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你的工作嗎?」
「還好,不過是混口飯吃。」
「听起來你對工作沒什麼興趣。」
「不過我也對其它方面沒什麼興趣。」她並不想讓衛正海以為她沒對工作表現出狂熱,就是對家庭、婚姻或愛情存有太多期待,她可不是十幾歲的小女生,沒再滿腦子天真幻想了。
「你所謂的其它方面是指什麼?」
「你所猜測的那些。」她沒明說,但于綺綠知道衛正海不是傻子,他當然懂她在指什麼。
「我並沒有猜測你什麼,不過我知道大家都在猜測你什麼。」衛正海神秘的說道。
于綺綠臉色稍稍的變了樣,目光也不像剛剛那樣只專注于桌上的飯菜,她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
「不談戀愛的後果本來就容易引人質疑,尤其像你這樣長得夠貌美,卻少有追求者出現的女孩子,加上現在同志人口日益增多,被誤解好像就不是那麼稀奇的事了。」
「是何經理說的嗎?連他也那樣想?」
于綺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何經理了,她還以為何經理是愛家的好男人;哪知道連這種無聊八卦他也能參一腳。
「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本來美女就應該是眾人討論的目標,這是非戰之罪,你當了那麼多年的資深美女,應該也很清楚。」
「你不用開口閉口都說我是美女,我長得怎麼樣我自己很清楚。」
「那你為什麼要排斥美女這個稱號?」
「因為我不習慣這種名詞出現在你嘴里。」她答得很直接,因為她下意識里還是將衛正海當作是對美女不屑一顧的傲氣男。
「我以為你從來沒習慣過我,因為我們畢竟沒那麼多機會相處。」
「我想我對你的了解這樣就已經夠了。」她低下頭繼續用餐。
沒把氣氛弄擰是因為她不想讓旁人看出他們氣氛不佳,但是她真的不希望眼前的男人真以為兩人會有什麼機會。就算衛正海根本沒那麼想過,她還是不希望做出任何的誤導,並表現出她完全沒有想要深入認識他的意圖。
「我倒覺得還不是很夠,你還是對我有防心。」
「如果我活到這年紀,對任何人都還沒有防心的話,那是不是也太單純了點?」
她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反問他。
于綺綠才不在乎他的觀感,反正就算衛正海不喜歡她也沒關系,他現在又不是她的夢幻情人類型,當年把他當白馬王子只是起因子年幼無知,而她對男人的品味在事隔多年後早有進步。
「你不過才小我一歲而已,我們都還很年輕。」
「實質上的年紀沒關系,我覺得腦子里的年紀比較重要,我只是下希望我到這年紀還犯些不該犯的錯。」
「所以你就不給自己任何機會?」
「也不盡然啊,我不是答應跟你一起吃皈了嗎?」她看著一桌子的菜,這頓她還吃得挺盡興的呢!
「但是你的言語里處處都在跟我撤清關系,你都不好奇我現在是怎樣的人嗎?」
衛正海果真是那種希望把女人的注意力擺在他身上的男人,看在這頓是他請客的份上,于綺綠給了他機會。
「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就好了?為什麼我得好奇才行?我從來就不是個好奇寶寶啊!」
「好吧!那就由我來做個簡介。」衛正海將手邊的東西放了下來,認真的看著她說道;「我從事游戲研發的工作,收入不至于餓著,我有車子、有房子,沒有婚姻紀錄,也沒有劈腿的習慣,健康狀況良好,沒有什麼不良嗜好,平常我喜歡!」
沒等他說完,于綺綠皺了下眉,插了話進來,「為什麼這听起來很像是你用來相親時使用的台詞?」
這應該不屬于她需要去了解的範圍吧?尤其是她已經表明了對于他這些方面沒啥興趣了。
「我以為女人就喜歡知道男性這方面的資料。」
「那是對彼此有情感意圖時,才需要交換的資訊吧?」
「你對我沒有情感意圖?」
「當然沒有。」
「為什麼沒有?」
「為什麼我得有?」于綺綠反問他,對于他的自信感到好笑。
「因為你眼光如果夠好,應該知道坐在你眼前的,是個不錯的單身漢。」
「你何不就當我今天隱型眼鏡洗得不夠干淨?」她開玩笑的說道,希望這玩笑可以把他突來的認真給化解掉。
「我條件很不錯,不是嗎?」
「應該是吧!」她點點頭,給了點認同。
「那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沒什麼問題啊!」
「你不喜歡我?」
「應該說,沒有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衛正海停頓了一下。于綺緣也不急著說話來化解尷尬,因為她認真就算有尷尬。
也不應該是她急著來解除的。如果衛正海都不在乎,那她也可以在這氣氛下繼續保持不受影響。
「我想我們需要更多時間認識彼此。」最後,衛正海只給出這句結論。
「你真的這麼想認識我?」于綺綠只覺得奇怪。
她明明記得當時的衛正海對她根本不屑一顧,不但是在約會過程里不停的挑剔她,而且連她的微小請求都不肯答應,最後甚至還告訴她之所以答應這約會,是因為想看跟她在一起能有多無聊,這些她全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衛正海顯然什麼也不記得,現在他就坐在她對面,說著他們應該多認識彼此。
「是啊!」他點點頭。
「我記得你說過,你跟我在一起只是想知道狀況會有多無聊,你甚至不喜歡我的存在,你那時處處表現出對我的不耐煩,還……還說了很多難听的話。」
「是嗎?」衛正海實在是不記得了。「可是我說過了,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難免會失言,但你應該明白那是我的無心之過吧?」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無心,但你的確讓我明白了一些事。」她說得很含蓄,也沒提及她因此受到了傷害,可是她不想讓衛正海以為真的所有事都推給年幼無知就可以算了。
「好吧,我跟你坦白,當年是因為我的同學薛遠德——」
「我知道。」于綺綠當然明白那是怎麼回事。「你跟他打賭輸了,所以你幫他來向我報仇。事實上我根本不記得他是哪位,不過事後他確實是出現過來向我嗆聲,現在想起來還挺蠢的,但他當時似乎覺得那是件得意的事。」
「他後來去找過你?」這事件衛正海倒是第一次听到。
「是啊,他來嘲笑我的無知,說他的好朋友已經代他報仇了,把我騙了出去狠狠的羞辱過我,叫我以後別再把少男的痴心當玩物,最好笑的部分在于他還叫我把他送給我的東西還給他。」她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臉上連一點憤怒都不存在。
當時的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場問薛遠德有沒有簽收單,而那些少男傳情的禮物自然不可能有什麼簽收的證明。再說她一向都是不肯收的,禮物她更不可能帶回家去,就連找出了當初幫薛遠德轉交的同學,同學也說她什麼都沒收。薛遠德最後還不是脹紅著臉叫囂一陣就離去。
「我真的不知道有這些事,那時候你怎麼辦?」
「沒怎麼辦啊,我告訴他跟我約過會的又不只你一個,再說那哪算得上是什麼約會!而他只是個約不到我的可憐蟲,我有需要因為他約不到我,或是送我東西還不被我接受,就覺得慚愧或抱歉嗎?」
衛正海沉默了一會兒,他一直不知道後來阿德又做了那些蠢事,而他竟然還幫阿德欺負過眼前的于綺綠,一時之間他只覺得實在有些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