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向近凌滿是疑惑地任衛欲遠檢查。
「鐘念說你為了留下他而割腕要脅。」衛欲遠握緊她的柔荑。他可以預見向近凌听完後會忿怒地噴出一把熊熊烈火。
「割腕……割豬肉還差不多!」果不其然,她怒氣沖沖地大吼。
「我愛惜生命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為了男人而傷害自己!再說我要是真敢動自殺的念頭,不用動手,我老娘絕對會先把我給宰了。而且我超級怕痛,說謊也不打打草稿!」
衛欲遠臉上掛上今天第一抹真心的微笑,他一把摟住嘟噥不休的她,
放柔了音量在她耳邊呢喃︰
「對不起,我居然相信了鐘念的胡謅。」
「你說,你該不會就是為了這種可笑的理由,今天才一直心神不寧、郁郁寡歡吧?」她手指點點他的胸膛,橫眉豎目地斥問。
「似乎是這樣沒錯。」他坦白承認。
「不過我沒有打算放開你。我說過,你是我的人。我只是想尊重如果你有那麼一絲絲想要回到鐘念身旁的念頭,確定之後,我就會用盡所有方式讓你留下來。」
听完向近凌的剖白,他確實松了一口氣,苦悶的情緒得到豁然開朗的釋放。他愛慘了向近凌,也願意不惜任何代價留住她。知道向近凌並未如鐘念所說,曾讓自己困在痛苦的愛戀中無法自拔,他終于收起了滿溢的心疼與苦澀。
向近凌捧住衛欲遠的俊臉,用力捏著他的面頰說︰
「我完全沒有打算回到他身邊去。衛欲遠,听清楚,我自己的心意我很清楚,我不會離開你。對鐘念的感覺已經在兩年前就隨風而逝,你听見了嗎?」
「我听見了。」他感動地吻住她,手深攬入她翻飛的發絲,讓她舒緩的窩在他懷中。濕潤的交融之間,她輕微地啃咬著他的唇,無視三兩路人的側目,在這一刻,他們需要親近彼此。
許久之後,衛欲遠不舍地分開兩人纏綿的唇,牽起向近凌,漫步在水光瀲影的河畔。在一排木椅上坐下,準備和她分享午餐。
「所以你的傷,真是鐘念揍的?」向近凌指著他的臉繼續問道。鐘念騙了衛欲遠,如果還打了他,那她非去找他算賬不可。
衛欲遠一邊拿出紙袋的食物,點頭答道;
「我是故意讓他打的,因為我先揍了他。」
「那他傷得比你慘呀?」
「唔,大概會鼻青臉腫個好幾天吧。」他的口氣里有著些微的內疚和未消的怒意。對他來說,三拳實在便宜了鐘念。
向近凌沒多做評論。
鐘念欠衛欲遠的,是鐘念活該被討回。至于鐘念欠她的,她可沒打算就這樣原諒他的抹黑。很可惜,她本來認為可以跟鐘念成為平平淡淡的普通朋友,既然鐘念本人不這麼想,那她也就沒什麼好堅持了。
「你在想什麼?」衛欲遠遞了一片三明治到向近凌嘴邊,看她閃著狡獪的光芒,不由得有些擔心。
「沒什麼。」向近凌甜甜一笑,咬了一口三明治。
對于自己要捍守的愛戀,即使對方以愛之名,她也絕對不會饒恕鐘念那瞬間意欲破壞的卑鄙念頭。
鐘念應該要重挫一次,學會愛人與被愛。
第十章
燦爛的午後時分,少了用餐時間擁擠的人群。向近凌穿著金色短裙,刻意露出修長縴細的雙腿,高跟鞋踩下的每一步都引起了些微目光。最後一天的假期,她使了個小伎倆支開衛欲遠,在一處露天茶座與人踫面。
她約的人,已端坐在其中一張桌椅旁。鐘念臉上的大墨鏡,顯然還是遮掩不了底下的瘀青。衛欲遠下手果然不留情,不過想想,他跟鐘念也確實毫無交情,哪來的情面可談。
向近凌巧笑倩兮地走到鐘念身旁,笑得嫵媚動人。坐下之後點了杯紅茶,交疊的長腿毫不掩飾過多的性感,她微張紅唇,佯裝擔心地探問鐘念的傷︰「天啊!你的臉怎麼青腫成這副德性?」
