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近凌在情路上跌過跤,她的上一段戀情恐怕還殘留了些傷痕的血味,以致她會懷疑愛情的保存期限。
「我是那麼忠貞的女人嗎?」向近凌笑嘻嘻地追問。
她可以期待用她的忠貞換來長久的幸福嗎?
「就算你不是,不過我想你口中那個叫衛欲遠的男人,絕不會讓你輕易接近其它人的。」樂可卉揚起嘴角笑說。
小近很迷人,所以能讓她動心的男人絕對也有兩把刷子。對一個聰明的男人而言,好不容易可以擁有向近凌,怎麼可能呆到放手呢。
向近凌吐了吐舌頭,眉開眼笑。改天再去問問衛欲遠,他的佔有欲到底強不強。
其實她並不在意相戀的方式。愛情中有太多未定因子,她不想要求自己或衛欲遠強加承諾。方才有那麼一瞬問,她很怕失去衛欲遠。和鐘念不同,對衛欲遠,她確實預設了要相伴很久很久的念頭。
很久很久,然後呢?
若是她與衛欲遠真能寫下平凡長久的劇本,她一定會在成為年邁老婆婆時,每天都慎重的親密的感謝的吻他。如果不行,那麼她就先預設下一段戀情要改走轟烈逃家的路線好了。
「若是有機會,記得介紹給我們認識。」樂可卉微笑地眨眨眼。
她非常想見見衛欲遠,那位讓向近凌笑容滿面的男子。其實她一度很擔心和鐘念分開的向近凌會再也不願意為另一個男人掛心付出。衛欲遠卻做到了,他絕對是個值得認識的人物。
向近凌點頭答應。
飯後,她送樂可卉去車站搭車,接著輕快地哼著歌開車返家,準備晚上國中家教要上的課程進度。
可卉說她今天連眼楮都在笑。有嗎?向近凌調整了下後視鏡,擠眉弄眼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這就是她戀愛的模樣嗎?有點憨憨呆呆!不過還挺可愛的。向近凌自顧自地在車上哈哈大笑越來。
也許那不只是愛情的表情,還包括了名為幸福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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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就是相差不遠的慘狀。
向近凌神色恍惚地坐在辦公室後的一排電腦前,用手支著臉頰,遠遠地就看見衛欲遠走過來。他的眼中盡是溫煦柔和的暖意,可是卻掩蓋不住抿得僵直的嘴巴,隱約透露出來的怒氣。
「怎麼了?不太開心的樣子。」向近凌收起思緒,抬起臉龐關切地問著難得不悅的衛欲遠。
衛欲遠在她旁邊落座,一臉認真道︰
「太想念你,想念到胃疼。」。
向近凌橫瞪他一眼,無聲地警告他別耍嘴皮子,快正經點回答。
其實那也是事實。才一日沒見,衛欲遠就期待著星期一的今天。不過看見佳人即將惱怒,他趕緊老實陳述︰「來學校途中,撞見有家早餐店的老板正在追打流浪狗,棍子石子都用出來了。有個高中生去阻止他,卻反被他臭罵兼威脅一頓。」
「然後呢?」她眼一凜。「你有沒有立刻把他拖出來教訓?」
她討厭欺負動物的人。即便是流浪狗,還不都是人造成的!
