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去玩吧,我來整理就好了。」
「喬治他們已經接手了,我可以幫妳。」瞿禹楠寧可和她一起做勞力工作,他就是喜歡跟她在一起。
「好吧,先把這些東西搬到倉庫,等我看過食譜決定要用什麼材料或工具時再來拿。」
她和瞿禹楠合力把紙箱搬進倉庫,一邊問︰「你吃過飯了嗎?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九點多的時候到的,我在路上買了漢堡填過肚子了。」
「外頭雨下得很大吧?」她睡睡醒醒好幾次,听見外頭嘩啦啦的雨聲,顯然雨下得非常大。
「是挺大的,還好我開車沒什麼關系,頂多開慢一點。」才怪!他歸心似箭,急著想回來所以開得可猛了。
「要小心點,這里的山路不是很好走,下雨天有可能會有山崩或落石,還是得注意一些。」
「只是一路上沒有路燈是挺危險的。」
「我已經開習慣了,所以沒什麼差別。」
「我發現這里不但有電話,連網路線都有,甚至還有cable,妳之前怎麼沒有跟我說?」剛才喬治拿出筆記型電腦,他才知道這里還有無線網路。
「這沒什麼好說的吧?只要花錢什麼都可以有,再說那是大家平常都用得到的東西,不然你以為喬治昨晚玩game是怎麼上線的?」
「我以為他們是玩單機版的。」
「光是自己人玩怎麼可能滿足他?再說喬治是要進軍世界大賽的,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跑來這里練習,除了大廳這里,他的房里也有寬螢幕跟一台他自己帶來的練習機,你沒看到嗎?」
他確實沒看到。「昨晚太累了,洗過澡後我就睡了。」
兩人邊說邊走回廚房,程可綠把最後一包材料放進廚房的櫃子里,站起來對他說︰「你打算在這里住多久?」
「住到我非走不可,可以嗎?」
「你住這麼久做什麼?」她不認為他說的是真的,瞿禹楠八成是在跟她開玩笑。「難道你在台北欠了債,所以要躲債嗎?」
「當然不是。」
「你看得出來我這里不缺長工,你住在這里不但要付錢,而且有時候還得要幫忙。」
「沒關系。」他聳聳肩,一副早有心理準備的樣子。
「你沒帶換洗衣服,我這里可不提供服裝的喔。」打從昨天瞿禹楠踏進「無名」,她就看出來這男人不過是開車出門閑晃卻晃過頭,他連換洗的衣物都沒帶,就算要在這里住上三天都有困難吧?
「我今天下山時買了一些,我想一天換一套都沒關系。」
「你下山一趟可以做這麼多事啊?」他不但買好了衣服,還幫她弄來了一堆貨物。
「買衣服花不了多少時間的。」他甚至還買了鞋子、帽子,一大堆住在山上用得著的東西他都備齊了。
「好吧,你想住就住吧。」人家送上錢要讓她賺,她總不好不要吧?「喬治、阿華還有Wendy明天要回去,小張過幾天也會搭沈爸的車下山,等他們都離開了,你就會開始覺得待在這里很無聊,到時候你別不好意思說你想走。」
「我想我會很喜歡待在這里的。」
瞿禹楠笑著對她說,感覺程可綠是很高興再看到他,或許是礙于女性的矜持,她不好有太過熱切的反應,但是他感受得到她對他的態度有了改變,而他很喜歡她這樣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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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吃到了程可綠親手做的刀削牛肉面,瞿禹楠對她的手藝贊不絕口。
「還好我趕上了吃妳做的刀削面。」
「我以前手藝可沒這麼好,是住在這里後三餐都要自己煮,才有這種成績,以前我煮的牛肉跟橡皮一樣,咬都咬不爛,湯的味道也很糟。」她臉上帶著笑意,好像是對他的稱贊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草創時期應該很艱辛吧?」
「還好啦,反正我有的是時間,少了什麼我就下山買,有時候半夜突然想起需要什麼,就爬起來列清單,有陣子我幾乎天天開車下山,露露就在山上等我順便當警衛,好不容易有了電,總算可以擺月兌發電機的聲音,然後又請人來裝cable,光拉線就拉了一年。」
「應該也付了不少錢吧?」
「很值得!不但可以看電視還可以上網,大家都方便,也省得真被認為與世界月兌節。」她一點也不在乎錢的問題。
「不過吸引一堆人來,妳也多了不少麻煩吧?」
「有時候收,有時候不收,看心情!客人打電話來預約房間,我們可以先過濾一下,如果是太討人厭的,或是不愛干淨的,再不然說話不投機的一律不收,就算人都到了門口,也可以叫他們再開下山去,畢竟開店來作踐自己可不是我當初的理念。」
「看得出來妳是個有脾氣的人。」
程可綠雖然跟每個人都處得不錯,但也只限于在這里,剛開始她和他還不熱,所以她的反應冷冷的,對于海倫她也沒給好臉色,她做生意做得很有骨氣,不過這生意真的賺得了錢嗎?他一點都不認為,山上所有的物資都要靠運送,光是運送的成本就比人家多,更別提這棟屋子的造價還有設備了,他相信程可綠應該不缺錢,因為想靠這里賺錢實在太難了。
「哪個人沒脾氣?只是要不要發作而己。」她丟了一塊干淨的抹布給他。「既然你閑著也是閑著,幫我擦盤子吧,就我們幾個人的碗我不想用洗碗機。」
「好啊,我也不想只坐著。」換做是平常有哪個人有膽子把抹布丟給他要他幫忙做家事?但瞿禹楠卻乖乖的听從她的命令,接過她洗好的碗盤,小心的擦干上頭的水。「你們平常還做些什麼?」
程可綠想了想回道︰「健行吧。」
「健行?」
「就是出門走走。」
「我們明天可以去嗎?」
「如果沒下雨的話就可以。」
「那我得好好祈禱,希望明天別下雨。」
「你的祈禱靈驗過嗎?」
「老天一向很眷顧我。」瞿禹楠有些得意的看了她一眼。
程可綠沒想到自己會笑出來,他竟然有逗她笑的本事,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我是說真的,這有什麼好笑的?」瞿禹楠沒想到她的反應會是大笑,他說得沒錯,他一直都是個幸運兒。「妳不覺得我很幸運嗎?至少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可以找到這里,可是我卻有這運氣住在這里。」
「好吧,我承認你運氣不錯,我也喜歡這里。」程可綠收起笑容,給了他一個真心的微笑。
廚房里的氣氛挺好的,大廳里的幾個人早就放下手上的撲克牌,拉長耳朵在听他們對話。
「『無名』的春天好像要來了。」
「是春天還好,別是台風天就好了。」喬治補了一句。
他話一說完,立刻被旁邊的人敲了一記。「你真是烏鴉嘴耶!」
「什麼烏鴉嘴?你們忘啦,可綠說過她不會離開這里的,你們真以為人人都可以遠距離戀愛啊?」
「啐!你自己還不是用遠距離練功?去打你的電玩啦,都要比賽了還玩什麼撲克牌,可綠姊為了你還買了一台機子,這一台也要不少錢耶!」Wendy不高興的罵道。
「妳還不是常常偷玩?」喬治忍不住回嘴。
這頭吵得正熱烈,另一頭突然傳來了聲音。
「你們還要不要喝女乃茶?」程可綠在吧台里問道。
「呃……好啊,只要加水就好了,這些家伙不用給他們喝太好。」Wendy趕緊走過去拿熱水壺,用著像是在唱歌的語氣說︰「我來就好,你們忙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