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點耶!我不要這麼早睡。」她可以再混一小時再睡也不遲啊,哪有人度假這麼早睡的?
「我沒有說要睡覺啊。」魯仲澤臉上有著邪氣的笑。
看見他臉上的笑,要是她還不了解他想干嘛,她席羽環就真的白活了!羽環連忙開口道︰「我說過我還沒準備好,我們還沒有發展到那種……」
話還沒說完,她已經被扔上柔軟的大床,身上多了另一個重量將她往床面壓去,她滔滔不絕的話語也在下一秒被封住。
魯仲澤大手一伸,將床邊的燈光調暗,整個房間的氣氛跟著曖昧了起來,加上親吻的喘息聲,更是將迷情擴散到最高點。
「我覺得這樣太快了……」
她感覺到身上的衣物不停的減少,她的心幾乎要跳出她的胸口,但是她的身體卻違背她的意志不停的向魯仲澤提出邀請,當他親吻著她敏感的身軀時,她甚至听見自己隱約發出的呢喃聲。
「我等了妳一輩子,這一點都不快。」魯仲澤在她耳邊低語。
「你怎麼知道你等的人是我?也許我等的人不是你啊!」她需要的是一個理由,一個可以讓她放心接納他的理由。
她承認她是喜歡魯仲澤的,可是她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她只知道在他身邊很安心,她可以因為他而變成一個完整的女人,但是如果真要發生更親密的行為,他該給她一個更有說服力的理由。
「妳不是在等妳的超人來救妳嗎?」
「你自己說你不是超人的。」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哀怨。她還記得魯仲澤對她說過,這世界上每個人都是凡人,沒有超人存在。
「可是我在妳眼里是啊。」
不是嗎?羽環是這樣的需要他!也許這世界上需要他幫助的人很多,但是他只想無條件的為她消災解惑,這已經證明了羽環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難道這樣就夠了嗎?」羽環望著他。也許房里的燈是迷蒙的,也充滿令人動情的氣氛,但她的心還是得有所取舍。
魯仲澤嘆了口氣,停止了所有的動作,揉揉她的頭發,愛憐盡在不言中。既然她真的還不能確定,那他也只能忍著點了。
從她身上退開,他仰躺在床的另一邊,看似有些無奈。
「你會生我的氣嗎?」
「倒還好。」魯仲澤側過身,一手撐起上半身凝望著她。
見她小心的拉起被子覆著自己,咬著唇像是做錯了什麼事,期望他可以原諒,他不禁苦笑。
「我們可以蓋棉被純聊天。」
「聊什麼?」她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麼話題來,尤其剛剛兩人還糾纏在一起,現在要說什麼好?
「閑蕩的問題,妳覺得怎麼樣?」
「我沒有閑蕩的問題,是你才有吧。」
魯仲澤是她見過最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一開始她還覺得他總是閑得發慌,後來才慢慢知道他也有工作,只是他的工作量不大,但卻很賺錢。
「我也不是這麼閑啊,妳誤會我了,我想,那只是我的步調和一般人不太一樣而已。」
「我听小安說過一些你的事。」听說他光是靠買賣公司的錢就已經夠他不愁吃穿了,所以干脆過著優閑的生活。
「她沒有提過我妹妹吧?」
「沒有。」羽環搖搖頭,跟著側了身子和他面對面交談。
「我妹妹年紀比妳大一些,跟我一樣都是工作狂,她很聰明也很好強,拿了兩個碩士學位以後就留在美國工作,然後就把身體給搞壞了。」
「哦……」她記得魯仲澤說過照胃鏡很痛昔,那時他也提起他妹妹。
「她的情況很糟,但是她不認為小病痛會影響她的生活,或許是自恃年輕不可能染上什麼重病,當醫生宣告她必須洗腎的時候,她也是連提都沒跟我提過。洗腎需要常去醫院接受血液透析,她的工作很忙,沒時間耗在醫院里,所以她嘗試了一些新的治療方式,只為了節省一些時間。
「那是自己可以在家中進行的,從睡覺的時候開始,醒了就關掉機器。時間是節省了,但是她不幸受到細菌感染,接著有半年的時間,她都在醫院里度過。工作沒辦法進行了,她才告訴我出了事,等我到了美國,甚至來不及跟她多說些什麼,她便並發了敗血癥,接著呈現昏迷,到她離開人世的那天,她都沒再醒過來。」
羽環很驚訝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除了惋惜之外,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當然只是個個案,並不見得所有人都會發生這種事,但是我開始了解了人生不是只有工作而已,既然我已經有了足夠的錢可以過生活,那我應該減少我的工作量,發掘其它我不曾踫觸過的事。比如住在我對門的老夫妻,或是他們的房客……」
說到這兒,魯仲澤的手跟著伸向她,輕撫她柔女敕的臉頰。
「這世界上的確沒有所謂的『超人』,但是我們可以活得不平凡。」
羽環感受著他的手在她臉上撫觸,看著眼前這個不平凡的男子,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告訴他,他已經夠與眾不同了。
「你以後還是會這樣陪我聊天嗎?」
她一直把情人跟朋友兩者的角色分開,如果當情人也可以是朋友,那她並不會太排斥情人的出現,或許她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交談的對象。
「妳喜歡我陪妳聊天,我當然奉陪。」魯仲澤給了她一個允諾的笑,伸出手臂讓她躺進自己的懷里,听見她依偎在他懷抱里嘆了口氣。
「你這樣會害我很難拒絕你。」羽環聞著他身上的男人味,剛才那情動的氛圍已然退去,留下的是全然的信任和安心。
他輕吻著她的額間回道︰「我知道。」
「羽環,你們在哪里?回台北了嗎?」
小安打電話來,聲音听起來像是快急得跳腳了。
「是啊,怎麼了?」他們才剛到家,正準備去吃晚餐。
「妳爸媽帶了人來公司找妳,我跟他們說妳請假沒來,他們便逼我帶他們到妳那兒去,還說要告妳男朋友誘拐。」
「什麼?」有沒有搞錯?她老早就成年了啊!「怎麼告?」
「我跟他們說妳已經成年了,可是他們就是不肯听,還嚷得很大聲,公司里的人後來沒辦法,只好請警方來。」
「怎麼會搞成這樣?」
「我跟警方說妳是和男友去度假,但是妳媽硬要報妳失蹤,我還跟她跑了一趟警察局呢!」小安的聲音听起來有點無力。
「小安,我很抱歉,沒想到會連累到妳。」羽環心里充滿歉意,她可以想象今天小安過得有多慘。
「沒關系啦!警察也覺得他們是瘋子,只是備了案,妳都已經成年了也搬出家里是事實啊。」
「那公司那邊呢?」
「可能不是很樂觀,老總希望妳自己看著辦,言下之意是……」
「要我自己請辭?」羽環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連小安都被找去警局,公司一定更不能諒解。「我知道了。」
「那妳怎麼辦?他們打算明天還要再去公司鬧一次,除非我把妳供出來,所以我現在也很為難……」
「妳帶他們來吧。」
「啊?妳確定嗎?」
「仲澤在,他知道該怎麼做。」羽環望了身邊的男子一眼,她知道他會替她擋下一切。
「好,我馬上帶他們過去。」
幣斷電話,羽環從魯仲澤那兒得到一個安慰的擁抱。
「不會有事的。」
他的話讓羽環覺得像是吃了顆定心九。
是啊!她該相信魯仲澤的,她一直都是這麼的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