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歐御笙笑了。
「學長也贊同我的說法嗎?範曉破好粗魯好粗暴,尤其她還是個笨丫頭呢!」千金小姐一回身,就看見歐御笙的笑容,看來他也是同意她的,這兩人可千萬別在一起。
「我有事忙,有空再聊。」歐御笙只是溫雅地一笑,沒有再深談的意思,就直接離去。
千金小姐的笑容瞬間垮了下來,還以為找到跟他談天的機會了,沒想到又被拒絕,好嘔喔……
範曉破坐著由司機駕駛的高級房車往歐家豪宅而去,從進入豪宅的車道都屬于歐家私人產業,就可知歐家財富有多驚人了。當然,這樣龐大的資產也是迷人的,各方人士覬覦、爭奪,全賴歐家爺爺控制著局面,所以至今不曾發生過兄弟鬩牆的憾事。
司機將車子停妥,她道謝下車後,循著矮木叢所構築出的曲徑往主屋方向走。
「真是美麗又眩目的超級豪宅啊,不管來幾次,每次來都要驚艷一回,歐家真不愧是數一數二的富豪之家。」歐家豪宅佔地數千坪,因為歐爺爺擁有四位妻子,所以各房與其孩子都必須有獨楝的住所,讓歐家爺爺可以享受子孫滿堂的感覺,又能有獨立的生活範圍,也因此歐家豪宅坐擁著大片土地,以及數座獨楝建物。
但也因為豪宅佔地廣闊,歐家人更是重視安全,除了使用最新科技的安全系統外,進出人員也都會做嚴密管制。
像她也是得到歐家爺爺的邀請,才會踏進歐家門。
所以,她第一件事就是前往客廳向歐家爺爺請安問好。
歐家爺爺這回召她來,是要詢問她在學校的狀況,他很關心她的。
明明範家與歐家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歐家爺爺就是對範家特別友善,想必是爸爸救過歐家爺爺的關系。至于歐家爺爺對範家有沒有另外的目的……嗯,就算有也無妨,反正爸爸本來的工作就是保護歐家爺爺,若因此得到歐爺爺的感激與特別照顧,那是範家的幸運。
「咦?下起太陽雨了嗎?」她跟歐家爺爺道別後,從客廳走出來,望了下天色,明明燦陽奪目,但卻下著綿綿細雨。
「嗯,挺舒服的。」霏霏雨絲落在臉蛋上,空氣中流蕩著芬多精,讓她覺得舒服極了。她深吸口氣,又突然比劃了兩拳。「這種氣候最適合練功了。」她熟門熟路地往書房的方向沖,這些年來她已是歐家的常客,歐家人上自主子老板、下至雜役佣僕,個個都認識她。書房在前面。
藏書宛若圖書館般豐富的書房可不是一個房間,它是一座三層樓高的建築物,室內藏書量驚人,而室外則設計有陽台,從陽台往下望,就會看見依著書房建築布置的庭園,不僅有假山流水、涼亭花園,還有桌椅、秋千以及故意懸掛在樹干上的沙包。
其實沙包是範曉破故意設置的,歐家人也不阻止,因此她若來到歐家,想練跆拳時就可以練它一練。
「呀喝!」她重重地往沙包一踢。「喝!」沙包從高點又蕩回時,她再一記後踢。
「再一次,喝!」範曉破專注的練習著,一會兒後,她氣喘吁吁,擦了擦汗,慢慢平復著起伏的呼吸。身子練一練、動一動之後,渾身又充滿干勁,真是舒服。
「小心。」
範曉破頭頂上突然出現一道溫潤的提醒,只是範曉破還來不及抬頭弄清楚狀況,腦袋就傳來一陣痛。叩!
「哇!」她抱頭叫。一本書正中她的腦袋瓜子。
「什麼東西呀?」她抱著腦袋瓜喊疼,五官擰成一團,直到疼痛消褪點才睜開眼楮,看到掉在腳邊的一本書。
誰拿書砸她?
