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解釋有用就好了。
嚴立衡結束和小黃的電話後撥了荷珊的手機,結果是轉進語音信箱,又打了電話到她公司,才發現她今天沒有去上班。他這才想起來她昨晚會跑回去對面,原來是因為她已經知道那件事了,搞不好現在連這則八卦報導都傳進她耳里,所以才連公司都沒去。
這下麻煩真的大了!
☆☆☆
小白像是了解她的心意,蹲坐在枕頭邊,看著女主人趴在床上流了一天的眼淚,它不時發出低鳴像是在安慰她一樣。
荷珊關掉手機,拿起電話,拔掉門鈴的線路,打了電話跟管理員說了任何人都不許來打擾她,包括嚴立衡!
那個曾讓她以為到了天堂的男人,原來是王八蛋一個。
他搞大了另一個女人的肚子,還來欺騙她的感情,根本就是個混蛋!
她當初怎麼會听信他的甜言蜜語,以為他是個好人呢?
她是那麼的相信他,甚至把一切都給了他,現在要她怎麼去面對這難堪的情況,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待她?
那個懷了三個月身孕的女人又要怎麼辦?孩子總要有個父親,這是他說的,不是嗎?
嚴立衡在搞大別的女人的肚子後還敢和她在一起,是不是等他玩夠了,她就會像另一個女人一樣被甩到一邊去?
還有那個小黃,他們怎麼可以玩這種游戲!
原本听了小黃在答錄機里的留言,她還不相信有這回事,直到打開了他的電腦,真的找到小黃寄給他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她,她甚至還發現了那個曾經寫過兩次mail給她的人就是嚴立衡。
原來他們真的有預謀,嚴立衡早就知道住在對面的人是她,所以才搞出後來那一連串的事情來,要不然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她有興趣,像他那種人光是應付倒追的女人就夠忙的。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就因為她的拒絕,所以決定給她一點顏色瞧瞧是嗎?這幼稚到了極點的游戲,把她從天堂推到地獄里,甚至把她對於人性的信任都毀滅了。
這下好了,他們成功了,她摔得粉身碎骨,這樣總可以了吧?
她再也不要見到嚴立衡了,她再也不要相信愛情了,就算生活寂寞無趣又如何?總好過現在椎心刺骨的傷痛。
抽了張面紙,拭掉那好像流不完的眼淚,荷珊知道再多的眼淚都不會改變事實,哭泣只是弱者的表現,但她的心好痛好痛,怎麼也忍不住那源源不絕冒出心頭的哀傷,她對嚴立衡是認真的,可她打開心門的結果,卻是給他機會在她心窩捅上一刀。
她不是禁不起這種打擊,只是她需要一點時間恢復,她絕對可以恢復成原來那個鞏荷珊。
只要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可以的。
第十章
面對著她住處的窗子二十四小時開啟,可是對面的窗子卻是二十四小時的拉上窗簾。
他已經有一星期沒見到荷珊了,她公司的同事說她已經辭職,而他清楚她的財務狀況,如果少了那份收入,她不可能有足夠的錢繳貸款,這幾天他心急如焚,但任他怎麼按電鈴就是沒有回應,管理員還勸他給荷珊一些時間靜一靜。
但要怎麼給?再給下去荷珊很可能就這麼消失了。
周休的早上他坐在窗前,痴望著對面能出現一些動靜,可是等了許久卻一無所獲。
他甚至連作夢都可以夢見荷珊躲在屋子里哭泣,這叫他怎麼沉得住氣,所有的通訊她全斷了,她就躲在屋子里,究竟要躲到什麼時候?
她至少可以打通電話來興師問罪,可是她卻連罵他一聲也沒有,只是躲回自己的窩里。幾次跑到她住處敲門,卻不見她有任何回應,他連個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他甚至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要是胃又痛了,誰來照顧她?
她根本不懂得怎麼照顧自己,他應該在她身邊陪著她的!
