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天在開幕典禮上,他根本就不用走上前去,可是他又見不得她一個人傻愣愣的站在那兒。
他一定是有哪根筋不對。
對一個他應該不會喜歡的女人,他應該要跟蕭品儷多保持一點距離。
認真想想夢里的女孩吧!
也許下一次夢見她,他們應該試試把夢境反應到現實生活里。
第八章
她用大毛巾揉干著他的發,剛洗過澡的他發絲被她撥得凌亂不堪,看著自己胡搞出來的發型,她笑開了嘴。
「頑皮。」他驕寵的說,隨手撥撥微濕的發,豐厚的發絲立刻乖乖的回復正常造形。
「以後讓我來幫你吹頭發。」她自告奮勇的接下這工作。
「想把我的頭再弄成鳥窩?」他喜歡她窩在他懷里的感覺,手停在她縴細的腰肢,將她又拉近了點。
她仰起臉吻上他的下巴。「我只想幫你做點事,讓你高興。」
「那你呢?你希望我也幫你吹頭發?」
「好啊!」她俏皮的眨眨眼。「那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受寵的妻子。」
「你想結婚?」他突然問道。
他的語氣怎麼有點怪?「你不想嗎?」
「我比較想先見到你……」
※※※※※※
苞警衛點了頭,紀爾開將車子開出地下室,才一進入車道,街上滂沱大雨馬上朦朧了車窗,打開兩刷,左右移動了幾回,車窗的一角竟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紀爾開眼尖的認出了那個影子。
他大可不管那人出現在這里是為了什麼,可是手腳就是不听控制,找了一處空位將車子停在路邊,他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騎樓下,發現了全身濕透的蕭品儷。
她的發絲不停的滴著水,濕答答的衣物正黏貼在身上,全身上下唯一還算是干燥的是她懷里那一袋東西。
「品儷。」他直覺的叫喚她的名字。「你怎麼在這里?」
紀爾開的出現讓品儷有些怔然,打從四點她就來到廣全集團大褸,在對面的速食店里枯坐了好幾個小時,就是等不到紀爾開出現。
她原本是想帶著送洗好的衣物直接還給他,順便做個了結,要不然他們兩個繼續牽扯下去也不是辦法,雜志社的姐妹們已經把他們兩個想成是一對了,不管她再怎麼解釋都沒人相信她不會被紀爾開迷惑。
加上……她已經有好一陣子沒再夢見夢里的男子了,這會是因為她突然對紀爾開有了好感才導致的嗎?
她很難不將兩者聯想在一起,可是卻告訴自己,紀爾開不過是個認識不到兩個月的男子,怎麼比得過她已經夢了十年的愛人。
索性快刀斬亂麻,趁著她還有勇氣時,趕緊把他上回借給她御寒的外套拿來還,也斷了日後聯絡的借口。
可是一到廣全集團,抬頭看了這棟雄偉的大樓一眼,她的勇氣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直闖紀爾開辦公室的計劃也隨之煙消雲散,她只敢躲在速食店里等著下班時間的來臨,怎知她等了又等,眼看整棟大樓里的人都快走光了,時間也已是晚上七點多,卻怎麼也不見紀爾開現身。
而原本的好天氣竟在剛才突然嘩啦啦的下起傾盆大雨,她這才想到也許紀爾開早就在她沒注意時開車離去了,要不然這麼大的雨,就算她眼力再好一定也分不清雨中的車號及特征,所以她才離開了速食店。
沒料到從速食店到廣全大樓也不過是過一個紅綠燈的路途,才短短幾秒之間,這場大雨竟然就已經讓她從頭濕到腳。
她只能頂著這副狼狽樣在一樓徘徊,門口的警衛已經懷疑地看了她好幾眼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再說她也不希望自己這副慘樣讓紀爾開撞見。
