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安對自己的想法感覺好笑。關上車門,她發現車子有些髒了,車窗上印著一層灰,伸出手指想試試上頭究竟有多髒,手一沾上窗子,便自動的寫上了她慣寫的那幾個字母……
當她意識到這個動作時,她的心竟有著微微的痛。
近來霏安對那六個字母起了心痛的反應,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無動于衷了。
正當她想揮去那痕跡時,她旁邊的車位突然駛進了一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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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段任衡提早回家的次數多了!
大概是看見了霏安那天愉悅的笑臉,讓他有些于心不忍吧!
在外頭玩久了,偶爾回家享受一下美女老婆的細心照料也別有一番滋味。此該老妹雪隻在電話里頭對他破口大罵,想來好笑。
「你想跟誰牽扯不清都無所謂,就是別跟那個方幼琴。」
段任衡將方向盤打了個圈,彎進地下停車場里。
「那賤胚子已經放話她有十成把握順利當上段大大,你最好別玩火!要是讓我再發現你又跟她扯在一塊,我保證不再幫你跟霏安掩飾,並且馬上告訴她你的偉大情史,一把砸了她的幸福婚姻美夢,你在她心里的完美形象鐵定會完全毀滅。」
「你跟張書帆不是已經分手很久了嗎?我想你應該不會去在乎那件事了。」
方幼琴正是雪隻與上任男友交往時所介入的第三者,難怪雪隻反應如此激烈。
「我不管!我吃過那女的悶虧,就是咽不下那口氣,我不會任她當上段太太,你也別想要我叫她一聲嫂子!」雪隻歇斯底里的在電話那端發出強硬的抗議和威脅,
「你想玩就玩得高明點,別老是跟那種騷蹄子鬼混!霏安那邊我一向都幫你搪著,你要是膽敢再與方幼琴往來,我保證霏安那頭你永遠無法交代。」
說穿了就是要他甩了方幼琴,保證她乖乖閉嘴?
「我會看著辦。」段任衡簡單的說,「不要為了這種小事傷害霏安。」
事情肇因于他,他不想讓霏安有任何的不快樂,至少霏安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維持她最基本的歡愉,是他少數能為霏安做的幾件事。
遠遠的看到霏安的小車已經停進了車位,看樣子她似乎剛到家,段任衡隨口敷衍了雪隻幾句,借著地下室收訊不良的理由掛了電話。
朝車子里的時鐘看了一眼,時間是五點四十五分。
霏安一向非常準時回家,這是他從管理員那邊听來的報告。段任衡也從未擔心過霏安會向外尋求其他男人的慰籍,並不是指霏安長得不夠美,而是他明白她不會那麼做,因為霏安是個非常守本分的女人。
車門開放,她線條優美的長腿跨出車外。看著她鎖上了車門,卻沒馬上離開,像是對著車子發愣,呆站在車旁許久,這讓段任衡覺得奇怪,放慢行車的速度,想看她接下來會做些什麼事。
只見她嘆了一口氣,伸手在車窗上做了個奇怪的舉動,像在寫什麼字。她的舉動引發了段任衡的好奇心,他想知道妻子在車窗上寫了什麼,不再放慢速度,他漂亮的將車開進她車子旁的空位。
發現身邊空蕩的車位突然多了一輛車,霏安飛快的旋過身,看清是段任衡的車以後,她睜大的眼楮似乎說明了非常驚訝丈夫的早歸。段任衡跨出車外給她一笑,後悔著今天回來時沒在路上買束鮮花,美女本來就應該有花相伴,他一向習于寵壞所有的女人,偏偏老是忽略掉霏安。到底是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也許在下意識里他覺得妻子是不必寵的吧?
其實霏安是個相當適合捧花的女人,尤其她在婚禮當天身著新娘禮服捧著花束嫁給他的模樣,那個畫面讓段任衡至今仍難以忘懷,也許有空該請秘書送束花到霏安的公司去,給她一個驚喜。
時間不過六點不到,段任衡竟然回來了!