越想越火大,他知道荷珊的個性,一旦她再也不相信他,她便會跟剛開始時那樣固執。
煩歸煩,見對面的窗簾一有點動靜,嚴立衡還是趕緊站到窗邊,如果真是荷珊,她一定可以看得見他,他就在這里等著她啊!
白色的窗簾動了動,一個白色的小毛球突然冒出窗簾外……是嚴小白。
只見它用頭頂著窗簾,一副好奇的模樣。
「嚴小白!」嚴立衡大聲喊道。
狽的听力應該很好,雖然他不清楚小白算不算是聰明的狗,但它認得他的味道,也愛死了他的衣服,所以它應該知道他姓嚴,家就在對面這件事吧?
小白的耳朵突然豎起,停在原處不動了幾秒。
「嚴小白!」他再喊了一聲。
小白果真望了過來,看見他就站在對面的窗內,興奮的對他搖著尾巴吠叫。
只見小白趴在玻璃上,一副想沖出來的樣子,雖然那樣子很蠢,卻讓嚴立衡感到十分窩心,也不枉費他那幾件名牌T恤的犧牲,至少他的狗兒子還認得自己,但荷珊呢?
狽兒興奮的拍打顯然引起了她的注意,嚴立衡看見窗後有些騷動,接著一雙小手出現在窗簾下,將狗給抱離了窗台。
荷珊連拉起窗簾讓他看她一眼都不肯,她甚至也不想看這里一眼,那現在該怎麼辦?
☆☆☆
房子賣了,反正她也繳不起貸款,直接賣了就算,她可以到鄉下去買便宜的房子,找份穩定的工作,繼續她當初的夢想。
至少她還有一只忠心的狗兒,已經夠了。
「鞏小白,我們以後要相依為命了。」她自行更改了狗兒的姓氏。
不過小白似乎知道嚴立衡就住在對面,所以老是喜歡趴在窗口,看著對面的屋子汪汪叫,荷珊不得不狠下心來拆散他們父子倆,誰教嚴立衡是個王八蛋,怎麼說她也不能讓小白認賊作父!
那個人偷走了她的心,偷走了她的驕傲和自尊,偷走了她的一切!
她原本乎靜的生活因為他全部完了,嚴立衡已經從完美男人變成負分了!
雖然房屋仲介公司告訴她買主姓嚴,照著她當初買下房子的原價買下這屋子,解決了她的經濟危機。如果他要以此證明他的財大氣粗就由他去吧,反正這一切不會改變,她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家伙。
包何況她今天就要搬走了,嚴立衡不用擔心她會繼續住在他對面,她很識相的,她不會纏著他,而且他還有懷孕的女友得照顧,犯不著現在才來假好心,她一點都不會領情。
「汪!汪汪!」
荷珊正在整理行李,回頭看見小白又在對著窗口叫。
「小白,過來。」這幾天雖然都在屋子里,可是心情沉重的壓力讓她感到極度疲倦,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尤其她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自己嚴立衡就住在對面。
這多傷人,她愛的人距離她這麼近,她只要拉開窗簾就可以看見他。
可是她卻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可以那麼做,那個人傷害了她,她不能再對嚴立衡有任何的軟弱和退讓,新聞已經鬧得那麼大了,還有什麼好說的,難道他真以為他做了什麼都會神不知鬼不覺嗎?
如果她還對他懷有期望,那她還有什麼原則可言!
盡避她喊了兩三聲,小白依舊不停的拍打著落地窗,不停的吠叫著。
大門傳來的敲打聲,外頭的人大概也听見小白的叫聲,所以確定屋里有人。
荷珊小心翼翼的走到門邊,她可不希望一開門就看見嚴立衡那張可恨的臉,從小洞望出去看見錢太太那張腫脹的臉,荷珊心里覺得又失望又奇怪。
雖然一再制止自己去想念他,但發現來的不是嚴立衡她還是難掩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