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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契約新娘 第14頁

作者︰蓮花席

只有高貴的靜桂香配得上越風,他們是天下公認的一對,為何上天還要她卷入呢?屆時,若讓旁人發現她不自量力的愛上如帝王般的越風,必會成為他們譏笑的對象。

鐘含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听見越風憤怒的大吼,以及如雷敲門聲。

突然,越風一腳踹開了門,嚇了她一大跳。

他凶神亞煞般地站在門口,雙眼噴火地怒視著她。

「為什麼把門鎖起來?」

越風的語調低沉,她知道,當這種音調出現時,意味著她的處境極端危險。

「我不是有意的……」她囁懦地回答。

他狂暴地怒吼︰「永遠別想學靜桂香,把我鎖在門外!」

鐘含想起有一回,他遭受靜桂香拒絕後的情形。但和現在比起來,那時的他顯然溫和多了。而且,那時候他威脅不到她,她很安全。但現在不同了,她成了靜桂香的代罪羔羊。思及此,她的雙手因憤怒而顫抖。

她從不害怕任何事,他可以選擇不要她,但她可無意接受他任何不合理的情緒。

鐘含的嘴角漸漸形成嘲弄的弧度。他愈是橫眉豎眼,她的微笑就愈大。她眼里閃爍著致命的光芒。「既然你對香子念念不忘,你隨時可以和她結成連理呀!」

這一句話結實刺進越風的心坎,他氣得額頭的青筋都浮了出來。

鐘含仿佛變成十年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

她抬頭挺胸地走向他,優雅地舉起右手的食指指著他鼻尖,「啊!真是對不起,陳大少爺,我是多麼多麼胡涂!靜桂香已經拋棄你和真頻太郎結婚了。你真是可憐啊!至今還那麼愛她。最可悲的是,你還差點成為全世界的笑柄。」

接著,她裝模作樣地大聲嘆氣,嘲諷地繼續說道︰「然後,你娶了我,以便證明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然無法彌補你被愛人拋棄的創傷,但至少你可以在高興的時候對我笑,不高興的時候拿我當出氣筒……」

蓄意的嘲弄是殘酷的,在在必要時,她甜美的舌頭可以殺死一個大男人。

「啪」地一聲,打斷了她尖銳的聲音。

她反射性地狠狠地回了他一巴掌,並後手準備再賞他一耳光。

她的動作很快,但他的反應更快。越風毫不憐惜的抓住她的手,並用力將她的兩只手腕反制在背後。

她疼得哭了出來,幾乎暈死過去。

他以為她已有反悔之心,自以為紳士地放松施在她手腕上的力道。

鐘含馬上掙月兌他的箝制,雖然兩手疼痛得完全無法使力,但她仍作最後的困獸之斗,抬起膝蓋,猛力朝他的兩腿之間撞去。

趁他疼得彎腰站不起來的時候,她拔腿狂奔。

但越風的動作比她快得多,她才跑了幾步,他已臉色陰霾地擋在門口,她的寒毛立刻豎立起來。

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他揮出一記右勾拳,把鐘含打飛過半個房間,直到撞到牆壁才停下來。越風警戒地跨到她的面前,絲毫沒有扶起她的意思。

鐘含真希望自己已經死了,那樣就不會這麼疼痛。

但她仍活著,承受巨大的痛楚。她眼前發黑,腦袋嗡嗡作響,只听見他冰冷的聲音︰「你咎由自取。」

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沒有再看一眼蜷縮在牆角的鐘含,因為她的可憐狀阻止不了他仍然揍她的。

她欲哭無淚地昏死過去。

鐘含再醒過來時,天是亮的。

越風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千萬的傷害。她的雙眸紫黑、腫脹,長發散亂,臉上淚痕交錯。視線再往下移,她的手腕腫成原先的兩倍大,慘不忍睹。但他的雙眼中依舊只有冷漠。

