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迷日自然沒有異議,況且慈善活動也是他的分內工作。
「倒是失竊的手鐲應該怎麼處理?我要怎麼跟總裁交代?」上車後,葉可逃不安地問著,雖然感情問題已經處理出一條明路來,可是寶物失竊是何等嚴重的事,不容許她等閑視之。
「放心吧,事情很快就可以得到解決。」他笑笑,給了她保證。
「我也要參與追查的工作。」眼珠子一轉,她開口要求。
「不怕危險?」
「當然不怕,而且不許你拒絕。你別忘了,我還沒有處罰你呢!」
他大驚!「什麼?!妳還要處罰我?不會吧,妳怎麼舍得處罰我呢?」
「我當然要處罰你,我沒有動手只是找不到最好的方式而已。」
「這樣呀……那我替妳想個最殘酷的刑罰好了。」深瞳閃過一抹光,他的臉立刻欺近她。
她卻快一步地搗住他的嘴唇。「我就知道你會偷襲我!」
「呿!居然被逮個正著。看來,妳是愈來愈了解我了。」他仍在她額上偷了個香。
她窘道︰「你——」忽然一愣,因為眼角余光瞥見車內的儀表板上有某個燈光正在不斷地閃動著。
「這是什麼?」葉可選好奇地問道。
安迷日臉色微微一變。「有意思,竟然追到了我的落腳點。」口氣異常冷冽。
她看著他。安迷日在短短一秒鐘的時間內就從悠哉神情轉為殘酷冷厲,這個閃光所代表的涵義是很棘手嗎?
「看來這間公寓是不能繼續住下去了。」他瞄了眼大樓。他的住處竟然被敵人發現了。
「這麼嚴重?」連家都不能再回?
「對手的能力比我想象的還要高明許多。」
叩叩!
有人輕敲車窗示意。
「嗨,安大哥!」車窗外的是水藍,笑瞇瞇的臉龐還是濃妝艷抹。
是她,她又出現了,葉可逃反射性的全身戒備。
「妳來了。」安迷日示意可逃下車。
「對啊,我可不敢遲到。」昨夜已擬定今早要見面,不過看到葉可逃也從車內出來,她有些驚訝,忍不住問道︰「妳一切都還好吧?有沒有被昨晚驚心動魄的場面給嚇到呢?」她雖然不在現場,但可以推估出昨晚的飛車追逐戰一定很可怕。
「我很好,沒有被嚇破膽。」葉可逃答道,勉強地擠出笑容來。
「哇,妳真厲害!想我第一次出任務時,可是嚇到渾身發抖呢!沒想到妳卻那麼鎮定,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謝謝妳的稱贊。」她生疏有禮地又說著。
水藍安靜下來,看著她,想了想後,終究還是開口問道︰「可逃,請容我直接喊妳的名字,喊名字比較親切。我們可不可以做朋友?我總覺得妳似乎不怎麼喜歡我。」水藍敏銳地感受到葉可逃的敵意。
她一怔,吶吶道︰「原來妳也是個很直接的人。」竟然這麼坦白。
水藍雙手環胸,又說道︰「容我大膽猜猜,妳不喜歡我的原因是來自于安大哥吧?」水藍瞄了眼倚著車身的安迷日,他正靜靜地听著兩人的對話。
安迷日看向可逃,問她︰「妳願不願意把話說清楚?」他自然知道她對水藍的敵意,事實上會發展成這種狀況,也是他布下的局。
葉可逃點點頭,看向水藍,直截了當地說了。
「我決定跟安迷日交往,所以……我希望妳能明白我的心情,我是極不願意引起糾紛,尤其兩姝相爭的戲碼是很可笑的。」說完後,她自嘲。「妳若要笑話我也沒有關系,我承認我很自私,喜歡他之後就容不得他再去看另一個女人。」
「這很正常啊!」水藍靜靜地看著她,她懂得葉可逃的心情,想當初安迷日跟她說「幻」那家伙因為縱欲過度而去住院時,她焦躁窒悶的心情不也是……
「水藍?」
「是。」老天,她怎麼會聯想到「幻」身上?那家伙可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啊!「其實我跟安大哥只是一起工作的伙伴,我們只是好朋友,雖然妳曾經見過我跟他有著親昵的行為,但那全是因為……任務的關系。」
