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還是免了,喝點東西倒不錯。」
侯美惠有些遲疑的看著好友,「雪棠,妳要去嗎?」她記得雪棠不喜歡那種場所,也很少去。
「可以啊,我沒意見。」梅雪棠垂下眼,她知道段禹嚴一定在看著她偷笑。
「那好吧,定遠,就請你介紹一個地方吧。」
听見侯美惠直接喊朱定遠的名字,看來他們的交情不錯,梅雪棠和段禹嚴互看一眼,交換了一個彼此才了解的眼神。
「那就到我另一個朋友的店里坐坐好了。」
「他還真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啊。」段禹嚴在梅雪棠耳邊低聲道。
「你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梅雪棠回了他一句。
在場的大忙人除了朱定遠外,也不時有人過來和段禹嚴打招呼,侯美惠是在電視台的公關部門工作,在這個多得是明星來玩的夜店里自然會有許多認識的人,只有梅雪棠從頭到尾釘在位子上,最慘的是她的交談對象只有段禹嚴。
「妳還要再來一杯嗎?」段禹嚴看她的杯子又空了。
「不要了……怎麼越喝越渴?這里的空調有開嗎?」她覺得這里好熱。
段禹嚴望著她,燈光雖然有些昏暗,但仍看得出她的臉有點紅。
「妳不會喝醉了吧?」
「應該沒有吧?我失態了嗎?」
「還沒。」她的確沒有失態,只是等下會不會開始發酒瘋就很難說了。
「那朱定遠呢?他沒喝酒啊?你不是說他會現形嗎?」
「他的酒量比妳好多了,想灌到他開始胡言亂語應該還要一段時間。」不過他很懷疑她能撐得到那時候。「妳還可以嗎?」
「可以啊,反正只是在這里坐著。」她只是覺得很熱,並不覺得自己有喝醉。
「妳要吃點東西嗎?」
「我只想喝飲料。」
「那我去幫妳拿點不含酒精的飲料。」
梅雪棠看著他起身離開,今晚她一直有種被他照顧的感覺,這有點怪,因為她習慣了有一群男人爭先恐後的為她服務,但是當段禹嚴幫她做這些小事時,感覺起來就是特別的不一樣。
「段先生呢?」朱定遠滿臉通紅的回座,還帶了一個朋友過來。
「他去拿飲料。」
「妳要小心喔!」那名陌生男子不懷好意的開口,還和朱定遠交換了一個賊溜溜的眼神。
「什麼意思?」梅雪棠不解的問道。
「段禹嚴可是有名的公子呢!」
「那又怎麼樣?」梅雪棠覺得好笑,難不成這年頭男人流行背著其他人說壞話嗎?
「梅小姐,我朋友小張沒別的意思啦,他是想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妳跟段先生是不是一對?」朱定遠幫忙解圍。
「你說呢?」梅雪棠學著段禹嚴在餐廳時的回答,反正她需要一個擋箭牌,這個叫小張的一臉明白寫著對她有興趣,她干脆把段禹嚴拿來擋一擋,只是她不必把話說得太死,給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就好。
「我看你們不像是情侶。」小張很確定的說。
打從梅雪棠一進門他就注意到這女人,其他男人八成也沒漏了她,只是她身邊跟著段禹嚴,這樣的護花使者讓所有人都識趣的放棄希望,段禹嚴條件太好,沒幾個人能跟他比,只是他小張和別人不一樣,對于難度越高的挑戰他越有興趣,一等段禹嚴離開,他立刻拉著朱定遠過來自行補位。
「喔,你會算命啊?」
梅雪棠的絕招就是微笑說著帶刺的話,通常她這麼做都不會有人認為她是在削人,只是平常的她可以做得委婉一點,但現在幾杯黃湯下肚,她甚至忘了要笑,只是冷著臉說話,語氣顯得冰冷許多。
「從你們兩個的互動看來不像。」小張居然還繼續說下去,心里只想著要把握機會繼續扯下去。
「那要怎麼樣才叫像?要兩個人時時刻刻摟摟抱抱,還是要卿卿我我打情罵俏才像?」
