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怎麼跟你求婚的呢?」夏水漾試探的問道。
「我跟你說喔,他是在聖誕夜,拿了個大鑽戒跟我求婚的,還說要是我不嫁給他,他就打光棍一輩子,永遠不再愛別人。」邱亦雯描述的是她想象中的求婚畫畫。
若她事先不知道的話,或許會真的相信亦雯姐說的話,雖然對于她假冒自己而誣賴危世淮的做法很不以為然,她心里還是同情她的。
「亦雯姐,你真的愛他嗎?」從她的談話中,夏水漾只听到金錢與權勢,實在沒感受到太多的愛情。
「愛?!」邱亦雯怔愣了半晌才回過神,「當然,不愛我干麼嫁給他?」而且還用嫁禍的手段才得手。
「那你愛他什麼?」
「愛什麼?」她又是一愣,「呃、他英俊,身材又好,除此之外,又有豐厚的財富,像這種零缺點的男人誰不愛啊?」她停了停,故意笑著提醒,「漾漾,你可不要動他的歪腦筋喔。」
「呃、我們今天就先談到這里吧。」夏水漾回避她的視線,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假裝忙碌,好像沒听到她說的話。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我還得去采購衣物咧。」邱亦雯心情愉悅的站起身離開,絲毫沒有發現夏水漾異樣的神情。
看著她的背影,夏水漾的內心五味雜陳,若是她知道自己是為了破壞而佯裝籌畫這場婚宴,她會不會恨她呢?
想到這里,她不禁郁悶了起來。
***獨家制作***bbs.***
這陣子他發現自己常常做夢,夢中的景象仿佛是回到那一個聖誕夜,同樣是在溫室,男主角同樣是他,可躺在他身下的女人卻不是邱亦雯,而是一個擁有一雙靈動大眼的女人。
這個詭異的夢境往往結束在他與她四目相對的同時。
那透過視線交纏而竄過他靈魂的震動驚醒了他,讓他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真可笑,他周遭的女人並不少,為何獨獨會夢到她?而且還是個他曾經害怕耽誤她而拒絕的女孩。
這算不算是婚前憂郁癥?
嗤,他倒覺得這該是婚前恐懼癥吧。
危世淮自嘲的扯扯唇,深吸了口煙,又吐出一口長長的白霧。
這陣子他煙癮變重了,煙不離手算是平常的事,似乎藉由抽煙可以獲得短暫的解月兌。
「董事長,夏小姐到了。」秘書的聲音在他沉思的同時自對講機中傳出。
「請她進來。」又點燃一根煙,他朝對講機指示道。
緊盯著門扉,他發現自己第一次因為等候門外人影現身而緊張著。
每次她的出現都會讓他有一種新奇的感受,而今天的她,又會帶給他什麼不同的感覺呢?他期待著。
門緩緩的打了開來,看著她走進來的身影,他微笑了。
今天的夏水漾穿著簡單的T恤跟休閑七分褲,長發輕松的東在腦後,臉上脂粉末施,斜背的包包裝得鼓鼓的,像極了準備遠足的小朋友。
「你剛剛出游回來?」
「不,是我們要出游。」她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靨道。
那笑容是如此的天真,爽朗舒適得叫危世淮有瞬間的心悸。
危險,他發現自己似乎有點月兌軌了,竟然會享受起跟她相處的時間。
可雖然內心發出警語,他還是忍不住問︰「我們?我以為我們是要談婚宴的事情。」昨天他突然接到她的電話,還有點意外。
「嗯。」她點點頭。
「去哪里?」
「跟我走就知道了。」她走上前,拿過他手上的煙捻熄,「煙抽多了不好,你該戒煙了。」
他聳聳肩,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從他的手上搶下煙捻熄,而沒有被他轟走。
