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狠、你無情!你為了取得我的信任,連自己的性命都能拿來當賭注,夠高竿!不過,也是要有這份決心才能騙倒我。」
她搖首,回道︰「不對,我並沒有騙倒你。你不愧是佟譯執行長選中的接班人,我才一個疏漏,就被你識破了。」
「謝謝,但你太抬舉我了,畢竟我到現在仍然不知道你企圖動搖‘那坦投資顧問集團’的動機。你做這麼多奇怪的事情,所為何來?告訴我!」他問。
「不。」她不會說的。
「為什麼不說?」他追問。
逃,她得快逃!她不能讓他抓住,用來威脅舒檸,然後逼使安伯伯出面!
她已看穿慕天澄的企圖。
下一瞬,姜明芽轉身沖回自己的跑車,再度啟動引擎。車頭雖然有些受損,但幸好還能開動。
咻!她開車逃走。
慕天澄也迅速跳回自己車內,再度追趕。她真可怕,竟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知道他想抓住她以便逼出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兩車一前一後地疾駛,競速追逐。
她不願讓他抓住,他卻偏偏要抓住她,于是兩車瘋狂地在郊外狂飆。
咻——轟——保時捷用上最大的馬力,以不要命的方式切到她的跑車前方。
唧——煞車聲響徹雲霄。
砰!兩車再度撞上。
「呀!」她的身子重重搖晃,安全氣囊進出,卻也爆裂開,幸好有安全帶護住她,免于被甩出車外。
姜明芽呆坐在皮椅上,半天都動不了,唇角慢慢沁出紅色液體,嘗到血的味道。慕天澄的反擊好血腥啊,這也印證了他不但不會保護她,反而想取她的性命。
他打開車門,替她解開安全帶,再把她從車里帶出來,上下打量她。除了容顏一片慘白,唇辦沁出血絲外,她並沒有受到其他傷害。
「怕了嗎?怕就告訴我真相。」他冷冽的眸光充滿威脅,想用激烈的手段問出答案來。
她慢慢開口。「我沒有怕,我早就準備好要面對你的殘酷了。」
「你就是不願意招供是誰指使你做出這一切的?你在保護誰?你又是忠心于誰?‘陽日集團’背後是不是有個神秘人在主導這一切?你跟舒檸到底受命于誰?」
「我不會講的。」她冷然地道︰「你不必再威脅我了,真的。我情願失去性命,也不會讓你從我口中套出一絲線索。其實想一想,你並沒有任何損失,連那三位高層也在你識破我的計劃後失去了用處,你已經成功護住‘那坦投資顧問集團’,你才是贏家。」輸得徹底的人是她。
四周明明有陽光照射,兩人的心卻都是冰冷的。
逼問、恐嚇都要不到答案,她已擺明縱使把性命賭上也要護住「那人」,所以他只能無奈地接受這情況,模模鼻子走人嗎?不!他豈能輕易饒恕她,豈能……
「記得嗎?你曾說過不會背叛我,否則將任憑我處置。」他道。
「我是說過。」她回。
「所以我可以處置你了。」他突然伸手將她抓進寬闊的胸膛里,接著什麼都不顧地掬起她的下顎,低頭就是一陣狂烈的吻。
「唔嗯……那又如何……唔……你吻我,這就是處置嗎?」她好不容易找到問話的空檔。
「我想怎麼處罰你就怎麼處罰,你閉嘴!」用挑逗的方式能否磨出答案?慕天澄試驗著。
她頭皮發麻,卻無法抵擋,只能承受他凌虐般的吻。「這樣也不能……不能改變什麼,我……我……唔……你就當自己倒楣,被我選上當誘餌吧……」
「……你要我自認倒楣?」好樣兒的!慕天澄怒極,他毫無保留地為她付出感隋,而且還是他從不曾對人付出過的,如今卻被當成笑話看待,並且還無法引誘她吐出實情!
