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在一起好好說過話了。」她咽下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話,改變了話題。
「在電話里說不是一樣嗎?」
「嗯……好啊。」楊盈柔澀澀的回道。
「在頂樓工作還順利吧!」
「不……」她老實的說。
「董事長很難伺候嗎?」這倒引起了馮筱玲的興趣。
「是啊……」
「就哪方面來說?」
每一方面。「我不知道。」
「那你現在對他的看法改變了?」
「是啊!他簡直是個自大狂兼超級暴君。」
馮筱玲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有問題。「哇!他似乎惹毛你了,很少听你這麼批評別人。」
「對不起,我真的沒辦法忍受他。」
「我真希望能和你交換。」
「你絕不可能比我更希望,如果能交換就好了。」
是啊!可是程士飛看上的是你楊盈柔,而不是我馮筱玲。你那麼氣程士飛,難道他……「小柔,難道程士飛對你……」
「沒有,別亂想。」楊盈柔飛快的否定她的疑慮。
「那你為什麼那麼氣他?」
「誰教他那麼令人厭惡。」
「很多女人就是欣賞他那種個性。」
「包括你嗎?」楊盈柔懷疑的問。
「或許是吧!」她不隱瞞自己對程士飛的愛慕。
「他以為他自己是神,可以呼風喚雨,每句話都像是在下命令。」她厭惡的努努嘴。
「你不希望自己的男人這樣嗎?他雖然霸道了些,但是一有事他一定會先保護他的女人。」
「我可不需要那種人保護,也不需要他來接送我上下班。」她不小心說溜了嘴。
「他明天要接你去上班?」馮筱玲抓到了楊盈柔的語病。
「怎麼辦?筱玲,我真的沒有勾引他,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我不要和他在一起,可是他根本不听我所說的話。」她老實的招認並且極力澄清。
「你不想遇見他,所以才想來我家避一避?」
「對呀!」她無奈的點點頭。
「不如我們交換吧!」馮筱玲興致勃勃的提議。
「怎麼換?
「今晚我去你家住,你來我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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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士飛一早便開車到楊盈柔公寓樓下等著了,看來這棟老舊的公寓就只有這麼一個出口,如果楊盈柔想從里頭出來,一定得經過他停車的地方,即使用拖的,他也得把她拖上車,從沒有一個女人可以逃得出他的手掌心,當然楊盈柔也不會例外。
想到她昨天走出辦公室時那種漠然的表情,程士飛心中竟升起了一股疼惜的感覺。如同石尚驊所說的,她不是那種可以玩玩的女人,程士飛甚至可以斷定昨天那個吻是她的初吻,難怪她會手足無措的任他宰割。他可得快點行動才行,她在宇鵬的日子不多了,如果不快點得到她,等她回到宇翔,整個計劃就會有些棘手。昨夜他又沒睡好,他的腦中充滿了楊盈柔的身影,本以為吻過她之後,想得到她的欲念會因而得到些許紓解,沒想到她的甜蜜反而使他益發想得到她。
馮筱玲也是一夜沒睡好,想到一早便能看見程士飛,讓她興奮得睡不著覺。她穿上昨天選了一夜、自認為最能襯托出她美麗的一面的衣裳,配合著最優雅的步伐,從容的走出那間破舊的公寓。
她一下樓便發現一輛價值不菲的跑車停放在公寓的門口,雖然她沒看過程士飛那輛跑車,但她肯定坐在那輛昂貴車子里的男人,除了程士飛絕不作第二人想,畢竟住在這種地方的人是不可能開這種招搖的車子的。
「程先生!」她微笑著跑向車子。
程士飛一臉冷酷的看著馮筱玲跑來。
「太好了,還好遇見您了,否則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小柔昨天竟然一聲不響的搬走了,我車子又壞了,您可以載我去公司嗎?」
「她搬走了?」程士飛不可置信的說,她真的是在想盡辦法逃離他。
「是啊。」馮筱玲一邊說,一邊走到車子的另一側想拉開車門。
沒想到她還沒來得及打開車門,程士飛的車子就像子彈一般沖了出去,她氣憤的待在原地。該死,她原本以為晚一點下樓,程士飛會看在她快遲到的份上載她一程,誰知他竟然……可惡,這下她可真的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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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士飛抵達辦公室時,楊盈柔和石尚驊已經開始工作了。在石尚驊面前,他不便對楊盈柔多說什麼,只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用力踹開辦公室的大門走進去。
楊盈柔拿著幾份公文進入石尚驊的辦公室。
「看來他今天心情好像不怎麼好。」石尚驊說完,別有含意的看了她一眼。
「石大哥,今天中午我請你去吃飯好嗎?」楊盈柔怯生生的提出要求。
石尚驊聞言狐疑的瞪著她,「怎麼了,你今天沒帶便當來?」
「我想偶爾吃吃不一樣的東西。」她避開石尚驊詢問的眼神。
「真的只是這樣嗎?」
「對啊。」她有點心虛的回答。
「好,那我就勉強答應吧!」他開玩笑的說。
楊盈柔以為他是不得已才答應的。「石大哥,如果你有事的話那就算了,沒關系的。」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當然沒事,這種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我怎麼會放棄?就算我兩條腿都斷了,爬也會爬去。」他說到「別人」時還刻意朝程士飛的辦公室看一眼。
楊盈柔的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你真——」
話還沒說完,對講機便傳來程士飛威嚴的聲音。「石秘書,你請楊小姐進來一下。」
「好的。」石尚驊切掉按鍵,轉身對楊盈柔說︰「看來你好像跟他的心情不好有著很大的關系。進去吧!我看情況不對就進去救你。」
楊盈柔只好硬著頭皮去見程士飛。她在門上輕敲了兩下。
「進來。」
「你找我有事嗎?」她心虛的不敢看他。
程士飛將蹺在辦公桌上的雙腿放了下來,銳利的眼神直盯著她不放。
「你真的是費盡心思在躲我。」
「你說什麼我听不懂。」
「別裝了,你明明知道我在說什麼。」他熄掉手上的煙。「我不會害你,我只是想……」
想要我陪你上床,楊盈柔在心中幫他接了下去。
程士飛突然語塞,他似乎也沒有辦法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藉口。
「該死,我都吻過你了,你應該知道……」
都獻過吻了,接下來就要我獻身,我當然知道。她又在心中補充。
「你說句話吧!」
楊盈柔好笑的看著他,他期盼她說什麼?她只知道他的思想有一定程度的問題。
「我不適合你。」她避重就輕的開口。
「你敢說你對我的吻沒有感覺嗎?」他懶洋洋的語氣好像在提醒她昨天她曾虛軟的倒在他懷里。
「有沒有感覺很重要嗎?」
「你喜歡的。」他肯定的語氣激怒了她。
「不,我只是被你嚇壞了。」
「你並沒有抵抗。」
「那有什麼差別?」
「你敢說你不喜歡我?」他低吼。
也許有那麼一點喜歡吧!只要和他多相處一天,她就不自覺的多喜歡他一點,她欣賞他下決策時的那股氣魄、工作時那股全心盡力的精神,甚至他勾引她時那股豪邁不羈的放肆。但喜歡上他只會為自己帶來不幸,今日他之所以看上她,不過是貪戀她的外表,一旦他厭倦了,就會像天下的負心漢一樣毫不眷戀的地把她拋棄,像她父親對待她母親一樣。
「別逼我,我們不適合,你明明知道的。」
「是你先惹我的。」
「我沒有。」
「從你在街上說‘我願意’的那一刻起,你就惹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