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自己所想的去做,我並不需要編什麼理由。」葉伯優斜躺在床上,睨著她美好的背,絲毫沒有聊天的情緒。
「可是我需要。」
「你想要什麼理由?你明明喜歡我的,我不喜歡你對我玩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他可是篤定了她非屬于自己不可!
紅茵只覺得心痛,她的拒絕在他眼里竟成了不入流的手段,用來引他注意。「為什麼挑上我?我並不是個玩游戲的好對象,我甚至……玩不起這種游戲。」
為了賭注?葉伯優突然不確定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果真與其他和自己交往過的女人不同。也許別人可以用金錢收買,兩人銀貨兩干,從此便毫不相干,但她卻不是這樣就打發得掉,而他也不願用那種方法對待她。
「我不想談這些。」他以四兩撥千金的方式回避了問題,眼楮無意的瞥了眼室內,竟發現她的房內堆滿了前些日子整理好的紙箱,房里的布置空洞得不像有人住在這兒,難道她一直不曾打消過要離開此處的主意?
「那些箱子是怎麼回事?」
「你沒有必要知道。」她近乎厭煩的回道。
「沒有必要!」他用力的將轉向自己。「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也不準去!
她輕瞥他一眼,無力的倒向床,任他抓著自己,也不掙扎了。
「你听到我說的話嗎?」葉伯優俯身望著她,非要她給他一個回答不可。
紅茵緊合上眼瞼,怎麼也不願睜開。
兩人僵持了大約三分鐘。
她的唇緩緩的動了,「你可以離開讓我安靜一下嗎?」
葉伯優輕撫著她的發梢,「讓我待在這里,抱著你也好,我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你不願做的事。」他吻著她的額頭。
暖暖的身體貼著她,她的心跳與他的混在一起,她分不清哪個聲音是自己的。也許他真能克制住自己的沖動,能夠抱著她就滿足,但她卻無法乖乖的待在他懷里,不被他的靠近所挑動。
「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她埋在他胸間問道,「我知道以前的我並不迷人,更不是你喜歡的那一類型,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找上我,這並不尋常。」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身體因為她的問題而僵硬,連呼吸都停住了。
「別想那麼多好嗎?」他吻著她的頰,要她別再去想那些事,而心里卻暗暗為那個賭注而發毛,甚至出現了些許後悔之意。
她的頰偎向他的唇,讓他的後悔暫時打住,令他震撼不已。
「我改變心意了。」她突然伸手抱住他。
柔軟的身軀逐漸朝他靠近,他開始明白她的意思。「為什麼?」
「沒有感情的成分也許對你我都好。」她的眼被迫與他的相迎,她鼓起勇氣說道。
平常在這種狀況下,他一定毫不猶豫的迎上,但也許是因為她的話;沒想到他竟沒有這麼做。即使他是那麼的想將她佔為己有,他還是沒有動手,莫名的憂心讓他心中升起了一股焦慮,他幾乎可以預見到她要離開他,就快要消失在自己的懷里了。
「沒有感情並不代表我們之間沒有感覺,至少感覺是存在的,別把話說成這樣,你讓我覺得……」他沒有把話說完,胸口仿佛填滿了空氣,不完全是空的,但卻沒有任何東西存在,這讓他失去了分寸。
「這是你的目的,不是嗎?」她臉上有著痛苦的表情。
「不是!」他大吼出聲,「當然不是!在你還不了解我之前,別那麼快下定論好嗎?」
「你肯給我機會去了解?我甚至模不透你的心、猜不著你的想法,你教我怎麼去了解你?一片模糊,這就是我所了解的你!」她停下來喘了口氣。「我甚至懷疑……」
「懷疑什麼?」葉伯優全身起了警戒。
紅茵不再說下去。「沒什麼好說的。」
她其實是懷疑他追求自己的目的,這幾日雖然與他見面的機會不多,但她畢竟還是他的秘書,雖然他要總機將他的電話直接轉給他,但她桌上那具電話還是有它的功用,她一天總免不了要接上幾通奇怪的電話,讓她不由得對他起了疑心。
「那就什麼都別說,我們還有時間,我不急著要你回答,你也用不著那麼快下決定。」見她又要開口,他連忙阻止她,「不,什麼都別再說了!」
听著他的心音,紅茵竟也無語了,她沒有辦法想像他離開自己之後,她要怎麼辦?也不願去想,只是閉著眼,小心的不讓清淚落上他的胸膛。
她應該把握這一刻的,就算以後沒有結果,至少這相擁而眠的一夜也足夠回味多時了。
???