原本她想要不然干脆把衣服交由紀伯母,請她幫忙拿給紀爾開就好了,可是紀伯母也被雜志社里的好友們給帶壞了,不時把她跟兒子配成對,要是她拿著紀爾開的衣服請紀伯母交還給他,到時候不知道又會扯出什麼聯想來。
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也只能這樣了。
正當她想離去時,模模口袋,這才發現她竟然把鑰匙和皮包都鎖在車子里,身上帶著的只有口袋中的幾塊錢和那一袋已經洗好要物歸原主的外套。
她著急的尋找電話,放眼望去,唯一的公用電話竟然得使用電話卡,她原想再冒雨奔回對街找尋投幣式公共電話,怎知腳還沒移動,紀爾開就自動在此時出現。
「我……」她小心翼翼的遞出懷里那半干的袋子。「我是來把衣服還給你的。」
紀爾開接過袋子,連忙將里頭的外套拿出來,看也不看的便用衣服密實的裹住她。
「你全身上下都濕透了,為什麼不上樓呢?」他一邊動作著,一邊說道。
「我不曉得你還在不在樓上。」
「你可以跟警衛說一聲啊!」
「你好像很忙,我想沒有經過事先預約就上樓,好像很唐突。」
她又提「忙」這個字,紀爾開嘆了口氣。
「我不是那麼忙,你下次來的話只要直接上樓找我就行了。」
紀爾開在說這話的同時也想起他以往禁止女伴前往他辦公室的不成文規定,但……蕭品儷應該不算吧?
他不會對這女人感興趣,蕭品儷跟他以往的那些女伴完全是不一樣的類型。
「哦……」原本預定要送還給他的外套,此時又按回了她身上,看著昂貴的衣料盡情的吸收她身上滴落的水分,這衣服應該只能干洗吧!這下子她得買一件賠他了。
「我車子停在那兒,我送你回去。」
「不……哈啾!」接連而來的噴嚏讓她的話中斷了好幾次。「不用了,我有開……哈啾!我有開車,只是我的鑰匙跟皮包被我不小心……哈啾!鎖在車子里,我……」
他神情奇特的听著地斷斷續續的解釋。「我懂了,先跟我走。」
他二話不說的將她帶離騎樓,在大雨下護著她來到自己的車旁,再進入車內。
車內直撲而來的冷氣,讓品儷又連打了幾個噴嚏。
紀爾開一坐入車內馬上關掉冷氣,回頭檢視她,他的黑發微濕,眼神復雜的看了她一會兒,轉身拾起了後座的面紙遞給她。
「為什麼不把衣服穿上?」他注意到她一直用身體護著他的衣服,所以全身才都濕了,而那衣物袋卻是干的。
「我想把衣服還給你……」她的音量微弱。「可是……現在我可能得賠你一件全新的了。」
她的舉動讓他有些窩心,紀爾開溫和地揉揉她濕透的長發笑了。
「別管衣服的事,我先帶你到我那兒整理一下,再來想辦法處理你的車子好嗎?」
「不用麻煩了。」品儷試著忽略因他的動作而涌上心頭的感動,抽起一張面紙損著鼻子,一雙大眼無辜的望著他。「你只要借我電話,我請人來幫我開鎖就好了。」
「不行,這樣你會感冒。」
不容她拒絕,踩下油門,車子已在行進當中。「吃過飯了嗎?」
下午四點就待在速食店里,她連半杯可樂都沒喝完,早被忐忑不安的情緒搞得胃口盡失,如果她早點感覺到饑餓的話,也許她還會提早發現自己沒帶皮包和鑰匙的事實,也犯不著在下起大雨後才搞得自己進退不得。
紀爾開用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明白她又沉進她的思緒里頭。
轉進速食店的車道,他買了一些食物,直到車子停進他住所的大樓地下室,她還在發呆。
「可以下車了。」經過紀爾開輕聲的提醒,品儷才倉皇的跨出車外,戰戰兢兢的跟著他步入私人電梯,直升十五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