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啊?」她又驚又急,該不會讓他發現到深藏在心頭的計劃了吧?
「我現在又好想親親你那甜蜜柔女敕的小嘴兒了。」
「啥?唔!」四唇又貼上。
倏地,馬車的車簾被人掀開!
「公子,到了——呃!」馬夫呆住。
薛又星黑白分明的大眼就這麼直直望著馬夫的銅鈴眼。
「哇!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不能看呀……」馬夫大叫一聲,雙手搗住眼楮,但十指指縫卻指指分開,一對牛眼可把車廂內的景況看得一清二楚。
薛又星臉蛋泛紅,愈來愈紅,酡紅的身子簡直像要炸開來了。
「閉眼!」薛又星窘態畢露,推開龍壑,喝令道。
「喔,閉眼,好,我搗住眼楮了!請繼續,就當我不在。」馬夫干笑道。
「你快轉頭啊!不要看我!」他十指指縫明明都還是分開的!
「喔,好,不看了、不看了!呵呵……」
「無所謂,也要下車了。」龍壑悠然說著,完全不在乎親匿行為被人撞見。
她眼中驚世駭俗的行徑,他做來卻是怡然自得。
「又星,下車了。腿軟了嗎?不然我抱你下馬車。」龍壑望著動都不動的她,作勢要抱。
「不用!」薛又星一驚,迅速移動嬌軀。她無法拋棄女孩子該有的矜持,在大庭廣眾下演出親密戲。「我自己可以走。」
「請。」
兩人下了馬車後,一幢富麗堂皇的宅院就立在眼前。
「這是哪里?」她疑惑問道,而且依車行時間計算,此處離「日月寨」並不遠。
「咱們還在鞏山縣境內,鞏山縣也是富庶繁華之地,不輸儷城喔!」馬夫先一步沖進宅院內,還高聲喚道︰「富管家!我家寨主到了!」
咚咚咚咚……疾快腳步聲傳來,接獲通報的富管家與一群奴僕現身迎客。
「歡迎歡迎!龍公子,等您許久了!請,快請進大廳!」富管家轉身朝內大喊︰「奉茶!」
「多謝啦!」馬夫大聲回應。
在富管家的帶領中,還有與馬夫的對話里,薛又星得知這座華麗的宅第名喚「逍遙別館」,別館的主人目前並末居住在此。雖然「逍遙別館」只是多金主子的休憩之所,但派有管家統領十五位奴僕照顧著。
「‘逍遙別館’不是你的?」步入花園時,薛又星悄聲問著龍壑,總覺得盜賊之首擄掠別人的財產很正常。
「是朋友的,借住。」
薛又星巡望四周,再道︰「你竟會向人借,我還以為‘逍遙別館’是你的戰利品。」
龍壑沒動怒,反問︰「你想要嗎?那好,我讓它變成你的。」
她沒好氣地回道︰「我不是貪心的人,不會索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你生氣了?」龍壑反倒一臉無辜。「我只是想逗你開心,不是要惹你生氣。」
風吹動,他的黑衫隨風輕晃,散逸出獨樹一幟的狂傲氣質來。面對這樣難以捉模的人,她得小心應付。
「沒事,是我自己失言了。」可別讓他發現到她仍然不馴。
「寨主、寨主——」馬夫忽然嚷聲,接著又快速地沖過來,稟告道︰「京城的分寨主田聰捎來急訊,您快瞧瞧!」
龍壑接過信封,流覽內文,笑了。
「上頭寫了什麼?」馬夫心急地問著。
「你們聊,我想去客房休息。」薛又星感覺情況有異,想要告退。
「還不到休息時候。」他拉住薛又星。
「呀!」她重心不穩地倒進他懷中。「請放手,好多人在看。」
「就讓他們看吧。」他摟著她的縴腰。
她就是學不來賊子的無恥行徑。「不是有要緊事待辦?你還是放手吧。」她靈巧地轉移話題,也乘隙掙出他的手臂。
龍壑唇角揚起,暫由她離開,也命令奴僕通通退下,說正事。「‘日月寨’布在京城的分寨主田聰飛鴿傳書通知我,說懸缺已久、掌管南方八州省分的新任大司馬人選已定,新任大司馬也已趕路上任,這位掌管儷城縣與鞏山縣的父母宮決定暫時落腳在鞏山縣內,秘密訪查民情。」
「大司馬?大司馬官階極高。」她心眼兒一轉,說道︰「原來寨主早就注意著新任大司馬的人選與動向了,你該不會計劃親近這位新任大司馬,請他協助你奪取‘忠勇王’之位吧?」所以他才會突然帶她出寨。
「你果然蕙質蘭心,一猜即中。」
她杏眸眯了下。龍壑果然膽大妄為,竟然直接找尋朝廷命官,想伺機巴結慫恿新任大司馬助其奪得「忠勇王」之位。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她問。
「就協助我。」
「是,我會盡力協助寨主,我一定配合執行你的指令。」是的,她會協助他成功,然後,再讓他重重摔下,以泄心頭之恨!