霏安慌張的將手藏在身後,在看不見的情況下胡亂的涂抹著車窗,一心想把自己剛剛寫的那幾個字母給擦去。
「這麼早?」她強持鎮定的問。
段任衡相信她的話純粹出自于驚訝而非蓄意嘲諷,但免不了還是讓他內疚了一下。
「剛結束一個大案子,所以提早回來休息,」他發現霏安的手背在身後,像是怕讓自己發現什麼似的,可是她的身子擋住了車窗,也擋住了段任衡想看的東西。
「我還沒開始煮飯……」對于還沒著手做晚餐,她顯得很慌亂,其實他從未要求她得每晚下廚。
「那好!」段任衡將剛抽出的車鑰匙重新插入車門。
「別煮了,今天我帶你上館子吃。」
「呃……」她有點遲疑。「你今天不是想休息嗎?要不然我去多買點菜,你先上樓睡個覺,我煮好了再叫你。你想吃些什麼我現在上超市買,只要一下子就好了,」
霏安的體貼讓段任衡的愧疚愈形泛濫,相形之下愈顯得他平日對她的忽略和冷淡。
「你可以休息一天,夫妻偶爾也該一起在外頭吃頓飯。」
段任衡像是在告訴她夫妻間一起出門吃飯是很正常的事,可笑的是他們結婚以來鮮少一同吃過飯,除非是那種需要兩人同時出席的社交場合,更別提兩個人單獨上餐館吃飯,這還是頭一道。
霏安看著段任衡的臉,感受到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挺不錯,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段任衡起外出用餐,那好像是一般擁有正常關系的夫妻或未婚男女才會進行的事,而他們並非處于一般正常的模式底下啊!
可是想拒絕又拒絕不了……事實上她毋需迎合他的心血來潮,但段任衡說得沒錯,他們是夫妻,偶爾一同出門用餐是很平常的事吧?
而她是段任衡的法定妻室,他想帶老婆上館子,她有說不的權利嗎?
這個婚姻之于霏安真的成了一道枷鎖,段任衡就像是監控她的獄卒……
「好。」考慮了一下,霏安還是順從的坐進他的車內。
把車子開出車位前,段任衡朝她覆著薄簿灰塵的車窗看了一眼,隱約只見到一個s開頭的字母,尾巴有著被抹過的痕跡,他分辨不出是什麼,顯然霏安在他發現前已經先涂抹掉了。
而霏安此刻低垂著頭,在車上尋著衛生紙,優雅的擦拭手上的灰塵,她的動作更證實了段任衡的猜測。
「你……」他開口想問問她剛才對著車窗寫了什麼,可是又想起他們不曾過問彼此的事,這一問或許太過唐突,所以又忍了下來。」你想吃什麼?」
「我上回去過一家日本烤肉店,我覺得挺不錯的,你喜歡吃烤肉嗎?」
霏安是個完美的老婆,事事都以徽詢他的意見為優先,這總是讓他有些自滿。
他點點頭,「就去那里,只要你覺得不錯就好。」
丟給她一個笑容,她也給他一記滿足的笑,霏安是個很容意滿足的女人,從不曾對段任衡要求過什麼,在她面前段任衡很容易就可以成為好丈夫。只要霏安喜歡的他都願意給她。他跟他的霏安之間永遠是以微笑做為溝通,那比跟別的女人溝通要來得簡單多了!
也許就是大過容易,才讓他不願將心留在霏安身上……畢竟這種日子過久了,很容易失去它的新鮮感。
他們像是頭一次約會的情侶,雖然已經相偕出席過許多公開場合,但那些表相的親呢全是表演給別人看,這一回少了認識他們的觀眾,倒覺得有些奇怪。
霏安與他站在一起時,總讓人覺得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不知是不是霏安的美襯托出他的不凡,還是他的高挺相映出她的嬌弱?不過身為霏安的丈夫,段任衡倒是非常樂意與她一同出門,他總是可以從其他人羨慕的眼神中得到些微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