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那他有說什麼嗎?」
「他說妳會回紐約。」
「他怎麼這麼確定我會回來?」
采祈有些懷疑,當初剛接到消息時。她的確是想放棄一切回台灣,畢竟那時候她正處于戀愛失敗的悲情當中,加上母親過世的雙重打擊,根本不想繼續待在紐約了,為什麼單桁隸還會斷定她一定會回來呢?
「我不知道,他只說了,如果妳回來要我轉告妳他有打過電話來。」
就這樣啊?采祈臉上有著困擾。
「那我應該打個電話給他嗎?」她希望John能給她一點意見。
「當然。」
「那我要跟他說什麼?」
「小姐,你們兩個談過戀愛,就聊你們以前常聊的話題啊!」
「可是我們吵過架了,還能像以前那樣正常的講話嗎?」
「當然可以啊!只要你們還愛著彼此。一定可以的。」
「但他沒有說他還愛著我啊!」
「他如果不愛妳的話,干嘛還打電話來找妳啊?」John真想在她頭上用力敲一記,看她能不能因此清醒點。
「那我……」
「去找他啊!」
「現在嗎?」不行,她還需要做一點心理準備!
John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我覺得妳換件性感一點的衣服好了,男人嘛!只要讓他兩眼發直,妳就等于多了一項武器。」
「John……」采祈沒好氣的喊了他一聲。
「拜托!我說的是真的啊,我好歹也當過十五年的男人。」
警衛沒有刁難她直接讓采祈上了樓。
屋里的一切都沒變,但是到了這兒,采祈才發現自己太過沖動,她應該要先打個電話讓單桁隸知道她要來才對,這麼突然的跑來,如果他已經有了新任女友,讓對方像自己一樣眼看著另一個女人在屋子里,那多難堪。
糟!她怎麼這麼胡涂。
拿起了手機,她趕緊打了電話給單桁隸。
「是我,我……」我現在在你家,幾個字卡在采祈的喉嚨里硬是出不來。
「妳在我那里嗎?」
「對。」怪了!他怎麼知道?
「等我一下,我快到了。」還好他早早通知過警衛,只要采祈回去一定馬上通知他,所以一得到消息,單桁隸就急忙從公司趕了回來。
他要回來了!采祈開始心慌意亂,她真的應該想好要用什麼理由回到這兒來,要是單桁隸問她為什麼回來了,那她該怎麼回答?
還來不及想出好理由,單桁隸已經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妳什麼時候回紐約的?」
呼!采祈松了口氣,還好他自己可以找話題問。
「今天。」
「台灣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他一面放下公文包,一面月兌去西裝外套,順手解開了領帶。
「已經處理好了,她走得很突然,所以……」她的目光一直定在他身上,直到發現他朝自己走了過來。
他張開了雙手,沒等她說完就先抱住了她。「讓我抱抱妳。」
采祈只覺得一陣心酸,眼淚跟著一顆顆的往下掉,她甚至不敢回抱住單桁隸,就只怕自己一動手,這個夢就會跟著破滅掉。這陣子她一直沒有機會好好大哭一場,她不想讓別人發現她很難過,而最令她難過的。是她在難過時連個堅固的懷抱都沒有。
「妳還好嗎?」單桁隸只想把這女孩緊緊的抱住,免得她又跑得不見人影。
「不好……」這陣子她過得太悲慘了!就像從天堂掉到地獄里,就在她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愛的時候,自己又一手把這份感情往外推,然後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陳鬼。
她和家人之間的關系也是糟得可以,最慘的是老媽一向健健康康的,卻在牌桌上心髒病發。她有時候是很氣老媽的,可是真當她趕回台灣,卻只能見到母親的遺容,不禁後悔上次離開台灣之前沒有好好的跟母親說再見。
「我覺得很糟。」
「怎麼了?」
所有的傷心難過全在見了單桁隸之後才爆發出來,回台灣奔喪的時候她也沒像現在這樣哭哭啼啼,可是當他向自己伸出手來,采祈就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
「我上次回紐約的時候還在生她的氣,她說了很多不好听的話,我當時覺得回台灣真的很蠢,可是她竟然就這麼走了,我什麼也沒做……」
單桁隸無語的模著她的頭發,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
「我甚至還提早回來,結果她就走了。我來紐約的時候,她還去廟里求過平安符給我。我居然跟她說那好丑,不想戴,可是我一直都有帶在身邊,卻沒有告訴她。而且我還跟你吵架……」
听著她抽抽噎噎的講了一堆,單桁隸只能低聲的問︰「既然不好,為什麼不回來?」
「我怕你生我的氣。」采祈哽咽的說道。
「妳覺得我會像妳那麼小家子氣嗎?」他無奈的揉揉她的頭,將她拉遠了些,好讓他看清楚她的臉。「妳看妳,哭成什麼樣子了。」
抽來了幾張面紙。往她臉上抹了抹,如果這張臉是屬于他的女人所有,那上頭就不應該帶著眼淚。
「你後來就沒再跟我聯絡了。」
「那是因為妳說妳還要想想啊!」
明明是她把自己給趕走的,怎麼現在說得好像是他的錯?
「可是……我以為你知道我是在說氣話。」
單桁隸實在拿她沒辦法,他也想過那就一拍兩散好了!可是之後他卻再也提不起勁去和其他女人打情罵俏,他太習慣了和采祈的相處模式,就算她不在身邊,他還是下意識的堅守夫道,這真不是個好習慣,要是她以後三天兩頭逃家怎麼辨?
「妳氣得太久了,久到我不知道妳還會不會再繼續氣下去,拜托下回別鬧了,妳不覺得這樣很累嗎?」
「我怎麼知道會變成這樣……」
采祈抬頭看著他,像是想從他臉上看出他是否還在生氣,光是听他的聲音和話語,她還是不能安心。
「要不然妳以為會是怎樣?在妳看見Joy之前我們既沒吵過架,也沒冷戰過,我才覺得一頭霧水,妳連通知一聲都沒有就直接走人了。」
「因為我真的很生氣啊!」她說得很委屈。
「我是沒想過妳這麼會吃醋。」
「換作是你,你難道不會嗎?」
「妳跟一個男人同居了一個月,妳有看到我在生氣嗎?」單桁隸捏了捏她紅通通的鼻子反問道。
「可是你知道他是我的室友啊!」
「妳就不能找女性的室友啊?」
「因為我當時搬得很匆忙嘛!」她急著要搬家,John是當時一位朋友介紹的,既然是認識的,她就沒多考慮立刻搬了過去。「而且你看不出來他是GAY嗎?」
「好吧!」單桁隸讓了一步,「那妳什麼時候搬回來?」
他已經有點厭煩這種生活了,他喜歡睡前有個女孩會抱著自己說話,喜歡看她說話的時候仰望著自己的模樣,采祈應該就像現在這樣待在他懷里,而不足和另一個男人住在一隗。
「我一定得搬回來嗎?」采祈接過了他中的面紙,擤了擤鼻子。
「要不然妳打算在那邊住多久?」單桁隸斜瞪著她,警告的意味濃厚。
「我想再住一陣子。」
單桁隸想都想不到她竟然完全忽視自己眼里的警告,沉思了一下居然還說她想繼續住在那里。
「妳再說一次。」他八成是耳朵出了問題。
采沂看出來他有點不是滋味,只得說道︰「我覺得我們天天都在一起有點奇怪……」
「哪里奇怪了?」他們是男女朋友、是熱戀中的情人,住在一起有什麼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