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艾守在他身邊兩年了,再多的考驗應該都禁得起,如果結婚可以留下她,那他願意這麼做。
「我們不會有孩子。」甄艾穿戴整齊,眼楮望向了牆上的鐘,這才發現老早已經過了九點,她不該睡得這麼遲,她答應阿明要陪他女乃女乃去洗腎的。
「你可能會懷孕啊!我們以後……」
「我昨天是安全期,而且我們以後不會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你昨天明明……」她在他懷里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麼她一醒來又變了個樣?
「我也有胡涂的時候。」甄艾隨手撈起了一個發帶,隨意的在腦後綁了個馬尾。「我不想討論這件事了,我答應阿明要帶他女乃女乃去醫院,今天公司里有很多事……」
身後一雙手突然將她往後拉去,沒讓她把話說完,一記親吻便朝她襲來,裴祖漢的吻仍留著昨晚的甜蜜,像是要她深深的記在心里。
「回來再談好嗎?」
他的聲音充滿了誘哄,就像昨夜他誘哄著她踫觸他的身體一樣,甄艾發現自己的手停在他的胸口,果著上身的他看來比穿上西裝時更具魅力,她只能慌張的收回自己的手和眼神,拿起皮包,頭也不回的沖出臥房,離開他的屋子。
招了輛計程車,甄艾以最快的速度抵達阿明家。
之前她開車送阿明回來過幾次,阿明的女乃女乃已經快八十歲了,耳朵有些不靈光,也不識字,攙著老人家進到醫院里,才發現所有人都戴著口罩。
還好她的皮包里也放了幾個口罩,畢竟那是自家公司的產品,而且先前就已經有幾起病例傳出了,甄艾一看到所有人都戴上了口罩,馬上也幫女乃女乃戴了一只口罩,只是女乃女乃一直覺得不舒服,不停的把口罩拿下來。
辦好手續,看著護士安排女乃女乃躺上床,她已經來不及趕赴下一個看屋的地點,甄艾只好打電話去向房東取消看屋的計畫。
而她一點也不想回公司,只好坐在醫院里陪女乃女乃,但腦子里滿是前一晚的畫面,這令她既羞愧又難堪,甄艾不知道她的自制力上哪去了,她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只不過是幾個月少了些踫觸,她竟然一下子就投降了。
他的吻,他的,他滿足的低喃聲,還有他輕咬著自己的頸項……
甄艾突然清醒了過來,她竟然忘了這件事!
按著自己的脖子,她快速的解開馬尾,讓頭發遮住自己的脖子,匆忙的奔進廁所里,確定里頭沒有其它人,她撩開頭發,果然在上頭發現了幾個淺淺的粉紅印記。
還好她戴著口罩,要不然她早嚇得尖叫出聲了,她竟然頂著吻痕出門!
想一頭撞死還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覺,現在她只希望不要有其它人發現她脖子上的印記就好,放下了長發,她小心的把發絲繞在頸邊遮掩。
哪知還沒回到女乃女乃身邊,外頭突然傳來了騷動,護士小姐們顯得有些驚慌失措。
「請回到病房里。」一名護士對著甄艾勉強保持鎮定地說。
甄艾發現情況不對,趕緊問道︰「發生了什麼事嗎?」
「封院了!誰都不能再踏出醫院半步!」
第九章
「甄艾呢?」
裴媽再度來到公司,兒子的表情不像之前那般緊繃,不必開口問她都知道事情有了轉圜。
「她還沒回來。」已經快下班了,裴祖漢忍不住又望了眼甄艾的座位。
「她去哪兒了?」
「今天要送貨,阿明本來想請假帶他女乃女乃去醫院,甄艾要他上班,說要幫他送他女乃女乃去醫院……怎麼還沒回來?」
裴祖漠也覺得奇怪,除非她還是不能接受前一晚的事,他們應該已經算是重修舊好了吧!至少他知道甄艾的身體仍渴望著和自己貼近,她的身體反應比她誠實多了。
「我來是要跟你說我認識了一個喜餅公司的老板,如果你們真的要結婚的話,我可以直接向他訂喜餅,忙完你們的婚事我才回美國。」裴媽悠哉的坐進舒適的沙發椅內,拿出化妝包細細的檢查臉上的妝。
「我再跟她談談吧!我想可能沒這麼快,她有時候還滿固執的。」
「你啊!」裴媽收起粉餅,瞪了兒子一眼。「你就跟你爸一樣,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全世界的人都哄到了,偏偏就是把身邊的那個給忘了!」
「你的意思是因為老爸當初忘了哄你,你才負氣離婚的嗎?」
「哼!那麼久以前的事,我老早就忘光了!」裴媽才不想向兒子坦白咧!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阿明一身汗濕的沖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呼……呼……不……不好了!」阿明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得斷斷續續。
好不容易他終于把所有的貨都送完,在回程的車上和小正一起收听廣播,竟然听到了女乃女乃常去的醫院被封院了,這叮是破天荒頭一遭,而他根本不知道女乃女乃究竟到家了沒!今天是甄小姐帶著她去醫院的。
「怎麼了?」
「封院了!」阿明驚慌的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因為醫院發現了疑似感染非典型肺炎的病例,而且感染人數不只一人,所以被封了,在里頭的人全都不許出來,要直到隔離期滿為止。
「你的意思是說……甄艾在里頭?」
「很可能。」阿明一臉的抱歉,如果甄小姐真的被困在里頭就糟了!
裴祖漢立刻撥打了甄艾的手機號碼,響了幾聲後她的聲音終于傳了過來。
一听見甄艾的聲音,裴祖漢劈頭就問︰「你現在人在哪里?」
甄艾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醫院。」
也許是因為戴上口罩的關系,她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模糊。
「你知道封院了嗎?」之前還以為這只是誤傳,因為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誰也沒想到真有可能把一家大醫院給封了!
「已經知道了。」她的聲音有著壓抑的慌亂。
「不能離開嗎?你們只是去洗腎,應該可以走吧?」
「不行,我問過了。」
「你要在里頭待幾天?」
「還不清楚,可能是十到十四天吧!現在一切都還沒辦法確定。」甄艾悄悄的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為和裴祖漢對話讓她太過緊張,還是因為臉上戴著口罩,她總覺得呼吸不如以往那般順暢。
「你吃過東西了嗎?你這幾天要怎麼過?醫院那邊有幫你們準備什麼嗎?」裴祖漢忍不住擔心。
「我吃了一些。」听見裴祖漢的聲音比她更緊張,甄艾覺得心情穩定了不少,其實最驚慌的時間已經過了,尤其是發現醫院里所有的人都出不去的時候,看見來來往往慌亂失措的護士們,甄艾並不覺得真的可以放心,加上所有人圍在電視前看新聞,那種被困住的感覺很糟,語氣激昂的記者把他們講得就像得死在里頭一樣,待在里面出不去的人心情自然不會太好。
那種恐慌是無法形容的,加上沒有完整的防護措施,甄艾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出去,即使有幾個護士四處安慰著病人,但是還是有情緒崩潰的護士小姐看來如喪考妣。
「我問問要帶什麼,我送到醫院給你。」裴祖漢只想著如果甄艾得待在里頭,那麼今晚怎麼過就是個大問題。
「好,你跟阿明說女乃女乃很好,我會照顧她。」甄艾趕忙說道。
「那你呢?」他只煩惱甄艾的情況,尤其現在情況不明。
「我……我很好。」是的,她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而且她一直自認是個頗有自制能力的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就算現在的情況不清不楚,她還是得維持基本的理性,再說她都已經在里頭了,就算哭鬧喊叫也不會有人放她走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