「就勞煩你了。」他泛出得逞的開心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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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行人熙來攘往,商人、小販、普通百姓、江湖人物……各種各樣身分的百姓走在大街上,而熱鬧大街也照例成為八卦與秘密的集散中心,各種小道消息以及閑言閑語四處飄呀散地。
「听說懸缺已久的大司馬已經選定了,而且也已經啟程上任,又听說這位新任大司馬選擇視察的第一個地方就是咱們鞏山縣呢!」開在街旁的米店老板與買米商販聊天著。
「新任大司馬?是誰啊?朝廷怎麼沒公布姓名?你知道是何方神聖嗎?偷偷當官呀!」
「噓!噓!你不要命了嗎?居然出言不遜!什麼偷偷當官,你找死啊?拜托,大司馬之所以沒敲鑼打鼓地要地方官員相迎,听說就是為了查訪民情,大司馬想用微服出巡的方式來探究南方八省有沒有不平事?你居然亂說一通!」
「糟糕!不會被听見吧?」出言不遜的商家老板緊張到臉都綠了,尤其米店現在還圍聚著一群人听八卦,這下子他會不會招來禍患呀?
「我也不知道你的不敬會不會被大司馬听到,我方才不是說了,大司馬是微服出巡,甚至他是不是已經抵達鞏山縣,都還是個謎呢!」
有人問道︰「既然你又不知道大司馬的下落,那你怎麼知道新任大司馬人選已定,又啟程來到鞏山?你的消息是打哪來的?」
「包打听說的啊!他那人打听消息的能力是一等一的,而且奇準無比。老實講,大司馬是誰,又哪時上任,根本不關我們的事,咱們升斗小民也見不著大司馬,只希望他不要是個貪官污吏便可。」
「說得也是。」
並肩走在市集中的龍壑與薛又星都听到關于大司馬的議論與對話。
「新任大司馬……鞏山縣民也在傳著大司馬的消息,看來你的消息正確無誤。」薛又星隨同龍壑離開別館,他也特意帶她到大街上溜達。
「他該抵達了。」龍壑倏地在「淘金客棧」前面停下腳步。
薛又星心念一轉,看了客棧一眼,俏聲問道︰「大司馬已落腳在‘淘金客棧」?」
「我們進去吧。」他點頭。飛鴿傳書中的內容便是把新任大司馬的行蹤寫載清楚。
客棧的跑堂見有客到,立刻上前迎接。「兩位客倌,請進!請問要用膳,還是住宿?」
「找人。」龍壑回道。
「找人?找哪位啊?」
「官鈺公子。」
「喔,好,我查查……有了,宮鈺公子,他住湘竹房。」
薛又星看著住宿名單,看來龍壑已經把大司馬的身分背景都搞清楚了,甚至連他的名字都知道。
「我們可以不經通報就進去嗎?」她問。大司馬的地位非同小可,他們亂闖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