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是我當初執意幫立澤訂下婚的就好了,現在也不會惹出這ど多的是是非非。」真理子一臉的懊悔。
「伯母,你也不用難過,當初是少爺說他還不想結婚,並不是你的錯啊!」
「唉!」真理子頹喪的垮了肩「連親生的女兒都不認我了,美和……」
美和終于崩潰了,一看到真理子就沖上前來又叫又扯的,要人放她出去見水野。
「都怪那個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話,大小姐也不會變成那樣。也不知道她跟大小姐說了什麼,大小姐竟然那麼听信她的話。」
「她不過是個啞巴,怎麼會……」真理子搖頭,愉恩和美和一向親近,除了愉恩外,沒有人知道美和在想什麼,一定是她,沒錯!
「除了她以外不會有別人了,連少爺都被她迷得暈頭轉向!」佐紀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口。
那一晚在立澤房里看見的一室春色,至今她仍懷恨在心。自小她便愛慕著立澤,就算他結了婚,她對他的傾慕仍然未減絲毫,但是……立澤竟然為了那啞巴對她大吼。
雖然她不姓西蒙,可是每個人都當她是西蒙家的一分子看待,她的地位甚至遠超過那個一事無成的老處女美和,立澤待她也一向客氣有禮,沒想到那啞巴進門不過短短的時間,她竟然為了愉恩被立澤怒斥。
「老爺也是……老爺只見過她一次就稱贊不已。」
這是真理子心頭的痛,那一晚老爺當著眾人的面稱贊愉恩文靜乖巧,那女人不過是個啞巴,而她為了這個家日夜辛勞,付出了近四十年的青春,老爺竟然吝于多給她一些贊美。
「我的兒子女兒全倒向那啞巴,我這個做母親的又算得了什麼!」
※※※
「為什麼你到日本這麼久他都沒有幫你找醫生呢?」林美霞有些不滿。
她已經可以發出一些簡單的音了,為什麼沒有趁這時候帶她到醫院詳細檢查呢?
愉思不知該如何解釋,難不成要說她的丈夫喜歡她當個啞巴嗎?
「我想——會不會是立澤的工作繁忙,一時抽不出時間,也或許他想先讓愉恩習慣這里的環境,是這樣嗎?偷恩。」
周玉蘭的解釋讓愉恩有了台階可下,她尷尬的點了頭。
「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林美霞還是一臉狐疑,她們來到西蒙家,竟然沒有半個人出來相迎,愉恩的公婆也沒有出現,這讓她覺得太過反常。「愉恩,立澤的父母很忙嗎?連親家來了都不用見個面?」
「你不也說西蒙是個大家族嗎?也許……也許他們真的很忙吧。」雖然周玉蘭心頭也直嘀咕,但不敢貿然的下定論。
「我不認為,日本人應該根守禮儀的。」林美霞搖搖頭說,「愉恩,他們真的對你好嗎?你沒有被欺負吧?」
聞言,愉恩眼神閃爍了一下,在紙上寫了一句話。
立澤對我非常好。
「那他的家人呢?」林美霞不放棄的追問。「立澤無法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如果在你恢復聲音之前沒人照顧你,還不如先回台灣,至少我們可以照顧你。」
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真的嗎?」周玉蘭和林美霞交換了一個懷疑的眼神。
愉恩肯定的點點頭。
「好,那我們走吧。」
周玉蘭早已看出女兒的神色有異,即使女兒生病後便不如以往開朗,但是這一趟來日本,她卻看到女兒臉上有著不自然的笑容。愉恩是她懷胎十月生的,有哪個小動作逃得過她的法眼,尤其如果女兒說了話,連她這個當演員的媽媽都看不出來,那她的金獎影後就白拿了。
