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在家里嗎?我去找你。」
「不。」她不要他再到她家,她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物品都換了位置擺放,可不認為自己還有體力再來一次,她要徹底的把閻烽的身影從她家驅逐出去。「我想我們還是約在別的地方吧!」
「好,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閻烽飛車來到了約定的地點,只見她一臉憔悴的站在路旁等著他,她的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時間不超過一秒,隨即撇開,但令人欣慰的是她還是坐進了車子里。
不過這一次她坐進車里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抱著他親吻,閻烽本來以為只要她主動打電話給他,一切就會像上次那樣,可是她只是緊緊的抱著包包,眼神和他始終沒有交集。
「你帶了行李,剛回台北嗎?」
「嗯。」她點了點頭。
「我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雖然你跟我說不要聯絡,但是……」
「我知道,那有點不負責任,所以我才想,還是跟你談清楚比較好。」
「明璇,你誤會我了,你跟小涵看到的是我以前的女朋友沒錯,但她那天剛好到台灣來找我,所以我才請她到附近的館子吃點東西,只是這樣而已。」
不是這樣而已,余明璇心里很清楚,才不是這樣。
她到他家,那個她從不被允許進入的地方,他讓那女人進去了,如果在無從比較的狀態之下,閻烽一視同仁的不讓任何人進入,她絕對無話可說,但他讓那女人進了他的屋子,很明顯的,在他心里,她的地位是比下上那個女人的。
「沒關系,不要提那件事了。」
她不想再提那女人的事,因為事情走到這個地步,再提那些只是更令她傷心,今晚她的主題只有一項,不過在她把話說完之前,還是注意著車子的行進方向,畢竟他們都已經這樣了,在提分手的時候,她不希望他還選擇汽車旅館談分手。
「你……要去哪里?我不想去汽車旅館……我不是來跟你做那種事的。」
她得把話說清楚,免得他誤會了,反正都已經要分手了,別在這時候還讓他會錯意。
「我不會帶你去那里,我知道這件事讓你受委屈了,小涵有跟我說過,那個男的對你說了一些不好听的話,但是你沒有跟我提過,而我也忽略了。」
余明璇搖頭,強裝鎮定,免得自己又陷進他溫柔的話語里。
「沒有,我沒有受到什麼委屈,我自己選擇的,就要有勇氣承擔。」
「你知道你說這些話,只是讓我更心疼你。」閻烽憂心的望著她,他有種感覺,她是要來跟他說分手的。
「沒什麼好心疼,我一直都好好的,真的。」她把在心中排練了無數次的話勇敢的說了出來,「反正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今天我來,只是想跟你說,謝謝你這陣子以來對我的照顧,你真的讓我很幸福,也讓我知道我是可以有人愛的,雖然我們沒辦法繼續下去……」
「誰說我們沒辦法繼續下去?」閻烽拒絕听到這種話,語氣變得有些強硬,急踩油門,車子往前奔馳。
「我說的,感情是我們兩個的,不是嗎?不需要別人說,我知道怎麼了就好。」
雖然他發怒的表情看來有些可怕,不過余明璇還是鼓起勇氣,說出該說的話。
「我一直都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可是到最後也不得不面對這一切,我們走不下去了,這是個事實,原本我想這麼明顯的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好像也不用多說什麼,以後不要再聯絡就好了,不過你知道我上一次的戀情就是這麼草率的結束,所以才惹來一些麻煩,這一次我不想再犯同樣的錯誤,才決定來找你,把話談清楚。」
「明璇,你是個好女孩,不需要擔心我們之間會有什麼麻煩,不管有任何事,我都會替你解決。」
「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很好,只是我們……我們或許就是沒有緣分吧!也許下一次戀愛,我們都可以找到更適合彼此的人。」
「沒有下一次戀愛了!」閻烽忍不住火氣直噴,轉動方向盤,將車子駛進車道。
余明璇這才發現他將車子開進了地下停車場,他說了不會再帶她去汽車旅館之後,她就沒再注意路況,一直低著頭的結果,就是不知道他把她載到了什麼地方。
「這是哪里?」
「我家。」他把車子停好,轉身面對她。「你不是一直想來嗎?」
余明璇咬了咬唇,輕輕搖頭。「我想還是不要吧……」
都已經這樣了,他才想帶她到他家。
「我堅持一定要!」
他下車,繞過車頭,為她打開車門,只見她考慮了許久,依舊抱著她的包包,好像那個包包真能保護她,緩緩的下車。
搭乘電梯上樓,閻烽始終低頭看著她的反應,她依舊不肯望向自己,他的心情也跟著浮躁了起來,試著深呼吸,而他平穩呼吸的舉動只是讓余明璇更加緊張。
打開了家中的大門,他率先走進去。
她站在門口,躊躇著是否該繼續向前走。
「請你進來好嗎?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余明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挪動雙腳的,但終究還是跨進了那間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到不了的屋子。
閻烽替她倒了杯水。
而她只是站著,一直沒有坐下的意思。
「在美國的時候,我跟韓玫分手之前,一直是住在一起的。這些我都不想瞞你,但你要記得,我已經跟她分手了,早在回台灣以前我們就已經分手了。」
他知道自己得快點解釋清楚,所以拉著她走向一旁的椅子,要她坐下,好好的听他說。
「她離開那天,我一直都在屋子里,看著她收拾行李,甚至目送她提著行李離開,那種感覺很不好受……但你應該會明白我想說的是什麼,我不想再面臨一樣的事,不想再讓人走進我的生活里,回到台灣,等于我的生活重新開始,而且我沒有想過會遇見你,也不知道我會對你這麼著迷,有一陣子我也很苦惱……我是該為我們的感情設下停損點,還是義無反顧的接受你進到我的生活里?我一直沒辦法作出決定。」
「沒有那麼難啊……我從來沒有逼你,你的心會自己找答案,如果你想讓我進來,自然會打開門迎接我,不是嗎?」
「我知道你在生氣,你氣我讓韓玫進來這屋子,我也沒想過她那晚會突然出現在這里,她一直都待在美國,而分手之後我們也沒有撕破臉或是從此失去聯絡,她都來到這里了,我打開門讓她進來,也許在你心里會覺得不舒服,但對我來說,她已經不再具有指標性的意義,她的來去不再是我所關注的,我在意的是你,是你的美好讓我考慮了這麼多,我同樣沒有這麼愛過一個人,同樣害怕失去,我或許可以看著韓玫離開,卻不認為我能有相同的能耐可以讓你離開我。」
他走向余明璇,低下頭,認真的看著她。
「我不能失去你,你知道嗎?我不會讓你這樣草率的決定離開我,就在我決定要跟你共度一生的時候,我是怎麼都不可能放手的。以前讓你受過的委屈,以後我會慢慢的補償你,我不會讓你被人貶低,我會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最珍愛的寶貝,我不會只是一個九十九分的男朋友,因為你對我來說一直都是那麼的完美,為了你,我也可以變成一百分的男友,甚至是一百分的丈夫。」
丈夫?
余明璇睜大眼楮,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她身處于閻烽的住處,而他突然單膝跪在地上,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方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