「你下星期天回台北。」他說完就轉身離去。

即使全身都痛得要命,她還是倔強的譏諷道︰「陳越風,我萬分地可憐你。你打我,我的傷口很快就可以復元,但你被人拋棄的難堪,不是打我發泄就可以解月兌的。為此,我深深地同情你。」

「省下你的同情心吧!今後你會需要它來同情你自己。如果你還想留著你的舌頭的話,我會勸你別再與我為敵,你不會真想領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吧?」他毫不留戀地離開她。

他的威脅令她心寒。縱使屋外有火熱的大太陽,她依舊覺得寒冷。

鐘含失去了時間的概念。昏沉中,她感到一雙冰涼的細女敕的手覆蓋在她發熱的額上。她覺得全身無一部分像是屬于自己的,強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申吟出聲。

她整整昏迷了三天還未清醒,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件好事。芭芭拉苦澀地想。

三天前,她在舊金山接到越風的電話,要她到夏威夷照顧他的妻子。雖然她自己的診所很忙,但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她仍然放下一切趕了過來。越風曾幫助她的丈夫山姆戒掉毒癮,挽救了她的婚姻,于情于理,她都該幫他這個忙。

但剛看到鐘含時,她嚇壞了。

越風太過份了,竟毆打自己的老婆,而且下手這麼重。芭芭拉細心地把鐘含月兌臼的手接回去,又幫她做冰敷;她頰上的淤青已經好多了,但她的高燒仍不退。

鐘含在午夜醒來,她下了床,一站直身,一陣暈眩攫住她,但並無大得。她很快地發現兩手可以活動自如,接著,她走到鏡子前,滿意的發現她的臉已經消腫,雖然下顎還是紫色的,但及肩的頭發可以掩飾。

她知道屋里有另外一個人。她悄悄地走向客廳,一個陳越風的女友類型的女人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鐘含很感激她的照顧,不管這位美女出于何種動機她回到房間,收拾幾件輕便的T恤和短褲後,便悄聲地離開別墅。她要離開這兒,在這個屋子里,她沒有辦法恨他。

鐘含轉了一班船,來到另一個小島。她找到一家小旅舍,並且很幸運地得到一間遭客人臨時取消的雙人房。

這間旅舍只有十個房間,鐘含一來到這里,就和兩位來這度假的英籍女子結為好友。她們三人一起參加大大小小的舞會,或一起觀日出、賞日落。她的生活很久沒有這麼愜意逍遙了。

來到此地一個禮拜後,那兩位英國朋友崇拜的口氣告訴她,旅舍住進了另一個中國人。就在晚餐時,鐘含听見熟悉的聲音。

「鐘含!」

她嚇了一跳,抬頭看見一位成熟、俊逸的男子,腦海里立刻浮現一個同樣吸引人的少年。

「龍笑雲!」她也喚他。「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你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鐘含本來想假裝不認識他的可是她驚訝的表情已經泄漏了一切。’

「只是相處恨晚。」笑雲看見她睜大了眼,連忙打圓場道︰「開玩笑,別介意。」

「笑雲、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是嗎?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你還差點不認得我哩!」

「沒有的事。」鐘含有點不好意思地拍拍的肩膀,再怎麼說,他們也是青梅竹馬的朋友。「現在該怎麼稱呼你?龍大法官,還是龍大律師?」

「助理檢察官。」他糾正。「我決定回台灣發展。」

「明智的抉擇。憑你的學、經歷,能夠很輕易地進入政治界。」

「別挖苦我了,含。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沒有野心?我不信。」她嗤之以鼻。

笑雲的眼神明顯地呈現痛苦。

「抱歉,我不是故意這樣說的。」

「你沒說錯。」他的語氣無奈,完全沒有國際級律師的盛氣。

「怎麼了?」明知不該問,但畢竟十多來的好友,她無法不關心他。

「一言難盡。」他的神情落寞。「今晚一起吃飯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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