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只有這個字可以形容他目前的感受。
「沒……沒什麼啦!你後來是怎麼到這里來的?」
沈侃發現她每次害臊或是尷尬的時候都會故意移開話題,但那赧紅的臉可騙不了人。
「我沿著到糖果屋去的時候丟的石頭回來的。」
「這好像不是真的,好像是騙小孩的故事……」
「你是說這是我編出來騙你的?」他佯裝慍怒地別過頭。「我早就說過你不會相信的,你還說不管我說什麼都會相信!我看你根本不是誠心想幫我,不幫就算了,我不希罕。我早就看破了,早就絕望了,反正這世界上根本不會有人願意相信我,更不會有人肯幫我。」
「你別這麼說嘛!我相信你就是了。」彧君不忍心看他這麼頹喪,更為自己的懷疑感到汗顏。「對不起,我跟你道歉就是了。你的頭還疼不疼?」
又轉移話題了。
「有一點,被你氣疼了。」
「對不起嘛!」她軟言軟語的又道歉一番,揉揉他的頭,並在上面親了一下。
「你又吃我豆腐!」
「才沒有,我媽媽都是這樣做的。」她急忙反駁。「我要回去了!」
「等一等,我說過要陪你一起走的。」
「不必了,就在隔壁而已。」她頭也沒回的答道。
沈侃看著她幾乎是用跑的奔回了葉大哥的那棟小別墅,她的離開使沈侃感到一陣失落。不過她就住在隔壁而已,要見面並不難,再加上——她答應過要好好「幫」他的,不是嗎?
第二章
沈侃將塔可帶到車庫去,交代它沒事不可以出來,最好是都不要出來,否則要是被隔壁的她發現了,那什麼都玩完了!
「听見了沒?我晚上會帶你去散步,在我沒有來之前都不許離開這兒知道嗎?」
「嗚……」塔可抱怨似的發出鳴叫,並背對著主人坐下,擺明了它在生氣。
「唉……這是突發狀況嘛!我也知道這是我的不對,不該讓你來又讓你睡車庫,可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嘛!你也是男人,你應該知道的。」
什麼跟什麼嘛!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在向一只「大狗」道歉,這成何體統!換成是爺爺他一定會這麼說,可是他自己還不是疼塔可,養成了它在屋子里睡地毯的習慣,這下沈侃要它睡在車庫里,它當然會不習慣。
「嗚……」塔可像個生氣的孩子,仍然不肯原諒沈侃。
「算了,反正你也不懂。」
「嗚……」塔可像是在抗議。
「好,好,你懂,你什麼都懂,塔可最聰明!」他哄孩子般的哄它。「以後你交女朋友時就會明白我的苦衷。」
「嗚……嗚……」塔可轉過身一臉「憂郁」的看著沈侃。
「你在難過什麼?」沈侃居然能看出這頭巨犬的憂慮。
塔可不斷移近主人,一邊摩挲著身子,一邊嗚嗚的訴說著心事。
「好啦!我知道了,你很寂寞是不是?等回去我再叫爺爺幫你找個女朋友,這下子你滿意了吧?」原來它也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了。
「汪!」塔可的叫聲變得有精神多了。
「那你也要好好幫幫我,別扯我後腿呵!」
「汪!」那像是一句答應。
「好狗兒、乖狗兒,老大我等一下去把客廳里的腳墊拿來,小是小了點,你就將就著用吧!」他寵溺的著巨犬。
一個響徹雲霄的尖叫聲傳來,沈侃和塔可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並互相看了一眼。
是她!沈侃立刻飛奔了出去,塔可緊隨在後,但沈侃阻止它。
「塔可,乖乖待在這兒,听老大的話,沒事不許出來。」
大狗側著頭眼神憂愁地目送主人離開,一等沈侃離開了它的視線,它立刻也奔至自己的「寶藏窩」,餃出自己昨夜順「口」帶回來的三個小白點朋友。
???
