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咳咳……」他用力咳嗽,故意制造聲音來打斷這記纏吻。
楊荳心听見咳嗽聲,慢慢回過神來,睜開眼,宇文津微笑的俊容就在眼前。
「呀!」她立刻跳出他的懷抱,倉皇地摀住臉。天呀,怎麼會這樣?她居然跟他吻得難分難解?
宇文津斜睨耿懷,語調低啞地抗議道︰「你怎麼可以破壞我跟荳心恩愛?真是不道德!」還有不識相!
到底是誰不道德啊?
楊荳心臉蛋紅透地瞪住宇文津,她居然在她老板面前表演接吻戲碼,更可恨的是,她居然也沈醉在其中!這個吻真會誤導別人相信宇文津的說法,以為她是他的女朋友!
「你怎麼可以吻我……怎麼可以……」她現在得趕快跟他劃清界線才行,方才的吻是個意外。
「為什麼不可以吻妳?」宇文津反問她。
「當然不可以啊!你沒有問過我的意見,而且……而且這是我的初吻……我的初吻就這麼被你這個強盜給偷走了!」她突然想到,心情好激動。
「強盜?我是強盜?」有趣的形容,他竟然「淪落」到必須以強盜的身分去掠奪女人的唇?宇文津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的「驚奇」。
「對,你掠奪的作法是很像強盜!」
雹懷也跟楊荳心站在同一陣線上。「別以為你用強盜的方式就可以硬逼荳心當你的女朋友,我也不會因為你的一記強吻就誤會你跟荳心是男女朋友關系的,我相信而且尊重荳心的說法,所以你並不是她的情人,也請你不要再到處放消息,硬逼她當你的女朋友了。」
真有趣,他現在簡直成了強迫女人愛他的登徒子。
「你很在乎她被欺負?」宇文津看著他,這男人在覬覦楊荳心?
「我是她的老板,本來就有保護她的責任。」耿懷回道,態度模稜兩可。
「你這位老板也未免保護得太過周到了,都夜晚時分了還闖到員工的住處來護花?」他諷刺著他。
雹懷平靜回著。「坦白說,我們是計劃好的。我在荳心樓下租了房子,除了是防止狗仔入侵騷擾外,就是認為你會來。果然,你來騷擾荳心了。」
「你是把我當成采花賊在防範?」
「隨便你怎麼想。」耿懷說著。「我想說的是,事實證明就算你用強盜的方式還是無法擄獲荳心的心,你還要堅持待在這里跟我們對峙嗎?為什麼不讓這件事情化解掉呢?」
「妳要不要趕我走?」宇文津忽而轉頭問著楊荳心。
「我……」她一怔,忽然想起「心靈導師」的事,她承諾過羅伯的交易。
「妳舍不得我了?」宇文津得意一笑。
「不是!」她倏地回道。
見狀,宇文津的臉色驀然沈下。
雹懷看見了楊荳心的表情,說道︰「請你快離開吧!」
「好。」宇文津竟也不嗉,明快的態度反而讓楊荳心跟耿懷一時間無法適應。「我告辭了,下回見。」直接揮揮手,轉身走,離開時還很有風度地關上門。
「他真的走了?」耿懷的腦筋還是有一點兒轉不過來。宇文津的反應太奇怪了!
「幸好。」楊荳心喃喃念著。幸好是他自己主動離開,否則再糾纏下去,她也很擔心會把持不住,她發現自己的心居然舍不得從他身上移去。
「真是個難以對付的男人。」耿懷心有所感地說道。宇文津帶給他的壓迫感讓他差點兒就招架不住,也幸虧他走人了。「荳心,妳沒事吧?」
「沒事,謝謝老大適時出現替我解圍。」
「別跟我客氣,會發生這種事情都是因為公事的關系,身為老板的我當然得負起完全責任啊!」他微笑道。「我得保護公司的重要資產。」
「但我還是想要謝謝你。」謝謝他讓她不被宇文津給迷了去。
「既然沒事了,那妳休息吧,我明天還得去公司。」耿懷也不好繼續逗留。
「知道了,晚安。」他真有紳士風度。
「晚安。」
楊荳心送他出門,再把門鎖上。
返回臥室後,她瞪著天花板發呆。
她想睡,可是眼前、心里、腦中卻都是宇文津的身影,揮也揮不去,不斷地浮上來,繞呀轉地。
怎麼會變成這樣?