愉思讓她們從椅子上拉起來,不知所措。
林美霞和周玉蘭相視一笑。
「既然親家母不過來拜訪我們,那就由我們去拜訪她吧!」
※※※
美季領著她們走到門口,林美霞便听見里頭的談話。
「啞巴」兩個字傳進她耳里,她立刻給了周玉蘭一個警戒的眼神。光是听那幾句話,她已知道事有蹊蹺。
「夫人,少女乃女乃的親戚來了。」美季出聲報告。
拉門一開,一名穿著和服的女子往後退了一步,另一位年紀較大的女人鎮定的回身望著她們。
[你好,我們是愉恩的母親,想必你就是西蒙女士。」林美霞用著流利的日文說道。
「是的。」真理子擺出女主人的架式。
看來對方根本沒有邀請她們坐下的意思,林美霞和周玉蘭明白情況不如她們原先所想的美好。
「我們從台灣來探望愉恩,本想早點過來拜請,不過管家說你們在忙……」林美霞頓了一下,看看真理子又看看佐紀子,事實上她們壓根看不出任何忙碌的模樣。「那我們也不好打擾大久。」
她拿出從台灣帶來的禮盒,交給身後的管家美季。
「我們打算帶愉恩出去走走,麻煩你們通知立澤一聲。」
「愉恩嫁進西蒙家,便得遵守西蒙家的規矩,她想出門應該先征得婆婆的同意。」佐紀子開口代主人說道。
「沒錯!」真理子挺了挺胸,露出高傲的神情。
「請問你是——」她知道立澤有個姊姊,不過愉恩說她正在住院,那這位小姐又是何方神聖?
「我是佐紀子,西蒙家的助手。」
「哦……」林美霞長長的「哦」了一聲,淺淺一笑,「原來是閑雜人等。」
「你——」佐紀子彷佛被打了一記耳光。
她說得沒錯,自己並非西蒙家的人,在正式場合中自然沒有資格大聲說話。
「佐紀子雖然不是西蒙家的人,但她自小便生活在西蒙家,也算是西蒙家的一分子。」真理子解釋道。
「我們走了。」林美霞懶得理會她說些什麼,逕自領著愉恩往外走。
「你們敢!」真理子從未遇過如此無禮的情況,她們壓根沒把她放在眼里。
愉恩衷求的看著林美霞,拉了拉她的手,求她不要讓婆婆太難堪。
「愉恩,我們是為你好。」周玉蘭阻止女兒,示意林美霞放手去做。雖然她听不懂日文,但光從她們的語氣和眼神便已察覺出不尋常。
「我們並非西蒙家的人,愛來就來,想走就走,別拿你們西蒙家的架子出來嚇我,沒想到遠來是客的道理你們已經忘了,我想我們也不用再多做逗留了。」
「你們大沒禮貌了!」佐紀子忍不住出聲斥喝,不容許主干被人污蔑。
「你沒有資格加入我們的談話。」林美霞怒瞪她一眼。
「我……我有的是資格!」佐紀子情急之下,月兌日道︰「我原本是立澤的未婚妻,從小便往進西蒙家,是你們的女兒搶走了我的丈夫。」
「對!」真理子連忙點頭,「原本立澤從英國回來,就要和佐紀子結婚,沒想到他竟然帶了這個啞巴回來!」
即使前面的話,以愉恩的日文程度還听不懂,但是真理子指著她罵啞巴這句話她可听得很明白。
「笑話!分明是立澤不肯娶你,你硬要把罪名扣在愉恩頭上,你真有本事的話,立澤的心又怎麼會向著愉恩?」林美霞亳不客氣的對著佐紀子說道。
「不管你怎麼說,反正立澤和她還沒注冊,這樁婚姻是不成立的。」佐紀子在心中盤算多時的計畫總算得以說出口。
「那好!我們不屑和西蒙家做親戚,愉恩我們帶走,西蒙立澤要娶誰是你們西蒙家的事!」
※※※
我走了……
立澤收到老婆傳來的訊息,沒想到竟是告訴他地離開了。
他立刻發送幾個訊息過去均沒有回應,他不禁擔心了起來。
打了幾通電話沒人接,岳母們不是才到日本嗎?難道是和愉恩一起出游嗎?但是……愉恩傳的那句話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