,真快遲到了;他這輩子從沒遲到過。「我沒時間听妳啼哭。」
「拜托你,李嫂她……」
最後邢君忌還是屈服在她水汪汪的大眼楮里。「好,李嫂的事就交給總管處理。」
「不--」
見她還敢有意見,他暴怒地打斷她。「住口,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吼完,他推開她大步離開。
孟荷站在當前瞪著他,背脊升起一股寒意,他究竟是什麼樣的魔鬼!
糟了,李嫂很怕總管會開除她,怎麼辦?都是她害了李嫂。
***
「君忌少爺,到總公司了。」司機恭恭敬敬地報告。
邢君忌下車,低頭看了手表一眼,九點二十分。可惡!他生平第一次遲到。自小他就算重病快死,上學也不會遲到一分鐘,現在竟為了一個妓女和佣人而遲到。
秘書孫柔一見到他,便跟在他身後步入他的辦公室。
「君忌,破天荒第一遭,你竟然也會遲到!」
芳齡二十五歲的孫柔是邢家總管的獨生女,和邢氏三兄弟是青梅竹馬,在邢家人眼里,她是擁有明亮笑容的小甜心。
「柔柔,妳也是破天荒沒遲到。」他反譏回去。
孫柔明亮的笑容突然消失,媚眼嫉妒地瞇起,「你不是剛甩掉夏玉兒嗎?這麼快就有新歡啦。」
「嗯。」邢君忌月兌掉外套走近辦公桌,翻著桌上的信件。
「看來你昨晚的女人很熱情?」
「嫉妒了?」他輕柔的語氣像。
孫柔走到他身邊,鮮紅的長指甲撫著他脖子上的兩道紅痕。「我以為昨晚妳會來找我,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邢君忌揮開她的手,像斥責小妹妹般輕斥道︰「別弄我。」
「還好你沒有老婆,否則你留下證據就糟了。」孫柔放蕩地湊近他的嘴唇,貓爪般的手指揉著他的紅痕。
「即使我有老婆,她也管不了我。」他抓住她的手,低頭狠狠吻住她。
孫柔的熱情輕易被點燃,兩人倒在他的大皮椅上,唇舌火熱地相互廝磨。如同每一次,邢君忌先行結束這個熱吻。
「君忌……」孫柔情不自禁地申吟,扭動嬌軀要求更多,手指饑渴地剝開他襯衫的鈕扣。
若是在過去,邢君忌會佔有她,他很少拒絕主動求愛的女人,只要他有時間和精力。
但今天很異常的,他只想著昨夜的女人。
「叩、叩。」邢君岩敲著敞開的門。
敲門聲驚嚇到了孫柔,她連忙從邢君忌的腿上跳起來,慌張地整理衣服。
「邢君忌,看來我們很快就可以收到你和柔柔的喜帖了。」邢君岩面無表情的說。
「我們還是先出去好了。」邢君克給孫柔面子。
他們總算來攤牌了。邢君忌臉上的笑意為兩個死對頭的來到而加深。
「不用,我們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邢君忌伸出手留住他們。「只是一個平凡的早安吻。」
「早安吻?真享受。」邢君克挑眉說。
邢君忌毫不在意的態度傷了孫柔,但在三兄弟面前,她仍裝出甜蜜的笑容說︰「大哥、二哥,我們失態了。」
「柔柔,妳什麼時候想嫁,只要告訴我一聲我就替妳做主。」邢君岩以邢國財團大少爺的身分說。
聞言,孫柔笑得好甜蜜,「謝謝大哥。」
邢君忌咧嘴笑著諷刺道︰「兩位『親愛的』哥哥,怎麼了?臉色真難看。」
「臭小子,妳到底玩夠了沒?」邢君岩沉聲問道。
最近一個月邢君忌頻頻向兩位哥哥挑釁,首先凍結由邢君岩負責的邢氏建築,去年在紐澤西州蓋一棟摩天大樓的貸款案。按著又把矛頭指向邢君克,撤消由邢氏運輸進行的機場擴建、以及在挪威建造的三十艘貨輪的資金案。不只這些,陸陸績續還有些小動作,弄得整個邢國財團人仰馬翻。
鎊國紛紛揣測邢氏三兄弟不睦將引發的財務危機,邢國財團在世界各國投資產業的股票連繽十天大跌,再這麼下去,極有可能引爆全球金融危機。