記得幾天前兩人還互不認識,沒想到在一個轉眼間,宇文津竟成了她生命中的要角,這樣的發展簡直就是電玩情節降臨在她身上嘛!
難怪她不安、煩躁。難以入眠……輾轉反側就是睡不著……
「是您放走楊荳心的。」昨日回到別墅後發現楊荳心已經離開時︰宇文津直接就找上從老家飛來台灣的管家羅伯。
不用懷疑,羅伯肯定又是拿著雞毛當令箭,仗恃著他親親老爹的信任,大剌剌地替他出起餿主意來。
「是的,定我放走楊小姐的。我跟她做了交易,她可以離開,但前提是要答應當你的心靈導師。」羅伯也很坦白地回答他的問題。
「你要楊荳心來當我的心靈導師?」真是有趣的建議呀!宇文津笑了。「請問這是什麼鬼?」
「她不是鬼,她是個天使。」羅伯嚴肅地說著。「楊荳心單純無邪的個性儼然就是天使的最佳代言人,而我向來深信天使可以導正惡魔的品行,所以就選擇借重她來幫忙引導你。」
「羅伯,你會不會大抬舉楊荳心了?你真認為她有能力『導引』我?」他的笑容好冷。「呵……我覺得你的眼光有問題。」羅伯如果夠聰明,就該知道楊荳心是有計劃地在吸引他的注意,她是假扮天使在勾引惡魔。
「不,我的眼楮告訴我她是個善良的女孩。」他堅持道。
「嗯哼!」
「二少如果不相信,大可跟她周旋下去,這樣一來,你就能知道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了。」
宇文津的眉心倏地蹙起,一種被推進陷阱的感覺劃過心口。
「羅伯在設計我嗎?你似平在用激將法逼我跟楊荳心交手。」他問道。
羅伯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二少言重了,我只是就事論事,況且你容得了別人設計你嗎?」他表明不敢輕忽他的智慧。
「羅伯太客氣了,你對我出手從來沒有手軟過。」宇文津假假地笑。
羅伯立刻垮下臉,滿月復委屈。「二少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敢設計你呢?我又不是想當蘿卜被你啃。我知道你對觸犯你的人向來是『殺無赦』的,唉……」他嘆口氣。「算了,關于楊荳心當你心靈導師一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想惹二少生氣,況且楊小姐也是為了逃走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跟我做交易,她也是百般無奈,不如就干脆別去騷擾對方了。其實二少若是放棄跟她糾纏,我想楊小姐會更開心、更愉快吧!」
他听著。
羅伯把他形容成是一位極不受歡迎的人物。
而且會被楊荳心給嫌棄。
真有趣。
為了印證羅伯的說法,宇文津第一時間找上楊荳心。
他果真遇見了「嫌棄」。
「二少爺去跟楊小姐切斷關系了吧?」羅伯站在門口迎接他回來,也想知道最後的結局。
「你想听到什麼答案?」宇文津微笑,不答反問。
「沒什麼特別想听的,只要二少爺開心就好。」羅伯表情平靜,完全不表現出任何情緒。
二少爺的笑容太過詭異,這中間一定出了大事,為了活命還是別問太多,以免變成代罪羔羊。
「那我去休息了。」不再多說,宇文津回房。
羅伯目送他上樓後,嚴肅的表情突然整個融化開來。
他笑咪咪地轉身走到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根新鮮的胡蘿卜,用力地啃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