「醒醒!都七點四十五分了!伯優,快點起來了!」紅茵飛快的著裝,不忘喊葉伯優起床。
但是床上的人依舊沒有動靜,她跑進廚房,放好煎鍋,在上頭打了兩顆蛋,並在空余的位置擺上火腿片。
「天啊!」往房里看了一眼,她不禁申吟出聲。
誰想得到葉伯優會是個愛賴床的人,任她在旁邊叫喚了許久,就是不見他有起床的意思,他甚至連翻個身都沒有。
她簡直快急瘋了,她得先將早餐弄好,趕在沒塞車之前上路,否則一旦遲了,肯定要被堵在車陣里被逼瘋。
也許是太緊張了,連一向熟練的翻蛋技巧竟然破功了,好好的蛋居然被她弄得跟火腿黏在一起,想將兩個分開;沒想到卻越弄越糟,成了活生生……,不,是「死翹翹」的火腿蛋。
「伯優……」她一邊忙著將食物分開,一邊不忘低喃他的名字,好不容易將東西弄上了桌,卻發現烤面包機沒插電,手忙腳亂的將插頭插上,按下鍵,但是房里那頭大懶豬……她真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
她取出櫥櫃里的杯子倒進鮮乳,先喝了一口順順氣,然後再走回房內,洗洗手後將宜幸而交代她每日一定要抹上的保養品涂在臉上,也不管自己的程序是不是有弄錯的地方。她的眼楮一直盯著床上那個仍停留在夢鄉的男子,如果眼楮能發出聲音,現在也許已經叫翻天了。
正當她做完最後一道手續,欲蓋上最後一瓶保養乳液時,他突然說話了,「你要去哪里?」
紅茵的手險些握不住瓶子,整個人差點跳了起來。「喝!」
葉伯優從床上坐了起來,和紅茵想像的一樣,他完全不需要經過睡醒的渾沌便可以直接清醒。他走到她身邊,全身只著一條內褲,自在得就像在自己家里,紅茵不免難過的想他一定習慣以這樣的裝扮出現在女人的屋內吧。
「你……你……起來了。」她努力使自己的眼光不去看他的下半身,要自己直視他的眼,不過她發現那是個不怎麼好的主意。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今天雖然不是星期天,不過正好遇上了某個偉人的誕生,照理說應該是不必上班的,還是你有其他的約會要赴?」
他的話像一顆石子,「咚」的一聲投進了她的腦子,漸漸在她腦海形成漣漪,越擴越大,她的臉逐漸轉紅,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聚集在頸部以上。
「我……」她試著想出一個好理由,抹去她忘了今天是假日的事實,不過最後她還是決定放棄。「我一睜開眼便看到了自己的老板,當然……」
本以為他會嘲笑自己的迷糊;沒想到他卻只是聳聳肩像是了解了,然後問也不問便走進了浴室。一陣嘩啦啦的水聲傳來,驚醒了呆在原地的紅茵,她這才慢吞吞的走出臥房。
弄好三明治,配著鮮女乃才吃沒幾口他便出來了,穿著和昨日一樣的衣服,只不過上身的襯衫扣子沒有一個是扣起來的。他在她的對面坐下,望了她一眼,拿起她準備好的三明治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