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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程結束,阮薇瑛不負眾望的以新人姿態,輕易的拿下第二名的好成績,而日方球場為了這位創下一桿進洞的女子選手,特別挑選了一套名貴鑽石項鏈相贈。」
「日本媒體甚至為她做了詳細的個人報導,在主要媒體上播放了數次,阮薇瑛旋風式的征服了桃太郎的心,她代言的化妝品廣告也決定在日本播放。根據記者實地查訪,特地為阮小姐設計比賽服裝的廠商,限量生產的服飾目前已經嚴重缺貨,市場上叫價已經是原來的五倍!」
「不過,最令人關心的還是這位初試啼聲就獲得不錯成績的女將在比賽中受了傷,返台時她不再親自背著球袋,而且有大批保全將記者擋在人牆外,不知道是不是擔心阮小姐受到踫撞,還是想避免發生上回記者提出尖銳的問題,這一次並不準備召開記者會,而上回出現在機場的闕先生這一次並未出現。」
「第二名啊!」阮母躲在房間里偷偷收看新聞,知道薇瑛拿到這麼好的成績,和阮父簡直欣喜若狂。
「沒想到她竟然有這方面的天分!」阮父擊掌叫好。
「早知道從小就送她去打高爾夫球就好了。」阮母興奮的說。
「是啊,根本不應該把她送去當小留學生的。」就是這樣才讓他們的親子關系如此疏離,本來以為薇瑛和常煦在一起,常煦可以帶著她一起融進這個家族,哪知道……阮父一陣搖頭。
「你看看,薇瑛跟那些人在一起多快樂!」
「還有了干爹呢……」阮父實在有些不是滋味,他這個正牌老爸只能坐在電視前看女兒贏球,那個干爹卻可以在女兒身邊開懷的摟著她。
「你也听了她之前說的,她並不恨我們。」
「都怪媽太固執了……」
「唉,老人家的心態,我們也沒辦法,畢竟薇瑛的悔婚讓她老人家面子掛不住。」
「只要薇瑛現在過得好就好。」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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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是拉傷嗎?」王老板問著醫生。
「要休息一陣子。」醫生回頭跟薇瑛說︰「打球不能這麼拚命啊!你怎麼會那樣揮桿呢?」
「第一天落後太多了。」薇瑛低著頭解釋。
其實才不是,她是氣瘋了!闕常煦那家伙竟然一面跟她講電話、一面接另一個女人的電話,如果她沒听錯那人是麥琪,也就是在派對那晚抱著他強吻的女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
那女人為什麼要打電話找他,一連打了那麼多通,而常煦還騙她說是因為他剛回國,所以事情比較多,故意要讓她以為他在處理公事。
真是個王八蛋,她一火大上場就……失控了。
「落後就落後啊!你第一次比賽不要給自己那麼大的壓力,這對你不是好事。」王老板搖頭道。
「差了那麼多桿還可以追到第二名,要是第一天維持水準第一名就是你的了。」醫生插口道。
「沒關系,名次不重要,好好休息比較重要,其實我也不要求你要打到什麼世界排名啊!這種傷很容易復發的,你就休息幾個月吧,接下來所有的賽程全部取消,直到你傷好為止。」
薇瑛的貼心活潑早已經讓他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了,他可不想讓愛女太過操勞。
「干爹,我好不容易才打進國際賽。」薇瑛當然知道王老板對自己好,但是她一點也不想閑下來。
「你留口飯給人家吃好不好?」王老板瞪了她一眼。「廣告都已經拍不完了還比賽,先把傷養好再說。」
取消比賽的消息傳了出去,薇瑛受傷的新聞也跟著出現在媒體上,加上她低調的減少公開露面的機會,此舉更是引發一陣揣測。
慰問的花籃再度塞滿了球場大廳,除了鮮花外還有水果,香甜多汁的水蜜桃是薇瑛的最愛,她幾乎隨時手上都拿著一顆啃著吃。
白天她待在俱樂部里,除了做水療復建外,化妝品公司也請來了美容師幫她做臉,保養全身肌膚,晚上則是眾人的大老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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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A一對!」劉伯伯興奮的亮出他的王牌。「嘿嘿!你們都沒有牌可以出了吧,這局我贏定了!」
「等等……」薇瑛放下手中的水蜜桃,拿紙擦了擦手,然後抽出兩張牌。「老二一對!」
「什麼?!」本以為勝券在握的劉伯伯眼珠差點瞪出來。
「葫蘆、月兌手!」手中的牌全沒了,她再度獲得水蜜桃一顆。
大家送來的水蜜桃代替水餃成為他們的賭注,最先月兌手的人就可以拿一顆,而薇瑛身邊已經有一堆小山似的水蜜桃了。
「看來你真的有當賭徒的天分。」
「感謝大家的栽培啦!」薇瑛興奮的親了水蜜桃一下,她是認識他們後才知道玩牌是這麼快樂的事。
周大哥看看水蜜桃沒了,又拿一籃人家送來的水果籃。「這籃是隻果加梨子。」
「好好好!我喜歡隻果,梨子也很好!」薇瑛拍手叫好。
「你可別以為你接下來還會贏,我可是不會再讓你了!」
周大哥惡狠狠的宣布。想當年他也是賭遍大江南北,這女娃還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徒兒,他哪有狂輸的道理。
冰姊拿起水果籃,看見了上頭的小卡片。
「小阮,這籃水果是姓阮的人送來的耶!」她將小卡片遞給薇瑛。「阮天成,你知道是誰嗎?」
阮天成?!薇瑛趕忙跳了起來,拿過郭姊手上的卡片,捂在心口。
「他是我爸,其他的水果你們分一分吧,我先回房去了。」
眾人看著她一臉紅的沖回房間,互看了幾眼,呵呵的笑出聲。
「終究是親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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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瑛吾女,保重身體。
他寫的是「吾女」,所以爸爸還是認她這個女兒的。
薇瑛只覺眼眶一陣發熱,緊抓著那張小卡片,反覆的看了好幾次,盡避上頭的字再怎麼看也只有那幾句,但是對于她的意義卻是那樣的深遠。
打從離家後,她只想著家人不會再認她,尤其斷絕關系的消息傳出後,她更是沒想過和家人有見面的機會。
她並不是完全否定家人,畢竟阮家養育了她那麼多年,但除了金錢上的支援外,當她回到台灣,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一個陌生的家,感受不到任何的家庭溫暖,常煦在這時候出現就像是解救了她,搬進他的住處,也讓她省了和家人面對的尷尬。
當常煦不再是她所信任的人,而家人也不願站在她那邊,她心中的恐懼和害怕讓她選擇一走了之,她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就這麼結束,但是她知道她的確傷害了不少人。
不過爸爸還是認她的……薇瑛拿著小卡片又哭又笑,好不容易才穩住情緒,她拿起電話,決定和父親聯絡。
「喂?」
「爸,我是薇瑛。」
「薇瑛?!」阮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沒想到女兒竟然會打電話給他。「你好嗎?你最近怎麼樣?」
「很好,沒什麼大事,我有收到你送的水果。」
「那就好,你沒受什麼嚴重的傷吧?你媽媽很擔心你啊!」
「沒有,休息一陣子就好了,干爹……王老板請了醫生也請了復建師,過陣子就可以恢復了。」
阮父當然知道薇瑛現在有了干爹,臉上不免出現幾許落寞。
「那就好。」
「我沒有打電話回家,你跟媽說一聲,告訴她我現在人很好。」
她撥的是父親的手機號碼,打回阮家難保女乃女乃會曉得,到時以女乃女乃的個性一定又是大發雷霆,其他人鐵定會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