而這一切對邢君忌來說,只是個游戲。
邢君忌蹺起二郎腿,悠哉地點煙。「我只是維讓我銀行的權益而已。」
「我看把他打一打,讓他頭腦清醒清醒。」脾氣火爆的邢君克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開始磨拳擦掌。
「邢君忌,這回你做得太過火了,我警告你,立刻收手,並且公開道歉。否則我們聯合起來把妳的銀行整垮,看你還能得意多久?」邢君岩冷聲說道。
要邢君忌道歉除非天塌下來,他的眸光瞬間變得銳利、陰惻。
「你們太異想天開了吧,除非我死,否則這場仗我一定要服。」
「好,我們走著瞧。」邢君岩、邢君克怒氣沖沖地離開。
孫柔在他們走後,自以為對邢君忌有影響力地勸道︰「君忌,算了吧,他們是大哥、二哥呀,大家沒必要扯破臉。」
邢君忌冷瞪她一眼,斥道︰「柔柔,妳的工作只是秘書,這里還輪不到妳發表意見。」
孫柔從小是被邢家人寵愛長大的,邢家中沒人敢對她如此無禮,唯有邢君忌會給她臉色看。
「好,以後你要是被大哥、二哥打敗了,可別怪我沒事先跟你說!」說完,孫柔氣呼呼地轉身離開。
聯合?邢君忌銳利地觀察到邢君岩和邢君克之間的轉變,若他們聯合起來,形勢將完全改觀,對他非常不利。
看來,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
日子又過了三天,這三天來,孟荷沒有和邢君忌說過半句話。李嫂的事一直懸在她心上,可是她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爭吵的那大晚上,邢君忌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強迫她做那種事。事後她想和他談李嫂的事,他卻明明白白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系只有,所以他希望他們之間連普通的寒暄都可以省了。
他讓她徹底明白了他的冷血、無情。
她好恨他夜夜的索求、佔有。
可是為什麼?在白天里她不時會想起他。他的性感雙唇、挑逗眼神、輕喃愛語、熾熱的手掌,在他離開她後,仍刺激著她敏銳的感官,甚至期盼夜晚的到來,渴望他的撫觸。
唉,她竟期待被利用!
看來,他已成功地使她淪為的奴隸,成為他發泄的工具。
這些天邢君忌直到凌晨才回來,早晨八點卻準時上班,他何不像前一個星期,都不要回來了。
還是他另有去處?那個孫柔的床。
孟荷輕笑出聲,若他真有其它女人,那他一定是超人了,因為他每天幾乎要她三次以上。
而且也不可能,他回來時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他為什麼不干脆到別的女人那里過夜呢?
每到夜晚,她戰戰兢兢地等邢君忘回來,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佔有她,等他滿足後她才敢睡覺。
然而每一夜,她總是輕泣著直到天明,等到他走了後才睡得著。清醒之後,寂寞她恨他。
***
這一天傍晚,孟荷忙完了工作,便坐在陽台的搖椅上看著落日。這是她住進這里後養成的習慣。
突然,她的目光飄向遠處正朝山莊駛來的白色車子,那不是邢君忌的車子,他的車子是輛黑色跑車。
大老遠,白祖元就從車里采出頭朝她揮手。
「白大哥!」孟荷匆匆下樓開門迎接,很高興有朋友來拜訪。礙于她目前的身分,她羞于與父母、朋友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