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的把她從頭到腳看了一遍,這才驚覺她在這陣子又瘦了不少,黑眼圈使她蒼白的臉色看起來更差,難道她真的得了什麼不治之癥?他害怕的想。
「我有話跟你說。」
懊來的總是要來,她不能逃避他一輩子。張盈柔以慷慨赴義的心情答應了他的要求,坐上了程士飛的車。他或許是要她說明那天的事吧!也好,就讓他徹底的死心吧!
他帶她來到上次來過的別墅,兩人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各自想著心事,沉默的對峙。
「我覺得自己是個感情白痴。」程士飛首先打破沉默,他的話使張盈柔抬頭看了他一眼。「告訴我,你是不是生了什麼重病,為了不讓我擔心,所以才千方百計的要我走?」
是啊!我瘋狂的愛著你,這算不算是一種嚴重的精神病?她在心里回答,像被他灼熱的目光燙到,她迅速的調開視線。
「別不說話,回答我。」程士飛輕柔的誘哄她回答。
不要這麼溫柔,求求你。她生怕抵擋不住他的柔情攻勢而舉旗投降。
「你愛我嗎?」他執起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眸。
你一定是瞎了才看不見我對你的愛意。
她突然感到一陣鼻酸,眼淚隨即不听話的掉了下來,她被自己的眼淚嚇到了。
「我不愛你,我不愛你。」不給自己任何猶豫的機會,她狂亂的回答。
「說謊。」他將她顫抖的身子擁進懷里,細細地吻掉她臉上的淚水。
他明明看見了她臉上赤果果的愛戀,為什麼她還要否認?
張盈柔無法再偽裝下去,程士飛的溫柔關懷使她招架不住,她無助的在他懷中哭泣。她根本離不開他,今晚見到他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她是那麼高興他來找她,但又難過他來。
程士飛慶幸自己前去找她,她果然有事瞞著他。「告訴我出了什麼事,不要一個人獨自承受痛苦,你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解決。你真的得了很嚴重的病嗎?別擔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陪在你身邊,幫你找最好的醫生,相信我。」
她的痛苦使程士飛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疑慮,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折磨他們,難道他們受的苦還不夠多嗎?好不容易可以廝守在一起了,竟然又遇到這種不幸,他絕對要治好她,她不能死。
張盈柔終于知道程士飛是在乎她的,精心設下的騙局竟被他識破,以為她得了重病,一再保證不會讓她死,而且永遠不放棄她,這怎麼能教她不感動?
「小柔,說說話。我不能沒有你,難道你一點也不了解我對你的感情嗎?」他深情的低語。
他的告白使張盈柔卸下所有的防備,她的手環上他的腰。「我沒事,我沒事。」她緊緊依偎著他。
「你有,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真的那麼不信任我,還是你怕我擔心,又想一個人忍受痛苦?」
「我好怕,士飛,我真的好怕。」
「有我在你別怕。」他盡全力保證。
「我怕你知道了會不要我。」
「不會,這輩子我是要定你了。」
「可是我又怕你會這樣。」她哽咽的說,「我好矛盾。」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這樣我會急死的。」
「我……上次流產之後,醫生宣布我不能生育。」
程士飛听了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她得了絕癥,幸好不是,她不會死,那真是太好了。
「那次的車禍不但使我失去了寶寶,從此以後也不能生育了。」她痛不欲生的瞅著他。
「沒關系,我有你就好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就好。」程士飛安慰她。
「士飛,我知道你一直想對我負責,你同情我的遭遇,可是一旦我們結婚,我不能給你一個有程家血脈的孩子,你總有一天會恨我的。更何況你又是程家的獨子,程家的香火會斷送在我手里的,你難道不明白?」
「我之所以要娶你為妻並非只是為了表示對你負責,更不是同情你,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沒信心?再說不能生育我們可以認養孩子,就算不認養也無所謂,有沒有孩子對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你現在說得輕松簡單,以後如果你後悔了我怎麼辦?我沒辦法看著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不是個寬宏大量的女人,我不要和別人分享你!」她終于全盤說出她的恐懼。
「我不會那樣的,傻瓜。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原來是這樣。你仔細的听清楚,我程士飛這一生只會娶一個女人,她就叫張盈柔,有了你,我不可能會去討什麼小老婆。」他對她保證。
「可是你要怎麼向你父親交代?」
「這你大可放心,爸早就認定他的兒媳婦非你莫屬,一知道我找到了你,他還吩咐我綁也要把你綁回去,他是個開明的人,才不會在乎這種事。」他現在只覺得心中的烏雲一掃而空,心頭甚是舒暢。
「但是我——」
程士飛以吻封住她的話,他了解她的憂慮。天啊!那場車禍造成的悲劇還不夠嗎?好不容易他們即將苦盡笆來,竟然又出現這種問題。
「如果讓我遇見那個姓馮的,我一定會把她碎尸萬段,我們到底哪里對不起她,她竟然這樣子對你!我可憐的小柔,你一味的把苦水往肚子里吞,如果我沒發現那天早上只是場騙局,從此便拂袖而去,那你豈不是要犧牲一生的幸福了?」
他揉揉她的小腦袋,疼惜她肯為他犧牲的想法,她生來就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偏偏她又那麼善良,什麼悲傷無奈都默默承受,也該是讓她嘗嘗幸福滋味的時候了。
「士飛……」她叫著他的名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是我太好騙了。我還真該感謝唐以達,還好我那一巴掌被他攔住了,否則我一定會愧疚得不得了。」
「我不會怪你的。」因為那是他最真誠的表現,那表示他在乎她。
「我會怪我自己,自從四年前打了你一巴掌,我的手疼到現在還沒好。」
張盈柔立刻捧起他的手親吻。「我不怪你,不怪你。」
他的手滑向她的發際,兩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起。他將頭俯向她,她顫抖的深吸了一口氣,輕啟唇瓣迎接他的吻,並將手環住他的脖子。他的舌頭滑進她的唇里,挑逗她的舌,她本能的回應他,感覺他的吻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並且充滿了憐惜。
夜涼如水,程士飛卻感覺熾熱如火,他技巧嫻熟的加重力道,一手輕柔的解開她的襯衫,又替她褪去牛仔褲,張盈柔僅著白色的內衣褲,看起來真是要命的性感。
她羞赧的樣子使他悸動不已,她一直都是他的人,以她的個性是不可能和別的男人有更深一層的發展,唯一有這個特權的人是他。他感動的親吻她,她漸漸融化在他懷里,溫順的任他撫弄她的嬌軀。
「可以嗎?」他眼中訴說著對她的饑渴,濃烈的欲火燃上了眸子,但他想征求她的同意。
張盈柔輕輕的點了頭,莫名的羞澀使她不敢望進他充滿渴望的眸里。
他猛然將她橫抱起來進入主臥室,將她輕放在大床的中央,在她的注視下月兌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絲不掛的站在她面前。
在朦朧的燈光下,他的面孔和胸膛顯得無比粗獷,看起來健美且有力,就像她記憶中一樣的俊美。
「模模我,感覺我的存在。」他執起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她探索般的撫模他緊繃的肌理,惹得他心猿意馬,發出濁重的喘息,他的軀體因激情而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