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我關在這里。」珈璐不明白她的聲音怎麼會變得這麼微弱,但如果她大聲一些,她可能會崩潰,天曉得她剛剛有多擔心,她看著蒙克聞追出去,可是她卻只能在房里干著急,什麼事也不能做。
「你出去太危險了。」他柔聲說。
「蒙克聞……不要把我關在這里。」珈璐又重復一次,她的手主動環上他的腰際;她抱著他的姿勢像是在懇求。
他還能說不嗎?蒙克聞撥開她的發絲,將她的臉微微抬起,抹去她眼角流下的水滴。
「你答應我不哭,我就答應你。」
「嗯。」她點著頭,但眼淚還是不斷的往下掉。
蒙克聞低頭吻著她,即使珈璐沒有說出口,但他能感受到她的在意,她並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動于衷,她是擔心著他的。
「我該拿你怎麼辦?」蒙克聞捧著她的臉,面對她的眼淚,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只是想保護你,如果這讓你難過了,下次我會改過來,這樣好不好?」
他喃喃的訴說著他的抱歉,努力的安慰她,但珈璐很明白這不是他的錯,只是她心里那只瓶子被他灌滿了水,一下子溢了出來,她忍不住落淚的沖動而已。
「我都說抱歉了……你答應我不哭了。」蒙克聞動作輕柔的抹著她的眼淚,他不在乎這樣的呵護她,珈璐是他唯一想疼愛的女人。
珈璐攀著他的頸項,在他耳邊輕聲的說著話……
蒙克聞專注的听著她說,臉上多了幾分溫柔。
「那我是不是該多買一些瓶子給你?」他微笑的問著她。
兩人凝視相擁,被珈璐極力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情感,終于忍不住釋放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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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要繼續嗎?」一個男子對著黑衣人問道。
黑衣人轉過身,伸手拉下罩著臉的布巾,一頭烏黑的長發跟著落下。
「你說蒙克聞打算賣掉柏恩是什麼意思?」
「周小姐,那是我們才得到的消息,據說蒙克聞在回香港前就已經計畫要賣掉手邊的公司了。」
「公司賠錢?」眼前這位「周小姐」正是周雅妮,那個眾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六年的女人。
「不,這家公司前景大好,打從蒙克聞把它從白薩克手里買過來後,不過三年時間公司就已轉虧為盈,而且在市場上有近一半的佔有率。」
「那他為什麼要把公司賣了?」
周雅妮一點也不明白,當初蒙克聞為了爭奪市場大餅,費盡心思,連她都犧牲進去,現在他居然說不要了?
他這幾年究竟是怎麼了?
「我們也不太清楚原因。」
「去查清楚。」
「是。」
周雅妮走回房里,拿起桌上的酒瓶,打開就往嘴里猛灌,烈酒進了嘴,也燒了她的心。
六年了!
原本她以為自己會這樣隱姓埋名的過完這輩子,從她跳下懸崖的那一刻起,她就該丟棄一切,可是她沒有,她的心居然還是向著蒙克聞。
她跳下懸崖時,臉擦撞到岩壁,傷得血肉模糊,她只好整容變成另一個人,當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的時候,她卻躲起來逃避一切。
直到她得知蒙克聞追殺馬士德集團的人的消息,發現他要為她的死復仇,她立刻拋開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生活,重新回到她原本想月兌離的世界。
可是當她找上蒙克聞,卻發現他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即使他有想為她報仇的心,卻還是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這又是為什麼?她以為他是在意著她的,既然如此,他怎麼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呢?
他怎能一面哀悼她的去世,卻仍不忘游戲人間?
所以她失去了控制,嫉妒和憤恨同時發作,雖然她不會再出現在蒙克聞面前,但她不容許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如果他真的憐惜她的遭遇,那他就不許和其他女人有所牽扯。
她對蒙克聞身邊的女人展開攻擊,不管那女人是誰,只要他給了那女人一點點她要不到的溫柔,她情願讓那女人死去!
她們不會懂的,愛上一個永遠不會愛自己的人,那感覺比死去還嚴重千百倍,不如由她來替那些女人解除痛苦,否則日後一旦蒙克聞變了心,她們要面對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和她的下場一樣。
她已經死過一回了,只要她得不到,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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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克聞拿著刮胡刀仔細的刮去臉上的胡碴。
大理石鋪成的寬大洗臉台上坐著一個讓他分心的女人,她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襯衫,長腿交疊著前後晃動,雙手放在身體兩側,眼楮則望著在刮胡子的他。
看著他刮去最後一絲泡沫,低頭扭開水龍頭,將水潑在臉上,接著拉過一條毛巾擦去臉上的水珠,然後走到她身前對著她微笑。
「這樣你滿意了嗎?」他故意用光滑的下巴摩挲著她的頸項,制造出誘人的觸感。
她的身上布滿紅痕,全是他的胡碴惹的禍,所以蒙克聞為了不再弄痛她,特別把胡子刮干淨。
珈璐露出笑容,閃躲著他的捉弄,卻躲不開他的吻。
「嗯。」她點點頭,伸手模著他的臉,其實她並沒有抱怨那刺人的胡碴,只是他一看見她身上的紅痕,就自動自發的刮了胡子。
蒙克聞每個動作總是那樣的窩心,還有那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玻璃瓶,只因她說她心里的玻璃瓶被他裝滿了水,所以讓她淚流不止,結果他真的去找來一大堆的玻璃瓶。
「給我裝眼淚的嗎?」珈璐問著他。
「是給你裝水的,以後你覺得心里的水滿了,可以分一點到這里,這麼一來,那這里……」他吻著她的眼楮,「就不會溢出水來了。」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她也開始坦然接受他,蒙克聞並沒有要求她得怎麼回報,他只是做著他覺得做了會讓她開心的事,也許這就是讓她感動的主因。
她從來沒有向蒙克聞要求過什麼,但他都主動做到了。
房間里多了很多專門為她準備的東西,沙發上的毛毯,還有精致的煙灰缸。
蒙克聞不會叮嚀她得回床上睡覺,而是在沙發旁幫她準備好一條毛毯,免得她又看電視看到睡著而著涼,他也不會唆的要她戒煙,只是幫她準備好煙灰缸;她看過他抽煙,但是這有著細致雕工的煙灰缸不像是他的品味,擺明了是為她而準備的。
沒多久珈璐便要吳叔把東西收走,在該睡覺的時候乖乖的回到床上躺在他身邊,甚至丟掉煙,只因為她不想在他擁著她時聞見她身上滿是煙味。
這些都是可以不經過溝通而彼此讓步的良好發展,她希望這種不必主動開口要求對方的生活可以繼續下去。
「你真的要賣掉柏恩嗎?」她雙手放在他光果的胸前低聲的問道。
他點點頭,「是啊。」
「可是……」雖然她不認為自己有什麼權利開口,但她很清楚那家公司非常賺錢,他若是賣掉實在很可惜。她知道當初蒙克聞一定是花了很多的心力在上頭,就這麼放棄,那以前的努力不就全白費了?
「我不會放棄全部,只是我認為我應該可以收手了。」對于這個決定,蒙克聞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可惜。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覺得你不是個揮霍的人,所以我應該不用太努力賺錢。」蒙克聞輕拉開她身上的襯衫,撫模著底下溫潤柔美的曲線。「而且我覺得你很適合穿我的衣服,這可以讓我省下一大筆置裝費。」
珈璐紅著臉按住他的手,雖然她已經不再抗拒他的踫觸,但此刻他們又不在床上,而且她想多跟他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