「我和他講了好幾分鐘道理,但那老板完全听不進去。我只好告訴他,下次再讓我發現他欺負流浪貓犬,就直接報警處理。結果他氣得用棍子趕走我。」
衛欲遠的口氣中盡是無奈。這樣毫無同情心的大人,教導出來的小孩又會是什麼模樣?會不會復刻出更狠更毒的人?看在身為老師的他眼中,格外感到無力。
向近凌立即怒火高張的說︰
「對付那種不知恥的人,直接上網公布他的行徑,讓社會大眾制裁他,從此讓他早餐賣不出去,說不定以後就會好好對待動物,為自己積點陰德。或者是……」
「近凌,冷靜點。」發現向近凌比他還氣忿,拼命動腦筋在想懲治那人的方法,這讓他有點哭笑不得。
「可是他揍了你!」向近凌小嘴翹得老高,滿是不悅。
「誰說我被揍了?」衛欲遠憐愛地揉了揉她的發,他喜歡她為他嘟嘴抱不平的樣子。「我學過二年拳擊,你覺得真要打起來我會輸嗎?」
向近凌打量著眼前的斯文男人,很不給面子地點頭道;
「你會輸。」
衛欲遠勾起嘴角,霍地攬抱住她。「那你試著掙月兌看看。」
向近凌被他大膽的舉動嚇了跳,接著手腳並用的猛力掙扎。「衛欲遠你別鬧啦!這是辦公室!等會大家都會進來開早會,我還想做人啊!」
他趁向近凌分心大叫時,快速地用吻堵住她軟綿的唇。偷香成功後,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
向近凌不敢置信地撫著嘴。衛欲遠真的在隨時都可能有其它老師進來的辦公室內吻她!雖然有排電腦擋住,可還是讓她的心漏跳了好幾拍。
「大色胚!」向近凌怒斥。
「小生本來就是。」衛欲遠愉快地接收向近凌給的封號。
如果能擁有她、以及能時時親吻那兩片讓他眷戀迷眩的唇,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向近凌斜睨了衛欲遠一眼,為了防止他再做出什麼大膽的舉動,她站起來往辦公室前頭走。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突然感覺眼前一黑,搖晃了下。衛欲遠連忙把向近凌拉回椅子上坐著。
「生病了嗎?」他著急地問。早知道她不舒服就不逗她了。
衛欲遠先用手探過她額頭的溫度,再揉揉她緊繃的太陽穴,認真檢查她的表情與血色。
「沒有生病。」向近凌虛弱地否認。
他擔心地看著她略顯蒼白的臉龐。
「走,我帶你去保健室。」衛欲遠說完後就準備一把抱起她。
「我真的沒生病,只是昨晚沒睡好。」向近凌急忙止住衛欲遠的手。
「為什麼沒睡好?」
「我不想回答。」她低下頭,逃避衛欲遠的問題。
「到底怎麼了?」衛欲遠開始緊張了,向近凌是不是有事隱瞞他……
向近凌扁著嘴,叫她怎麼說得出口——
她,向近凌,二十三歲,昨夜肚子餓到咕嚕咕嚕響,卻因害怕踫到會飛的蟑螂而不敢下樓煮消夜,就這樣餓著徹夜未眠,因此才會一大早就出現在學校吃早餐;平時她幾乎是最後一個到的。
吃飽了,滿足了,卻也開始想睡了。
衛欲遠緊盯著向近凌千變萬化的表情,沉思了一會兒,驀地訝異地說;
「該不會昨晚你房間出現老鼠了吧?你嚇得落荒而逃所以沒有睡?」
向近凌咬住下唇悶悶地說︰
「真不巧,我昨晚是怕蟑螂。」
原來她的形象就是怕這些小動物嗎?嗚!
衛欲遠松了口氣。這個好面子又倔強的女人!他毫不掩飾地大笑。
向近凌正想開口斥罵,卻听見校長和孫美思聊天的聲音由遠及近。她狠狠瞪了笑得很沒同情心的衛欲遠一眼後,快速起身重踩了下他的腳,才得意的旋身走往她的座位,把哇哇喊痛的衛欲遠徹底拋在身後。
早會開始後,坐在衛欲遠對面的向近凌一直扶著額心神不寧。
罷剛不經意間,她瞧見孫美思對衛欲遠那熱切的目光了。那提醒了她,她需要給孫美思一個解釋,關于她和衛欲遠的——新關系。
三角關系本來就是愛情中最難解的。她陷了下去,無視孫美思的存在而有所退縮,所以她需要及早讓孫美思知道。也許是一句抱歉,也許是一個理由。
雖然理智很清楚的告訴自己,孫美思可能會出現的反應,但她還是很努力地琢磨著有沒有能夠讓傷害降到最低的說法。
她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如果開口說出事實注定得要給別人一刀,那麼她可不可以尋求用最輕微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