沈侃趕至那間小別墅時只見滿目瘡痍,才一夜沒見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小白點們已經不見了,但小白點的排泄物卻滿屋子都是,整棟別墅可稱得上是臭氣沖天,而小白點除了在屋內制造排泄物外還把一些家具咬破弄壞,原本小別墅的優雅宜人全消失了,留下的只是眼前的面目全非。
她人呢?沈侃滿屋子團團轉只想找到她,最後終于在陽台上見著了她的身影,還有——一大群的小白點。
柳彧君蹲在她的小白點之中哭泣著。沈侃拾起了一只小白點定楮一瞧,原來是兔子,昨天晚上暗暗的他連看都看不清楚。她養那麼多兔子干嘛?正想發問,沈侃突然發現她的肩頭在微微抖動,還不時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怎麼了?」
彧君猛然抬頭,一看到他手中還捧著她的兔子連忙聲嘶力竭的喊道︰「不要,不要吃它!」
「吃?我才不吃免肉呢!」
「放開它,放開它!」她一邊喊著,一邊和她的兔子軍團退至角落,仿佛很怕他似的。
「你在干嘛?」沈侃注意到她已經換上了輕便的襯衫和牛仔褲,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還說不會!你把我的三個白白胖胖吐出來!」
「什麼白白胖胖?」
「就是你剛才拿的兔子。」
「兔子就是兔子,什麼白白胖胖……」沈侃喃喃念道。
「你吃了我的兔子!」她含淚指控他的罪行。
「我、吃、了、你、的、兔、子?」沈侃一字、一字仔細的重復。「我為什麼要吃你的兔子?我又不會殺兔子,也不會煮免肉。」
「因為你是怪獸!你根本不用煮就可以直接吞了它們。」
「我不是怪獸!」沈侃突然大喊了一聲。
什麼怪獸!我沈侃說什麼也是個擁有數十萬球迷的籃球明星,什麼時候被人喊過怪獸了?更別提我還能生吞小白免,簡直荒謬極了!沈侃在心里大表不滿。
彧君被他這麼一吼也嚇呆了,他憤怒的表情看似深受傷害,她突然感到有些于心不忍。
「對不起,我不應該那樣說你的。」她小小聲的道著歉。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吃、你、的、兔、子!」
「我知道了。」
「那你還跟那些兔子窩在那里干嘛?」看到她對自己怕成那樣沈侃覺得生氣。「還不過來,我又不會吃人!」
「是、是。」彧君簡直是以牛步的速度踱到他身邊。
「你帶那麼多兔子來干嘛?」
「我怕無聊。」
「拜托,你不要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好不好?我不會對你不利的。」他用著近乎懇求的聲音說道。
「我盡量,我盡量。」她努力的點著頭。
沈侃發現她的臉色幾乎和那群免子的毛一樣白,心中不免感到有些不舍。
「你很喜歡兔子?」
「還……好啦,我媽媽很喜歡。」
「那你干嘛把兔子帶來,留著兔子陪她就好了。」
「她……去世了。」
「哦……」刺探別人隱私並不像他的作風,但沈侃還是無法克制的又問了一句︰「什麼時候的事?」
「沒多久。」她的聲音有點沙啞,顯然還沒從母喪的悲傷中恢復。「嗯……你來這兒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侃明知她又在轉移話題,但他並沒有點破,反正剛才的話題也不怎麼愉快。
「我听到你尖叫,兔子少了是不是?」
「少了三只。」
「大概是我昨天門沒關,被它們溜出去了吧!或許過幾天它們就會自己跑回來了也說不定。你要在這兒住多久?」
「不知道。」
「你為什麼住在葉大哥的別墅里?你是他什麼人?」
「什麼人都不是。」她臉色乍變。
「那——」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她打斷,「我來這兒尋找靈感,遠離塵囂我才有辦法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