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來有種絕望的灑月兌,他多希望她是戀戀不舍的。
「妳的意思是妳不會再結婚了嗎?」
朱麗葉肯定的點頭,看他一副憂心的模樣,她好心的說︰「我一樣可以和其它人交往,我不會像你所想的那麼悲哀的過一輩子。」
單桁譽只覺得悲哀的是自己,在他眼前的人曾是他的妻子,她現在會是多少男人心中所渴望的對象,他錯失了多少和朱麗葉相愛的機會,他們在當時應該也有機會可以愛上彼此,只是沒有人去做出是愛上對方才有的動作,所以才導致了現在的情況。
「妳知道妳在生孩子的時候,我听見了妳的叫聲,我急得想沖進去,可是所有人都不許我進去看妳,如果換做是現在,我一定可以好好照顧妳。」
朱麗葉點了點頭,眼里卻多了遺憾……
她當然知道以單桁譽目前的情況,他就算想多照顧幾個人也是易如反掌,只是那都已經是十年前的事了,現在的他們成熟也世故了,對于已經發生的事,除了無能為力,也沒其它的話好說。
「別拒我于千里之外,妳該知道我一直不想傷害妳,也許我小時候的確陷害過妳幾次,可是我們都已經是大人了,也許我們可以好好相處。」
朱麗葉看著他,沒有回答,也許像他這樣的人可以跟任何和他上過床的人都在下床之後當朋友,但她的功力還不到那境界。
望向窗外,她只希望飛機快點落地,回到她的小屋去,她可以假裝過去十年的自己只有一片空白,就算是假裝的都好……
第七章
單桁譽在倫敦待了兩天,執意等她安排出時間和自己吃一頓飯才肯回紐約。
「我要工作啊!我不可能有時間……」朱麗葉想盡了辦法要婉拒。
「妳不答應,我就天天都待在這里,直到妳煩透為止。」
朱麗葉最後總算點了頭,這應該算是他們第一次真正的約會,兩人都有些緊張,年少時的他們從來沒有在外頭單獨用過餐,他在吃飯的過程中提起了在她懷孕那時候他總是擔心她的身體會跟著爆炸,因為他完全無法想象在她的身子里容納得下其它兩個生命。
而朱麗葉只是回以微笑,她的話很少,眼神依舊飄忽不定,單桁譽原以為自己的把妞功力在這幾年的磨練下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可是他所有的體貼溫柔用在朱麗葉身上卻顯得多余,那不是她需要的……而他模不透她最需要的是什麼。
一頓飯很快的就吃完了,而單桁譽發現自己還有許多話想說,光是一頓飯的時間根本不夠,在他的堅持下,朱麗葉讓他陪著她散步回家,到了樓下,她看出了單桁譽眼里的驚訝。
她不是住在單家人所住的那種豪宅里,在倫敦她就租了一層公寓而已,她在這兒過的不是有司機接送的日子,但想養活自己卻不難,只要她省一點花用,一樣可以存夠機票錢和孩子見面。
「我就住在這兒。」
不知為什麼,看到了他那副表情,她竟然有些快意,至少她沒拿單家一毛錢,此刻的她光明磊落足以接受他的檢驗,也毋需因為任何金錢上的支持而感覺自己像是利用了他。
單桁譽看著她,明白該是道別的時刻了,可是他並不希望一切就這麼結束,應該還有點別的吧?他們曾經是夫妻啊!
「妳不請我上去嗎?」
「我沒什麼可以招待你,上頭只是個很簡單的住所而已。」
「無所謂,我只是想看看妳住的地方。」他聳聳肩,做出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已經很晚了……」
「我還有話想跟妳說,而妳也知道我明天就要回紐約了,也許我可以多跟妳問些和皓明有關的事,我們可以多談談他,我希望他可以喜歡我,我想改善我和他現在的關系。」
既然只有朱麗葉的話皓明才听得進去,那他總可以從她這里得到一些信息吧?他是真的不想和孩子處得那麼糟。
「好吧。」她答應得有些為難。
但單桁譽並不打算因為她的為難而打退堂鼓,他是想多和她聊聊,就算是多看著她一秒,只要是和她在一起都好,他並不希望他們就只是吃頓飯,然後什麼也沒了。
苞著她上樓,她的住處很簡單,沒什麼多余的擺設,有的只是兩個孩子和她的合照,單桁譽走上前一看,發現那是他所沒有的照片,他有的照片里全看不見她的臉。
而朱麗葉所有的照片她都是對著鏡頭微笑,為什麼這些他都沒有?他們到底把照片藏哪去了?
「我沒有這張照片。」他拿起照片端詳了許久。
「你現在隨時都可以看到皓明啊,你不需要這種照片。」她微微一笑,月兌去了外套,走進廚房泡了一壺茶。
「可是我沒有妳的照片。」
朱麗葉假裝忙碌的洗杯子,過了一會兒才佯裝不以為意的說︰「你不需要有我的照片吧。」
「我希望我能有,我們太久沒見,我幾乎都快要忘了妳的模樣了。」單桁譽走到廚房里看著她的動作。
「也許我本來就不足以令人印象深刻。」
她將茶杯放在盤子上,領著他走出狹小的廚房,兩人待在那個空問里令她很不自在,可是她的住處就這麼一丁點大,兩人還能走到哪去?
「我不這樣想,妳一直都很令人印象深刻,妳也許不知道,念國中的時候我們全班的男生都知道妳這個人。」
他們真的當夫妻的時候似乎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說過話,那時的他會教她念書,怕休學的她趕不上進度,可是他自己也有書要念,多半時間他們只是各據一方安靜的看著書,而夜里到了床上他總會將手搭在她身上,尤其是她的肚子慢慢大起來之後,他總會用手護住她的肚子,他的臉則會靠在她的臉旁邊入睡。
「我記得我跟你似乎是念不同學校的。」
「妳後來轉走了,但是妳跟我同校過。」
「是嗎?」那時候的事她一點也不想記起,童年時期的她一直都被這家伙欺負得很慘,而離開之後的日子她過得也沒有多好。「喝茶吧!」
她坐進了沙發里,雙手捧著茶杯,若有所思的看著煙霧升起,單桁譽正在打量她的住所,而她期待著他不客氣的批評,他的表情已經有了些微的不認同,遲早他會把那些話都說出來。
「我以後還可以來找妳嗎?」
朱麗葉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他為什麼還想來?他來找她做什麼?
也許是她的臉上寫出了她的困惑,單桁譽試著解釋。
「為了孩子,我想我們應該要保持聯絡,他們現在沒有父母親在身邊,我想我們應該分享信息,妳可以把妳知道的告訴我,我能把我知道的跟妳說,我們應該要有些溝通管道。」
「你所知道的有什麼?」
她臉上沒有嘲笑,可是倒是很想知道單桁譽對于孩子的事知道多少,皓明在美國,可是他一直是由單桁隸照顧的,他這個正牌老爸獨居一處,他又有盡餅多少當爸爸的責任。
「至少我知道他不喜歡我。」
「皓明喜歡騎馬,也許你可以帶他去,我知道桁隸很忙,恐怕沒時間陪他做那些戶外活動,你應該也忙,不過你如果有能力的話,可以請人帶他去,這應該會讓他很開心。」朱麗葉好心的提出建議。
「還有呢?」
「他的琴該換了,因為他長高了些,小提琴可以再換一把大一點的,他不好意思跟桁隸說。」
而身為母親的她負擔不起,如果單桁譽想盡點做父親的義務,一把小提琴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