範曉破倏地朝二樓陽台處看去,不意外地看見歐御笙就站在那里,她氣呼呼地斥道︰「歐御笙,你竟然拿書丟我的頭!」
「沒有,你誤會了,我不是拿書丟你頭,我是手滑了,書本不小心掉下樓去,正巧砸中你的頭。」歐御笙歉然地說著,雙手卻環抱于胸前,黑眸還流轉著詭異光彩,模樣像是在看戲。
他果然是披著貴公子形象的大惡棍!「我才不相信你是手滑,你分明是故意丟我的!」
「我沒有。」他繼續否認。
「明人不做暗事!」
「所以我坦蕩蕩地解釋了原因,我不是故意丟你的,真是我手滑,手上的書本不小心掉下樓去,剛好砸中你。」他居然繼續否認「行凶」,而且還裝無辜?氣氣氣,明明就是故意的,也就是故意才能這麼準確地把書本往她的腦袋瓜子砸!
最氣人的是,她沒有證據可以拆穿他的假話。
歐御笙就是以這種卑鄙的方式在發揮他的陰暗面,恐怖的是居然沒有人發現到他邪惡的本性!
歐御笙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再道︰「我解釋過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對了,你的腦袋應該沒事吧?你這麼強壯,不會被一本書給擊倒的。」
「對,我是不會被擊倒的。」只是不甘願被他偷偷給欺負了還不能反擊。
「不會就好。」他笑了笑,準備回到室內。
「等等,你別走,我的頭還是會痛啦!」怎麼可以讓他溜走,她得想辦法讓他受到教訓才行。
「咦?你剛剛不是豪氣地夸口不會被擊倒,怎麼一轉眼就又哀號喊疼了?原來你先前的勇敢都是唬人的?」
「嘎?」被諷刺了。
歐御笙繼續說道︰「我一直以為你身手矯捷?所以什麼危險都不怕,看來我誤會了,其實你的反應不夠快也不夠好,我下回會注意些,有危險時會先提醒你。」
「你、說、夠、了、沒、有!」她氣到牙癢癢的,本來是要他好看,結果卻變成她好無能。
「不夠。」他卻回道︰「既然你的身手不好,就不要老是以俠女自居,請多注意安全。對了,此後你也離我遠一點吧,你知道世家子弟遭逢攻擊的機會總是比一般人還多,你若一直跟歐家來往,踫上危險的機會也會變多,其實你該考慮離歐家遠一點對你比較安全。」
一瞬間,範曉破覺得他在趕她離開歐家。
歐御笙是在趕她走,希望能不著痕跡地趕她離開歐家,而且不能讓爺爺發現。
身為歐鶴之孫,他太清楚爺爺的個性,掌權久了的王者,習慣了指揮,只準自己操縱別人,不容許有人違逆犯上,所以歐家人都會听命于歐鶴,即便老人家總是帶著笑臉迎人,但可不要以為他好瞞騙或好件逆犯上,他的笑臉都是對人的測試與觀察。
老人家的個性是那樣的奇特,連繼承人的選擇方式都極為大膽。因此歐御笙從小就很清楚絕對不能傻傻地去觸怒歐家最高權力者,所以他順從,他表現出淡然優雅、與世無爭的態度,更沒做過讓爺爺不滿意的事情,以免壞了爺爺對他的評價,將他摒除于繼承人之外。但,他就是想趕她走。
一種莫名且沒來由的情緒告訴他,範曉破是危險因子,常讓她在他身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總覺得她會洞悉他的思緒,萬一被她看穿他要「歐風集團」的想法與鋪設的局而去向爺爺告狀,惹爺爺不悅,這將讓他與另外三位堂兄弟的競爭處在不利的位置上。
範曉破感覺到他趕她的意圖,一股無名火涌上。
「跟歐家扯上關系是會帶給我一些小麻煩,可是呢……」她故意不想讓他如願,反正惹他生氣她就開心。「歐家爺爺對我那麼好,而且你家也挺好玩的,我若因為害怕危險就不再跟你當朋友,那太沒義氣了。利弊得失算一算,還是跟你相處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