梅雪棠臉色難看,怒火沖天的模樣把小張跟朱定遠嚇了一跳。
「雪棠,小張不是這個意思。」
「誰準你叫我的名字!」梅雪棠臉拉了下來,怒暗朱定遠一眼。「你口口聲聲說不是這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你朋友是智障還是白痴,他是什麼意思他自己不會講清楚,輪到得你這白目幫他解釋啊!」
朱定遠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客客氣氣、溫柔微笑的漂亮女神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惹到她了。
「這是怎麼回事?」段禹嚴拿了飲料回來,听見梅雪棠提高音量說話,而且听起來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這兩個家伙背著你說壞話,我只是教訓教訓他們而已。」梅雪棠一看到他就拿過他手上的飲料,一邊說道。
「那杯是我的。」段禹嚴還來不及阻止,她已經把那杯酒給干了。
「難怪這麼辣……」她吐吐舌做出很嗆的表情。
「妳會不會喝太多了?」段禹嚴覺得她根本是喝醉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就是覺得喝多了才叫你幫我拿飲料啊,你到底拿了沒?」
「喏,這個給妳的。」
「我不要喝水,那沒味道。」梅雪棠皺起眉,推開他遞過來的杯子。
「小姐,這里是夜店,妳以為這里會賣珍珠女乃茶嗎?」
「那我們去外面買……」
段禹嚴發現她是真的醉了,正常的梅雪棠哪可能在外人面前這麼失態,若在場只有他們兩人她這麼說還不奇怪,因為他早已見識過她真實的一面,但現在他們是在公眾場合,所以她一定是醉了。
「那妳朋友怎麼辦?美惠還在這里。」
「她會自己玩啦,你看她一進來就忙個不停都沒空陪我一下。」她的語氣有些哀怨。
「妳這麼說不公平吧?我一直都陪著妳不是嗎?」
「你哪有,你也是一直有人跑來找你啊。」
「但是我並沒有離開妳呀。」
「嗯……」想想也對,她好幾次都以為段禹嚴會跟著來找他攀談的人離開,但他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好吧。」
「妳的感想就只有『好吧』這樣而已嗎?」他希望可以加深她對自己的好感。
「我想喝珍珠女乃茶。」梅雪棠完全沒听進他的話,只是繼續用著她那軟綿綿的嗓音向他要求。
男人是不會拒絕她這樣的要求,如果她要天上的月亮,恐怕也會有人為她摘下,更何況只是一杯珍珠女乃茶,即使在明知她喝醉的情況下,段禹嚴還是點了頭。
「我去跟美惠說一聲。」
「我跟你去,我不要跟這兩個豬頭在一起。」
罷才被說成白目,現在又被指為豬頭,朱定遠的表情顯得很難看。本以為梅雪棠是侯美惠的好友,多少會給自己一點面子,怎知她完全不賞臉,之前他對小張說要帶他來認識這個美人兒,哪知會讓小張看笑話,真是沒有面子。
侯美惠對于他們要先離開感到有點吃驚。
「妳要先走?」
「對啊,這里很無聊。」梅雪棠說話仍是正常的,侯美惠壓根看不出來她喝醉了。
「那我跟妳一起走好了。」侯美惠感到有些內疚,因為她一來就被工作上有所接觸的客戶給拉去,她不好意思拒絕,所以才冷落了好友。
「不用了,我跟段禹嚴一起走,他會送我回去。」說到這里,梅雪棠抬起頭懷疑的問著身邊的男子︰「你會送我回家吧?」
「當然會。」段禹嚴沒好氣的應了聲,他想告訴侯美惠這女人已經醉了,可是雪棠說話時讓人看不出她有什麼異樣,他怕自己要是說她醉了,雪棠反而會生氣,而他一點也不想讓這小美人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