「沒什麼,被一只狗咬傷的。」鐘念不甚在意地笑笑回答。狗……居然說她家衛欲遠是只狗!向近凌隱忍住一掌痛快揮去的念頭,不太誠懇地干笑道︰「呵呵,看來是只機靈聰明的好狗呢。」
鐘念沒有注意到她語氣中的酸氣與不太爽快的用詞,一手覆蓋住向近凌擱在腿上的白女敕細手,柔情地說︰
「小近,你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呢?」
他心里其實已經揣測許久,想必向近凌是從盧宛訂婚宴之後,又對他重燃愛火、念念不忘,終于發現他鐘念才是最能與她匹配的人,今日必是來提出與他復合的要求,他絲毫不覺得意外。
「我……」向近凌欲言又止,臉上盡是嬌羞。
「小近,我們兩個沒什麼話不能說的呀。」鐘念來回撫模著向近凌光滑的手背,她柔女敕的肌膚觸感很容易讓他心猿意馬。
唷!鐘念進階了,以前他從來不敢輕易逾越界線,更不用提如此放肆地觸踫她。向近凌在心中想象自己一腳踹去的畫面,忍住幾乎要月兌口而出的怒罵,低頭小聲地說︰
「我很想你,這幾天不斷地夢見你,所以,我避開了衛欲遠來找你。」
「小近,我知道。」鐘念臉上的表情充滿了得意與快感。
他老早就警告過衛欲遠,當初他能夠在眾多敵手中追到向近凌,現在也能從他手中再把她勾回來。看吧!向近凌才跟他會面一次,現下就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再續前緣。
「鐘念,你對我也依然有情嗎?」向近凌捏痛另一側的大腿,硬擠出眼角的一滴淚珠,可憐兮兮地問道。
「我的懷抱隨時準備著讓你回來。從你離開的那一刻,我每時每分都等待著期盼著今天。」鐘念瀟灑地摟抱住她軟香的身軀。
「鐘念,我真的可以重新得到你的愛嗎?」向近凌在他懷中感動地驚呼。
「我愛你,小近。」
很好,有人上鉤了。向近凌漾超美麗的唇角,繼續問道︰「可是,我知道你還沒離婚,這……我的道德觀不允許我這樣做。」
「小近!」鐘念雙手牢牢地抓著她的雙臂,正視著她。「我願意跟我太太離婚,我不在乎!」
「可以嗎?」向近凌泫然欲泣地再確定一次。
她是真的想哭。已經兩年了,鐘念居然一點成長都沒有。她調查過了,鐘念不但沒有離婚,還和太太生了一個女兒,可是他一回到台灣卻又繼續偷腥。而她居然是這個男人在婚姻外所哄騙的第一條肥魚。她真的很想為自己、為鐘念,也為鐘念的妻女掬一把同情的眼淚。
「我愛的是你,願意為你付出一切。」鐘念的浪漫台詞說得極為流暢自在。
向近凌輕輕地推開他,在兩人之間隔出了一段距離。她從包包里拿出一支錄音筆,收起甜蜜與淚水,恢復冷靜的表情道;
「那我等會就把這支錄音筆快遞到美國給你的發妻。」
「小近,不要!」鐘念很快地驚呼拒絕。「不,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讓你自己跟她談嗎?」向近凌冷然打斷他的話,看著鐘念慌張點頭的表情,她重重地揮了一巴掌。鐘念的太陽眼鏡隨著力道掉落地面,向近凌直視他的眼眸,憤怒地揮下第二個巴掌。
「你根本不會離婚!你的太太家境極好,鐘念,你舍不得離婚。」她把錄音筆重重地摔下。「你敢玩是因為之前的女人多半都不知道你有婚姻,以為分手是因為自己不夠好。天高皇帝遠,你也覺得你妻子察覺不到。鐘念,你狠狠地耍了我一次,而你不但沒有收斂,還打算要我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