原來,原來自己是在亂吃醋。
葉可逃覺得丟臉。「對不起啊,我原本以為妳跟安迷日是……是情人。」
「不是的。」水藍坦率地看著她。「我們只是好朋友。」
安迷日也道︰「我跟她只會是好朋友。水藍不可能成為我的情人,她有適合她的男人、屬于她的男人,就像我們一樣,找到適合彼此的人。」
葉可逃點點頭,水藍不再是她心中的疙瘩了。
「好啦!」安迷日道︰「我們該去『翁氏企業』了,至于追查對手為何能發現我的住處……水藍,就交給妳處理吧!」
「沒問題。」她比了個。K的手勢。
「我們走吧!」和葉可逃回到車上,安迷日往「翁氏企業」的方向而去。
「關于『獨一』手鐲被竊一案,兩位應該有了眉目吧?」翁靖已在昨天接獲報告,不過在得知安迷日與葉可逃于第一時間就已經有所行動後,也就不躁不急地等候著最新消息傳來。
對于他不疾不徐的態度,安迷日看得很礙眼。本以為翁靖會極盡冷嘲熱諷之能事,畢竟自己曾經打過包票,保證萬無一失。
可惜翁靖沒有一絲絲的激烈情緒,反而表現出絕對的信任,這讓他……很不爽!
翁靖運籌帷幄的氣度足以讓全天下的女性都為之傾心。
這男人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只是,雖然看得礙眼,安迷日還是為他交代了整個過程。
「這次的盜竊者是來自一個名叫『雅典』的組織,這個組織的領導者被稱為『幻』。而『幻』的身世背景以及來歷至今還是個謎團,我只知道他偽造藝術品的功力已經到了神乎其技的境界,這幾年來更是成功地偽造過數十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販賣,因而得利百億元。因此,當『雅典』知道『翁氏企業』的慈善活動將得到許多收藏家的大力贊助時,自然不會輕易放過盜取真品的機會,所以這次的盜竊行動早就在我的預料之中。」
翁靖看著他。「你清楚對方的底細,也計算出對方所會采取的行動?」
「我是知道。」
「但你還是讓『雅典』將手鐲給盜走了。」
安迷日微微一笑。「沒辦法,那是必要的冒險。不過我還是應該為我沒有告知的行為向你說聲抱歉。我在手鐲上動了手腳,又故意讓安全系統出現漏洞,目的就是要讓『雅典』的成員盜走它,這麼一來也許可以借著『獨一』將我們帶到『雅典』的巢穴,這是把偽造集團一舉攻潰的唯一機會。」
原來是為了破獲「雅典」而做的計劃。
翁靖轉而詢問葉可逃。
「妳事先知情嗎?」他問道。
葉可逃搖頭。「不,我不知情,我也是直到幾分鐘前才知道這一切。」
翁靖訝異地挑起眉。「安先生,為什麼不讓可逃知道你的目的?你甚至還故意誤導她往錯誤方向聯想,以為要圖謀不軌的人是你,這是什麼道理?」
「道理啊……」安迷日一臉無辜地道︰「不說,就是要挑起她的好奇心,然後再利用她的責任感,把她日日夜夜綁在我身邊,增加我們相處的機會。而事實證明她的一顆心的確只能懸在我身上。」
「喂,你好深沉的心機啊!」葉可逃瞠大水眸,真想捶他。
「而且還成功了。」翁靖故意嘆口氣。「我不幸地被踢了出去,成為局外人。」
「總裁不會成為局外人的。」葉可逃道,她才不會事事都讓安迷日得逞。「我仍然會跟總裁保持密切聯系,別忘了我是『翁氏企業』的員工,也是總裁的特別助理,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切斷與總裁之間的關系的。」她不會讓安迷日洋洋得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