她的唇好痛好痛,心也揪擰到像要碎裂開來般,體內奔竄的情緒讓她難受極了,但他的力量仍然不斷地折磨著她,她想尋覓月兌困的出口,卻找不著。
「放開我!」好不容易又找到一寸空間,她叫、她掙扎,但愈掙扎,鎖住她身子的臂彎就愈牢固。
「你一點歉意都沒有?」狂野的唇舌瘋狂地輾壓她的唇瓣,自他身上迸發出的怒焰大有把她焚毀的態勢。
有,她有歉意,只是她說不出口,而且說了又能怎樣?他會原諒嗎?不可能的。
沒听到道歉,慕天澄更氣、更惱,他密密地封住她的朱唇,也更粗暴地啃噬她的櫻唇。「你真冷血!」
「不!」他粗暴的力量讓她透不過氣來,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狀況,只是昏亂地反駁道︰「隨你說吧,我就是無情的女人,隨便你怎麼看待我,我不在乎!都隨你……隨便你……」
「住口!」霸道的唇又一次重重地壓在她唇上,慕天澄展現最殘酷的野性,一心只想取得她的臣服。
「放開我!放開、放開!」她用最後一絲力量,終于推開了他。「呼呼呼……」她踉嗆地退了好幾步,嬌喘吁吁,神智昏亂。「我就是這種沒感情的女人,你若不滿意,就毀滅我吧!」
毀滅她?
慕天澄一頓,看著她.若真能狽得下心毀滅,他豈會站在這里跟她纏吻個不休,而沒有其他行動?
「毀滅,是你的習慣吧?」她的呼吸慢慢平復下來,嬌容也漸漸回復平靜,直至冷然。
他看著她,俊容也漸漸沒有情緒。「當然,我不會放過你的。你違背了自己的承諾,就該嘗到苦果。」
像是報復的預言,令她悚懼。
慕天澄再道︰「尤其面對你這種無情、無心的冷血之人,挑戰性更高,我怎麼會錯過折磨你的機會呢?相信我,我將慢慢地玩弄你,一步一步打破你的冷情,也要挑起你的情緒,然後再狠狠地毀滅你。」說完,他轉身,離開這荒郊之地。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呆呆地目送他消失。許久許久過後,她才呆呆地喃道︰「是夢嗎?這一切都只是夢,是夢呀……醒了就沒事了,沒事的……」
一轉身,眼前兩輛被撞壞的胞車卻直擊她心間,直接打碎她的幻想。
他的威脅,也在這一剎那烙下了印記。這比當場殺死她還要可怕。
她與慕天澄之間,只剩怨字。
第八章
六個月後
半年時間過去了,在這半年里,姜明芽完全沒有慕天澄的消息,連一則都沒有,感覺他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她,也一樣沉潛,不再出現在公開場合中,並且離開台灣,到巴黎待了六個月。
她到安伯伯設在法國的公司工作,算是休養生息。
苞慕天澄的一戰,她成了徹底的失敗者,她被重傷了。
倒是舒檸面對她這位失敗者,給了很多安慰,不過她知道他對于她能夠擺月兌慕天澄感到很開心,當然也就支持她暫時遠離台灣。
七天前,舒檸大哥希望她能回來台灣一趟,他說因為太久沒見到她,有些思念。
而于一個沖動念頭,她也決定回來看一看。
回台後,發覺過去關于她的紼聞全部不見了,隨著她與慕天澄消失在台灣,新聞熱度淡去,也就不再被人討論與談起。
這樣也好,故意放空自己,心才不會痛,現在她只能讓一個人影響她的情緒,那人就是安濟伯伯。
猶記得計劃失敗後,她立刻向安伯伯報告她被識破的憾事,而安濟听完她的報告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這情況卻讓她更加羞愧。
接著,安伯伯只說先別聯絡。
她懂,如果因為一個不小心,被慕天澄攔截到通訊訊號,將會使得安伯伯的身分曝光,那就全部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