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斷、斷、斷……斷袖之癖?!」裴清靈傻眼。
祝晴兒瞅著他過分清秀的臉龐,疑惑地說道︰「你那氣憤的神情、你不顧一切下瀉藥的行為,簡直像極了不甘願心愛之人被奪走的妻子,憤怒得想要報復。」
「我哪有不甘心?我才沒有吃醋!」裴清靈被此話重擊,理智瞬間亂了。
祝晴兒看他臉色忽青忽紅,確定道︰「你真有斷袖之癖!」
「怎麼可能?我是女子,我是女的!看清楚,我是女孩子,我才沒有斷袖之癖!」裴清靈摘下自己的帽子,一頭烏黑長發順勢瀉落而下,與嫣紅的美麗臉蛋輝映著。
祝晴兒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來。「原來是個姑娘啊!」難怪老覺得她古怪、醋味滿天灑,而上官公子也對她充滿著疼惜與糾纏。
「對對對,我是姑娘!我沒有斷袖之癖,你弄錯了!」裴清靈窘迫地道。
祝晴兒卻掩起嘴兒,噗哧一笑,有趣地看著她,道︰「這有差別嗎?不管你是男子裝扮又或者是恢復了女兒身,你的醋意與嫉妒都一樣明顯。」
「你別亂說話……」她想否認,但又心虛地反駁不了。祝姑娘不斷強調她吃醋、她妒忌,但她明明決定要討厭上官幽這個虛偽騙子的呀!
「天底下是沒有一位女子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進入青樓尋歡作樂的,所以你會氣到下瀉藥,這就有道理了。」
「我的男人?!」裴清靈瞠大眼。「你說上官幽是我的男人?」這話愈說愈曖昧了!
「兩位是像一對情人啊!雖然你們之間的眼波交流里帶著憤怒、矛盾、疑惑與對峙,但這樣的情緒全是因為另一股更濃烈的感情在作祟,那就是對彼此的眷戀、在意與重視。總歸一句,你喜歡他。」
「祝姑娘你會看面相啊?你是在算命嗎?哪來的眼波交流?哪有離不開的眷戀感情?更沒有在意與重視,沒有這回事……」裴清靈再度反駁,聲音卻是更加虛軟無力。
「我是不清楚兩位之間的‘過節’,但卻明顯地感覺到兩位之間的‘火花’。」祝晴兒笑了笑,道︰「不如這樣,房間留給你們慢慢談吧,我先告退了。」她識相地想離去,留個空間給他們。
「不用走!你留在這里沒關系!」和他獨處?裴清靈一慌,激動地叫住她。
「不,你們談吧,我不打擾了。」祝晴兒毅然離去。
「喂——」
上官幽半天不吭聲,只聆听著她們的對話。
祝晴兒認為她是為了妒忌而來,裴清靈喜歡他?
祝晴兒一顆玲瓏心,她是這樣看待他與裴清靈的關系。
如果裴清靈真的喜歡他,那她的情郎又算什麼?難不成裴清靈也貪心地想要左擁右抱?
裴清靈走向前,伸手要去追祝晴兒解釋清楚。「我並沒有醋意與嫉妒,你弄錯了——哇!」她彎身,撐著腰。「痛……」
「你怎麼了?」上官幽看到她表情痛苦,立刻走到她身邊詢問。
「她瞎說,你不要相信喔!」裴清靈仍然執意澄清,哪怕腰好痛。「她說什麼我妒忌、我吃醋的形容是錯誤的,沒有這回事!你不要听她亂講——哎喲,痛……」裴清靈被祝晴兒的‘開示’給驚嚇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慌亂地不斷澄清。上官幽是騙子耶,騙子哪會對她有著眷戀的感情?祝晴兒是不是被上官幽給騙了去,以為上官幽喜歡她?