「你不討厭我了。」看她不再對他惡言相向,他發現自己竟然感到很愉悅。
這個直述句讓她馬上紅了雙頰,「對不起,我不該打你那一巴掌,而且還罵你無恥。」
「或許你罵得對呢?」他自嘲的苦笑,對自己的婚姻一點都沒有認同感,也算是無恥的一種吧。
「不,我知道你不是。」她趨前凝視著他,認真的道。
危世淮又心悸了一次,因為她的接近,因為她的注視,因為她的認真。
「你還不夠認識我。」他用嘲謔的笑容掩飾自己的異狀,抓起外套,「走吧,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半個小時?那已經足夠了。」夏水漾微微一笑,率先走了出去。
足夠認識他嗎?有趣,看著她縴細的背影半晌,他努力解釋自己心底莫名的騷動只是因為新鮮。
因為除此之外,他再也沒資格擁有什麼。
***獨家制作***bbs.***
蜿蜒的山路上,一輛重型機車呼嘯而過,幾個驚險的過彎,連職業選手都會忍不住蹦掌叫好。
幾輛尾隨其後的汽車駕駛被激起戰斗心,踩緊油門想要跟那個奔馳在山路上的「怪物」一拚高下,可沒幾下就被遠遠的甩開,望塵興嘆。
一身勁裝的騎士帥氣十足,縴細的身影讓眾人莫不驚嘆的瞪圓了眼,紛紛用羨慕的眼光射向後座那個高壯的男人。
「你還習慣嗎?」夏水漾翻開安全帽的護罩,扯開喉嚨喊問。
可危世淮卻沒有回應。
「危世淮?你還好吧?」她又揚高聲音問了一遍。
「……」還是一陣沉默。
她調皮的彎起唇瓣,油門一催又加快了幾分速度。
「停……停車——」虛弱的聲音自後頭的安全帽下飄了出來。
「你說什麼?我听不到。」她放慢速度,故意沒听懂的問。
「我說……停車。」他快要心髒衰竭了。
夏水漾的唇線彎得更高了,突然向左壓低車身,又過了一個超大的彎度,車子發出唧唧的聲音,膝蓋幾乎都要磨到路面。
她可以感覺身後的男人全身緊繃,厚實的雙手牢牢的圈在她的腰際,在過彎時收得更緊,讓兩副身軀密合的貼在一起,他的溫度隔著衣服透了過來,暖和她的心窩。
機車在過彎後放慢速度,緩緩的停靠在建在山崖邊的涼亭旁。
夏水漾月兌下安全帽,甩了甩秀發,朝身後的他微笑道︰「到了。」
危世淮早已經跳下車,將安全帽月兌下深呼吸了幾口。
「我沒想到你的膽子這麼小耶。」她打趣道,這個新發現讓她覺得自己跟他更貼近了些。
「如果你指的是因為閃車而幾乎摔下山崖,因為超車越線行駛而差點與來車相撞,還有在車陣中東鑽西竄,讓我很想站到車上以免兩腳被夾傷的話,是的,我應該是滿膽小的。」他真不敢相信這個小女人竟然有這種冒險的精神,不,應該是不怕死的個性。
他總算又見識到她的另一面了。
「你說的太夸張了,我可是掌控得很精準的,否則你怎麼可能毫發無傷的站在這邊呢?」夏水漾把安全帽放在車上,走上涼亭,朝他做了個淘氣的鬼臉。
危世淮挑起眉,跟著走上前,站在她身旁,一起眺望遠方的景致,「下次記得提醒我,不要再坐在你的後座。」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讓女人載呢,原來她背袋里裝的是騎士服,難怪鼓鼓的一包。
「你以為我是誰都載的嗎?你可是第一個有這個榮幸的男人耶。」她朝他皺皺鼻子。
「喔,那我該謝謝你了。」听到她說自己是那「第一個」的男人,讓他的唇角不自覺的揚勾起來,突然很希望自己是她所有的「第一次」。
「不客氣。」夏水漾笑開了眼。
「好了,我很想听听看,你帶我到這里的用意跟計畫?」他側過身,專注的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