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也可以成為其中的一分子?」
「擠在人群里,當沙丁魚嗎?」
「我是指成為雙雙對對的情侶之一。」
「我想我的緣分還沒到吧!」
「我不認為你是相信緣分的人,但是或許你眼前就有個不錯的選擇。」袁令森邊說邊笑望著她。
一時之間,劉合俐還不太能意會過來。他的意思是要她選擇他嗎?
「選我,你覺得怎麼樣?我想我們應該可以試著交往看看。」就像是呼應她的疑惑,他直接開口,跟她提出交往的要求。
「但……你怎麼會到這時候才對我有意思?大家……他們一直都在湊合我們,你表現得不是很有興趣……不是嗎?」她睜大眼楮看著他,覺得這一切像是在作夢,諷刺的是,這個夢她過去私下幻想過許多次,卻從來沒有實現過,現在新好男人袁令森當著她的面邀她當他的女友,她反而愣住了。
「也許是時候到了。」他的答案非常簡單,並朝她伸出手。
劉合俐瞪著那只手,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感受到他的手傳來的堅定,彷佛他給的答案就足以解釋一切。
「我不明白……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如果對我有興趣,應該早就提了,為什麼是現在?」
「因為我之前的感情問題還有些糾纏不清,要徹底放下一個人並不容易,我不想在我的心里還有她的時候,跟其它人交往。」
「那你現在已經跟她結束了嗎?」
「結束是一年多前的事了,就是剛認識你的時候和她分手的。如果我當時藉由與你交往來忘記她,那似乎是很不公平的事,而現在是我可以接受新感情的時候。」
「所以不是我的問題?我一直以為是我哪里不好,所以你才看不上我。」原來答案根本不在她身上,是他心里有別人,害她總是以為自己有什麼缺陷。
「你怎麼會這麼想?」
「我很難不這麼想。」她勉強笑了笑,目光自他俊帥的臉龐移開,他們坐在捷運站里的椅子上,月台閃著列車就要抵達的紅色警示燈。
「那你現在怎麼想?」
「我在想……我的車要來了。」
劉合俐想要逃跑,面對渴望了許久的感情,竟然有些退卻。
一陣風吹來,列車跟著進站,她試著站起來,希望他可以讓她再考慮一下,別在第二次約會的這晚就決定,但是她無法起身離開,因為他握住了她的手。
她全身僵硬的繼續坐著,不明所以的與他互望,听到列車響起了催促的聲音,然後又緩緩的離站。
他們兩個的動作依舊沒變,仍然坐在原地,而劉合俐見到他眼里有著她從來沒見過的確定。
「怎麼了?」她按捺住心頭的悸動,試著穩住呼吸。
袁令森則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像是試著要把勇氣傳給她,讓她接受自己,既溫柔又誠懇的開口,「好不好?」
怎麼辦?她快要抵擋不住了,同時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甜蜜,想要開心的大笑,卻又緊張得笑不出來。
「好不好?」他又問了一次,手指輕揉著她的手,像是一種催促。
「好……」劉合俐著魔一般的響應,接著她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感覺像是找到了家,一個她早就該存在那里的地方,頭一次可以這麼近的聞到屬于袁令森的味道,那充滿男子氣概的氣味鑽進她的腦門,很快便佔據了她所有的細胞。
她不知道那擁抱持續了多久,直到一陣風吹來,告訴她列車又要進站了。
「我送你回家。」
她訝異的抬起頭,望著他,原本他只是陪她走進捷運站搭車,現在他說要送她回家?
「有什麼好驚訝的?」袁令森露出充滿魅力的笑容,「從今天開始,送你回家就是我的工作了,有很多男朋友該做的事,我都會為你做到。」
第3章(1)
愛情,果然是最辛苦的等待。
劉合俐辛苦的等了一年,最後還是有了代價。
從第一眼見到袁令森,她就知道自己是喜歡他的。
這一年來有時她都替自己感到悲哀,喑戀卻說不出口的心情總是百般委屈,但是有時就算只能像個普通朋友跟他閑聊兩句,她便能高興好幾天,跟著又燃起希望,覺得自己能與他接近,近水樓台,也許哪天這輪明月就非她莫屬了,最後她真的雀屏中選。
後來當他們在朋友們的面前公開戀情時,所有的人直虧他們讓大家等太久了,有了眾人的看好,感覺上這段感情似乎特別平順,或許會跟過去失敗的戀情不同,可以走向有結果的那條路。
「你看,我就說你們兩個是天生一對吧!」孟仁慧深信自己有一雙能看透男人的眼眸,每個男人有什麼樣的特質,她都可以掌握百分之八十,不會出錯。「誰知道你們那麼晚才開竅,虧我們老是在旁邊敲邊鼓,敲了一年,你們終于恍然大悟,知道最適合自己的人就在身邊。」
劉合俐也不知道該說她是神算還是怎麼著,只能恭恭敬敬的在她說話時直說是。
「他有沒有說他是被你的美腿迷住的?我記得以前大家聊天時,問到他會先注意女孩子的哪里,他說腿,我一听就想起你,我的朋友里只有你的美腿最令人印象深刻,再加上你的單身戒,我當時就認為你們肯定是天生絕配。」
「難怪你老是提起裙子的事,他是有說過我的腿還不錯看啦!不過我要是只有這雙腿能吸引他,那麼這個冬天就難過了。」
劉合俐一邊說一邊拉緊身上的外套仍擋不住襲來的寒意直打哆嗦。
明明今天早上還陽光普照,入夜之後氣溫卻驟降,冷得教人頭皮發麻,而她為了今晚的約會還是穿上了裙裝,在要與袁令森見面的那天,她依舊改不掉刻意打扮的習慣。
「愛水不怕流鼻水。」孟仁慧故意嘲笑她,「干嘛出門時不多穿一點,連條圍巾也都不帶?路邊多的是攤子在賣一條一百元的便宜圍巾,要不要我買一條送你啊?」
「不用了,我每次出門都忘記帶圍巾,每次回家都多帶一條新的,家里已經圍巾成群了。若是把它們打結接起來,都可以從十樓垂吊下去,再這麼買下去也不是辦法。」
「那不錯啊!至少發生火災的時候,還有別的逃生方法。」
「呸呸呸,少在那兒亂說。」
說說鬧鬧,劉合俐和盂仁慧並肩走在台北街頭,她只覺得一路冷得連胃都縮了起來,街邊的攤子販賣著不過才一百元的圍巾,確實可以讓她的脖子不再冷到僵硬酸疼,可是前陣子生日時袁令森才送了她一條克什米爾羊毛制高檔圍巾,收到那條圍巾之後,她使下定決心再也不會圍上別的圍巾了。
只是她前幾天到他家過夜,忘了帶出來,他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才剛出門,出門前一定會看見她的圍巾掛在門口,貼心的他一定會順手幫她把圍巾帶出來……絕對會的!如果他是她愛的那個體貼溫柔的袁令森,絕對會這麼做。
「拜托,你不要每次想到他都一副幸福甜蜜的表情,好不好?」盂仁慧忍不住這麼說。
「誰說我在想他的事啊?」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啊!以前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打從跟袁令森在一起以後,你時不時會出現這種幸福的表情。」
「哎喲,不要這樣嘛!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幸運這麼一次,可不是人人都能這樣的,特別是空窗久了,還有機會再談戀愛,真的很難得嘛!」劉合俐笑著解釋。
突然,孟仁慧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