「你的腰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只注意著她反常的模樣。
「沒有。」裴清靈搖頭,咬牙忍痛只想往外走。
「站住。」上官幽迅速擋住她。
「別攔我,哎……痛!」她撫著疼痛的腰,吃力地道上︰「你不要攔我,我要出去!」痛感蔓延全身,她痛到彎。
「你到底怎麼回事?」他扶住她。
「沒……事。」她咬牙回道。
「怎麼可能沒事?過來。」
「不要!」
「過來。」他硬扶著她往床邊走,讓她坐在床鋪上,再道︰「慢慢躺下。」
裴清靈此時已無力,只好被他放倒在床上。她腰上的痛楚一直是存在著的,只是在發現他進青樓時,她氣到連痛都忘記了,直到此時才支撐不住。
一側躺,面對他的俊容,發現他臉色難看至極。
「干麼?」他表情這麼難看做什麼?「我要起來——我的腰……」一動,好痛。
「我看看。」他硬是讓她側躺,要檢視她的左腰處。
「看什麼?」
「你的腰。」
「我的腰?怎麼可以看!哇,不要掀我衣服!」她雙手亂揮,但哪里敵得過他的堅持。
上官幽掀開她的衣角,瞧見一個瘀青的鞋印形狀印在她的腰際上。
「誰踢你?」他臉色倏沉,熊熊怒焰瞬間爆出。
她悶悶地回道︰「你管我。」
「是誰?」
「呃……惡霸啦!」森冷的嗓音嚇得她不敢不說,回道︰「就我買魚貨時遇上一個惡霸,我打不過人家,就被踢了一腳。」
「哪來的惡霸?說清楚點。」他食指不舍地輕撫著那又紅又紫的玉膚,想殺人的念頭不斷涌上。傷她者,該碎尸萬段。
他正是因為不想讓她受到傷害,才會放她走;就是不想有怨懟,才不強留。可是他的好心似乎沒有得到任何效果,她竟然還是受了傷害。
她的情郎究竟在做什麼?竟然無法保護她!
「你的手指,別再模……模我了……」裴清靈心顫著,臉色忽紅忽白。上官幽的口吻雖然又狠又凶,但他溫柔的撫觸卻讓她的心顫動得好厲害,覺得自己被保護了,她有依靠了,這種美好的感覺是她想要的,只是上官幽是個虛偽的男人,他對她好該不會又是有目的,就只是想要問出是誰教唆她偷史吧?
「你你你……你不可以掀我的衣服,你不可以看我的身子!啊,你模了我,我的名節……哇!我的名節,男女授受不親呀!」
「早親過,而且還是你主動的,你忘了?」上官幽沒好氣地提醒她。
「呃!」她頓時語塞。
「你的情郎到底在哪里?我找他談談。你被人欺負,他為什麼不在場?他是怎麼照顧你的?居然讓你遇到惡霸,還遭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害!」上官幽逼問她。她所保護的男人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將她推進險境,一會兒又讓她被人一腳踢傷,那下一回呢?是不是連命都丟了?
一切的問題就出在她的情郎!他究竟是誰?他要知道,他無法容忍照顧不了裴清靈的混帳!
「你你你……你也太生氣了吧?」她反倒被他的怒火給嚇到,而且裴清靈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情郎啊!
見她一臉心虛,他更是咄咄逼人。「你落腳在灑江,你的情人也在灑江吧?既然你的愛人在此,為什麼沒有保護你?他人呢?」
「他……他……」他的眼神好可怕,她要不要老實回答他根本沒有情郎這件事?只是……她何必對他老實呢?
「在哪兒?」
「你生什麼氣啊?」她明顯感受到他可怕的怒火。
「在哪兒?」對她的思念已折磨得他好淒慘,現在又發現她過得並不好,他不滿的情緒繃到極致。
「你見他是要殺了他嗎?」她小聲地問道。
「是要他的命,不然也會送他一腳!他是怎麼照顧你的?」他眼神綻露殺氣。
她嚇壞了。「不會吧……」
「帶他來!」
嚇!她驚恐得不知如何是好,月兌口而出地說︰「沒有情郎這個人啦!沒有他的存在!」她深怕萬一不小心跟個男子談天,上官幽的劍就會揮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