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逆變了。
原本嘲笑的對象換了人,流言已經把原為棄婦的解晶茴說成了高貴皇後。她並非是被余士迪給拋棄掉,而是值得更好的男人。
「晶茴、晶茴!」余士迪沖了上來,想拉走解晶茴,但木衍間輕巧的一拉,讓余士迪只抓到空氣。「晶茴--」
「余大哥,就這樣吧。」解晶茴回眸對他一笑,道︰「我們就好聚好散吧!」
「晶茴……木衍間……」余士迪瞪著愈走愈遠的兩人。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種狀況?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回事?
除了余士迪以外,一些八卦女也都傻眼!解晶茴又被捧上了天,那個比余士迪還要受歡迎、而且是受到全世界女子所景仰愛慕的「白十字」領導人木衍間,居然成為解晶茴的裙下臣!
「有沒有天理啊?」妒忌的女人又氣又惱。
「討厭!氣死我了!柄王被偷走了,又被偷走了!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怎麼好事都落在解晶茴身上?」
「恨死人了!」
「是啊,我恨、好恨、好恨啊!」余士迪撂完話後,全身無力,一跌坐在椅子上,沒再抬頭。
第九章
「妳在余家的日子就此結束!」在返回住所的路途上,駕駛座上的木衍間對身旁的解晶茴說著。
解晶茴望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的確,再耗下去也沒有意思,但畢竟是待過十多年的地方,從此分道揚鑣︰心中總有些悵然。
「就這樣離開『余氏集團』……」
「是得走,危機已經愈來愈接近了。」他打斷她的話,沒讓她有太多傷感的機會。
「危機己近?」她望著他俊逸的側臉,對于他的說法沒有太大的意外。或許正如木衍間所推論的,在真相已經漸漸顯明的此刻,真正的風暴即將掀起。
「我預測得到余氏父子再一回遭受挫敗後,將不會再有耐心去觀察妳或是期待妳去為他們辦事,他們的下一步驟必定是對我們反撲,而且這份凶險將會超乎妳的想象外。」木衍間對余氏父子的心性可是了若指掌。「妳應該也發現到他們對付眼中釘的纏勁以及執著是少見的可怕。」
解晶茴想起那天跟余農在陽明山的屋子時曾有過的對話以及監視的行為,他可是比余士迪要來得陰險卑鄙許多。
「我懂。其實前些日子,也就是我們在陽明山上相遇的那一次,余農就不斷地向我套話,他一直強調說他割舍不下一名女子,對她朝思暮想三十年,希望能藉由我來找到她。言談中,余農似乎深情款款,然而我听著他的告白,卻是毛骨悚然。就如同你所言,他的纏功是建立在報復與傷害之上,其實讓我對他充滿著恐懼。」
「的確,余農是企圖要去傷害祁夫人,幸好妳口風很緊。」
「祁夫人?!」此話一出,她卻僵住,錯愕地看著木衍間!「你說……祁夫人?」她有沒有听錯?
「余農要找的女子就是祁夫人吧!」他笑,再強調一次。
解晶茴依然震驚不已。「你說祁夫人?為什麼你會提祁夫人?我從來就沒有告訴過你祁夫人這三個字……」
木衍間將車子停在花園別墅的大門前,關掉引擎後,凝睇她震驚的表情道︰「我知道祁夫人的身分,在我第一次遇見妳之後,就知道妳是祁夫人的養女。」
美麗的杏眸仍是寫滿了震驚。
「為什麼你知道?而且還是在我十歲那年就清清楚楚?」她自認為保密功夫是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
他自若地道︰「我是『天權老人』的養子,所以祁夫人與『天權老人』之間的糾葛我清楚,雖然說我不能介入這兩位長輩之間的糾紛,不過出現的對象是妳的話,那就另當別論。」所以他對她「下手」,也成就了「遇見」。
懂了,真相大白了。「原來你是『天權老人』的養子……就因為如此,所以在我十歲那年不小心月兌口說出『天權老人』四個字後,你就把我的身分掌握得一清二楚了。」閉了閉眼楮,她甘拜下風啊!「反觀我,拚了命地想從你身上找尋『天權老人』的下落,卻總是一無所獲。」
「晶茴,我很抱歉,在時機未到之前,我不能直接對妳說實話,一來是因為祁夫人跟『天權老人』之間的『嫌隙』,我這個做晚輩的不能涉入調解,再加上余農這個『外力』不斷干擾,為了眾人的安全,我只能隱瞞。」
「既然你知道我是祁夫人的養女,也知道余家人對我夫人婆婆有企圖,那為什麼你會讓我進入『余氏集團』工作?尤其你早知道余氏父子是可怕的家伙。」
「那是為了保護妳。」他緊緊睇住她,道︰「妳記得嗎?當年妳冒冒失失地跑到『白十字』尋找『天權老人』,雖然我們見了面,但卻在我來不及弄清楚妳的意圖以及目的之前,余士迪便現了身。他那個人最大的興趣就是跟蹤我、調查我、與我作對、跟我比較。這麼多年來,他雖然不被我放在眼中,我卻是很擔心他的父親余農。那人心機深重、手段狠毒、生性更是多疑,我相信妳現身『白十字』的事情將會引發他的注意,一旦那個瘋狂的家伙覺得妳可疑,就會以妳做目標,用盡一切手段在妳身上尋找祁夫人的下落。」他輕撫她嬌美的容顏,又溫柔地說著。「當年妳只有十歲年紀,絕對無法應付余氏父子,倘若一個不小心被他找到漏洞,因而泄漏了祁夫人的下落,那將會招來極大的危險,所以我才大膽試驗一個辦法。」
「那個辦法就是把我藏身在最危險的地方,因為那也是最安全的所在。」她明白了他的用心。「你讓我跟余士迪認識,並且進入了『余氏集團』,因為他們作夢都不會想到本該是敵人的我,竟然成為了他們的朋友。」
「沒錯。我利用了余士迪喜歡跟我作對的盲目心態,讓妳進入『余氏集團』,再配合妳聰敏的反應,很順利的,這十二年來,余氏父子都沒有對妳產生過任何懷疑。直到最近這半年,余農似乎掌握到了某些線索,才會返回台灣試探妳。」
「只是……你就讓我在『余氏集團』待了十二年時間。」為什麼要停留這麼長久?
「我必須等著妳長大呀!」他理所當然地回道。
「等我長大?」嬌顏瞬間炸紅,他的計劃里竟包含著這一項,也是最重要的一項。
「我在等著妳長大,而且為了不讓妳忘記我,我讓妳跟我敵對,運用這個方式除了是要消除余氏父子對妳的懷疑以外,最重要的,我也要讓妳掌握住我的動態,讓妳眼中、心里一直有我,並在與我交手之中慢慢了解我,漸漸地與我心有靈犀、愛上我。」他笑。「妳瞧,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不是配合得極好?這份默契可得要累積多年才能辦得到。」
好深重的心機啊!但她生氣不了、生氣不了,只讓喉頭發熱,動容了……
「為了得到全部的妳,我費盡心思啊……」他流泄出款款深情來。
換言之,從她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就逃不出他布下的情網,注定了必須被他迷得神魂顛倒的結局。
眼楮迷蒙了,她笑笑地說著。「我承認我贏不了你,甚至還將我的人、我的心徹底地輸給了你,但,我心甘情願地服輸;心甘情願的……」
「晶茴……」喃著她的名字,輕撫她的面容,勾起她的下顎,緩緩地吻上她的雙唇。
吻著、吻著,吻進了她的唇齒中,吻進了她的心坎里。